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按照攸枷的回憶找到那家辦公室,那裡早已人去樓空,他用自己的關係打聽到了新地址,取回攸枷的護照,銷燬一切有關攸枷的資料,殺死了當初坐在辦公室裡的那個男人及雲姨。
宿冷笑着,窩點被端,收到風聲的組織馬上轉移地方,那個高級會所是會員制,去的全是有權有勢的人,這樣的會所,如果後面沒有靠山怎麼可能經營這麼多年,即使曝光也只是鳳毛麟角。
這個窩點被端,再找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張,根本就不可能打擊的完,真是賊喊捉賊,做事給老百姓看,實在是太殘酷、現實、黑暗的社會。
兩個身份證,一個是她的真名田源攸枷,一個是英文名海曼,兩個身份證上的年齡都是十八歲,金澤宿又拿起了英文名的身份證說道,“我不知道該給你取什麼名字好,本來想叫你艾倫,它的含義是美麗與陽光,但我還是覺得叫海曼好點,海曼的含義是生命”。
攸枷微笑的接過了身份證,“我覺得海曼這個名字很好聽,謝謝你”。
“以後你覺得哪個身份證實用,你就用哪個”,攸枷乖巧的點了點頭,含笑的宿溫柔的擡起了攸枷的下顎,“就是看你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十八歲”。
“你呢?你多大”?
“你看我有多大”?
攸枷仔細的看着宿,超大的面具覆蓋到了鼻子,就像佐羅,攸枷認真的回答着,“我不知道”,邊說邊摸上了宿的面具,曾經的攸枷是這麼想看清他的長相,現在的攸枷卻是這麼的害怕見到他的真面目。
“想看我真正的樣子嗎”?宿將攸枷的手指放在脣前輕咬着。
“不”。
“爲什麼”?攸枷微低下了頭,宿接着說,“因爲你一直把我當成宿,不想我取下來怕破壞了美夢”。
“恩”,攸枷的頭埋的更低了些。
“沒關係”,宿溫柔的撫摸着攸枷的頭髮,“就把我當成他吧,我不介意的”。
“那樣對你很不公平”,攸枷愧疚的說着,連目光都想躲避。
跟星結合對不起宿,雖然宿早已失去聯繫,可良心在不停的譴責着自己,眼前人明明就是星,跟宿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人,攸枷卻把他當成宿的代替,這又對不起星,無法放開純真的攸枷不斷承受着內心的煎熬。
曾幾何時從未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攸枷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喜一直被星關照,被星呵護,悲她失去了最愛的男人,或許一生不會再見。
望着攸枷愁容的面容,宿一下把攸枷的腦袋靠近了自己,額頭對額頭的輕言着,“我覺得很公平,因爲把我當成他,你會很激情”,攸枷有些想離開,宿繼續按着她的腦袋,撒嬌般的低語,“我餓了”。
“我去給你熱飯”。
“不,我想吃你,你要餵飽我”,邊說邊解着攸枷的扣子。
黑暗的臥室,門窗緊閉,黑色的厚窗簾前還遮了一道黑色的紗簾,殺手的屋子不一定都需要如此神秘,可內心陰暗的宿卻極度喜歡黑色。
黑色的蚊帳,黑色的牀單,黑色的被褥,黑色的桌布,黑色的地毯…………,惟獨桌子上放有美麗的鮮花來襯托着這一絲陰冷,從再見攸枷那一天開始,從攸枷住進公寓那一天開始,宿越來越不適應這抹全黑。
慢慢的把黑色的牀單換成暗紅,又換成了深藍,黑色的窗簾沒有替換,由黑夜尋求攸枷的安慰轉成了清晨,轉成了一天的任何時候,只要宿想要攸枷都會盡量滿足,就像在履行義務一樣,這對攸枷來說是回報恩情的唯一方式。
攸枷美豔白皙的臉蛋上多了一樣東西,宿總是喜歡給她的眼前圍上一層紗巾,黑色的絲巾讓攸枷無法看見他,他卻可以盡情享受攸枷的溫情。
暗黑的臥室一直在替換,外面的陽光有時會很耀眼,宿害怕攸枷見到他的容顏,總是做着雙重準備,瘋狂的激情有時會讓攸枷撩掉那層紗巾,攸枷總是會自覺的閉上眼睛,這讓宿又安慰又心疼。
給攸枷繫上黑色的絲巾後,宿溫柔又細膩的吻上了攸枷的脣,今晚的月色朦朧,映襯着牀上的奔放與纏0綿。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宿緊摟着依偎在他懷裡的攸枷深層思索着,他是越來越迷戀這樣的生活,從小孤苦伶仃的他極度渴望身邊能有一個人長伴左右,在孤兒院他們是形影不離,忍受了六年的相思之苦再重遇,他再也不想跟攸枷分開,攸枷的表現也是如此,對宿的思念,呼喚着宿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經,他多想掙脫出這個牢籠,他多希望自己不是殺手而是普通人,那樣就可以永遠跟攸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看着懷裡的攸枷,細細撫摸着攸枷,宿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攸枷,明明相戀卻不敢相認,明明是天真爛漫,他卻不敢讓她出門,想到這些,宿捏緊了拳頭。
兩年之內,兩年之內他一定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攸枷的面前,兩年之內他一定要擺脫殺手的身份,無論多麼辛苦,多麼艱難,他都必須要試一回。
這是一場拼上性命的賭博,宿沒打算讓自己輸,他也絕對不能輸,爲了心愛的攸枷,爲了這般專一的攸枷,他一定要贏得這場賭注。
宿轉頭望上了攸枷的容顏,柔聲的詢問,“睡着了嗎”?
“沒有”。
“在想什麼”?
“在想香港是什麼樣子”。
宿翻身壓到了攸枷的身上,撫摸着她的頭髮微笑着,“想出去看看嗎?我帶你出去走走”。
“我可以出去嗎”?攸枷欣喜的想睜開眼睛,下一秒又剋制住自己的衝動。
宿有時會戴面具有時不會,但一直都圍絲巾的攸枷,只要去掉絲巾就會閉上眼睛,她害怕看見眼前人的樣子,害怕面對殘酷的現實,等有一天愛戀能夠轉移,能夠真正坦誠相見眼前的星,攸枷纔不會一直逃往幻想裡。
“恩,只要你想,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爲你摘”,又是一陣脣齒糾纏,宿拿出了壓在枕下的面具,戴好之後才說,“開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