允汐心情頗好的注視上攸枷,“歌姬跳的這種舞你會跳嗎”?攸枷搖了搖頭,“那你們是跳哪種舞?或者你們是不跳舞的”,攸枷不想掃允汐的興,認真的回答着,允汐又道,“教我跳吧”。
“教你”?攸枷有些驚訝。
“怎麼,怕我太笨學不會”。
“不”,攸枷揮手搖頭爲自己辯解着。
允汐微笑的站起了身,拉上了攸枷的手,“走吧,教我跳”。
歌姬全部清場,樂師也在竹簾之後,鋪有紅色地毯的船艙內就只有允汐和攸枷二人,允汐考慮的十分周到,“用不用喊樂師換曲子?什麼樣的曲目才適合你們那種舞”。
“不用,就這個音樂很好”,見允汐如此認真的表情,攸枷也不得不認真起來,她小心的默吸了口氣,這才伸出了手。
一片歡愉,一片笑聲,允汐就如當初的她一般,總是踩着舞伴的腳,兩三次後允汐運用着神力騰空一釐米,攸枷有些不適應的望着腳底。
允汐柔聲的言語,“我們離地一點,這樣我踩你的腳就不會痛了”。
“呵,原來神力還可以這麼用,你真會想辦法”。
允汐俏皮的微側着頭,“我大概能理解這種舞步,我帶你吧,你不說這種舞一般都是男人帶女人的嗎”。
攸枷點了點頭,允汐真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這麼快就能學會,不一會兒允汐又道,“這種舞男女都能參與進來,的確是很好的舞蹈”。
“我現在教你的是慢四,還可以快四”。
“哦,怎麼跳”。
舞步越來越快,攸枷的紗裙已經隨風飄擺,此時他們跟地面已不是一釐米的距離,時而升向空中,時而踩踏着厚實的地板。
攸枷的臉色越來越差,允汐緊摟着攸枷的腰身,緩緩的從空中落到了地面,“我竟然開心過頭了,忘記了你的身體還虛弱”。
“沒有關係的,我還可以再跳一會兒”,來龍宮後從來沒看到允汐如此溫柔的笑過,此時他的內心一定很愉悅,攸枷不想打擾他的興致。
允汐抱上了攸枷,“今天就到這吧,早點休息”。
雙雙躺在牀上,攸枷背對着允汐,感受着身後的熱氣,在這股溫暖的熱氣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允汐深皺起了眉頭,攸枷背上那條紫色的毒氣消除的十分緩慢,看來黑邪魔把毒發給了每一個部下,幸好攸枷遇到了他,否則光靠身體裡受限的靈珠治療,攸枷很難活下來。
“好聽嗎”?允汐坐在攸枷的牀邊彈奏着。
攸枷點了點頭,“古琴一定很難學吧”。
“一點都不難,我教你”,邊說邊把琴放到了炕桌上,坐在攸枷身後恰似將她擁入懷中,手把手的教着攸枷。
(注:炕桌,可放在炕、大榻和牀上使用的矮桌子)。
數日後。
允汐總是如此細心,總是觀察着攸枷的神色,見她稍感疲憊就讓她臥牀,稍有不適就替她診治,此時眼前是翡翠做的棋盤,攸枷認真的想着,允汐拿着棋子輕撫脣前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
良久攸枷纔想出這一步棋,棋藝高深的允汐不看棋盤就輕易堵住了她的棋子,繼續專注的端詳着攸枷的容顏。
攸枷心理盤算着這樣走下去必然末路,無奈的擡起了頭,“我不玩了,還是下不過你”。
“覺得累嗎”?允汐故意走錯棋子讓攸枷反敗爲勝。
攸枷盯上棋盤說道,“不累,現在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謝謝你允汐”。
望着攸枷直視自己的眼眸,允汐露出了笑容,“把毒氣清除,身體就會康復的很快”。
攸枷剛想落下棋子卻停在了半空,“我想再休息幾天就離開”。
“不用這麼急”,允汐迴避着自己內心的依戀盯上了棋盤,“等完全康復再走”,化蛇送來了玉瓊甘露,允汐收撿着棋子,“喝了這個休息一下吧,不要太操勞”。
攸枷點了點頭。
站在城樓之上的攸枷看這一片祥和的龍宮露出了笑容,允汐來到了她身邊,輕聲的言語,“在看什麼”?
“在看忙碌的臣民,感覺就跟人世間一樣”。
允汐溫和的笑了笑,“喜歡這裡嗎”?
“很喜歡”。
“喜歡就留下來吧”。
攸枷望向了允汐,“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想現在就去荊魔殿”。
允汐微捏了下欄杆,低下了頭,“現在就要走嗎”?
“恩,允汐,我很感謝你的照顧”。
讓攸枷隻身前往,允汐無限的擔憂,他面色黯然的說着,“從來沒有人類來過幽海龍宮,還想讓你多留段時間的”。
“允汐,我一定儘快找到天使,儘快救出白邪魔,那樣就可以解除幽海龍宮的限制讓你恢復自由”。
允汐將手放到了攸枷的頭上,手掌處發出了白光,攸枷微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爍着畫面,良久允汐纔開口,“去荊魔殿的路該怎麼走,清楚了嗎”?
“恩,明白了”,沿途會遇見什麼,該怎麼避免,允汐都通過神力傳到了攸枷的腦內。
化蛇來到了允汐的面前,恭敬的跪了下來,“龍王,我會安全的把攸枷送上岸”。
“不用”,允汐甩着衣袖將手背到了身後,“我親自送”。
一葉孤舟,並沒人划槳,攸枷看着站在船頭的允汐,覺得他是如此的寂寞與滄桑,小船緩慢的從深海向上行走,攸枷有些不捨的望向了龍宮。
想她養傷時,允汐命人划着氣派的龍船,帶她遊覽美麗的幽海,她這一走,允汐似乎也陷入了沉默,允汐擔心攸枷這一路的險阻,也悲傷自己無用武之地,看着幽海中白邪派的神獸,攸枷很明白允汐的心情。
攸枷站起來走向允汐,默默的陪在了他的身邊,允汐的心中甚感安慰,露出了溫和的一笑。
浮出水面,攸枷感受着陸地上的空氣,跟海里沒有什麼變化,空氣都是一樣的清晰,望着河岸兩邊,楊柳垂吊,鳥語花香。
允汐上了岸,伸出手扶攸枷下船,待攸枷站定,他這纔將手摸向了攸枷的身體。
攸枷看到一顆白色的珠子慢慢從身體裡飄出,她恍然大悟,“難怪我在深海里也能呼吸,原來是因爲它在我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