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魔已經泣不成聲。
秋木將水蘭的手緊緊握到掌心裡,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的容顏,不再自卑的擁抱上了她。
“水蘭”,秋木靠向了水蘭的額頭,眼淚滴落在了水蘭的臉上,“我愛你水蘭,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其實我一直愛着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很愛你”。
水蘭撫上了秋木的臉頰,輕聲的說着,“我知道,我也一直愛着你”,艱難的擡起了頭,送上了自己的吻。
生命在消逝,水蘭身體裡的生命球開始向空中飄送,離開身體那一刻是淡粉色的球,脫離出身體就變成了白色。
秋木將水蘭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眼淚不停的流,可是他卻無法阻止生命球的脫離,水蘭的消失。
一直含着美麗笑顏的水蘭,緊緊握住夢魔和秋木的手,身影逐漸變透明直到完全不見,秋木握住其中一個白色生命球捂在自己的胸前,對天長嘯着,“水蘭”。
良久,淚流不止的夢魔才望向了秋木,“你當國王吧,或者繼續做騎士,我去找人代替水蘭”。
夢魔已經預測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在極力挽留秋木的生命,擁有純潔心靈的人就是這樣,愛一個人矢志不渝,錯一件事自責永生,他深深的明白秋木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去,也深深的明白水蘭對秋木的包容與呵護,如今一個人的離去,便會讓整個故事走向結局。
心如死灰的秋木搖了搖頭,“沒人可以代替水蘭,沒人可以代替我心目中的女王”。
“不要,秋木,不要”,夢魔無望的喊着。
秋木微笑的擡起了淚眼,“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活了一萬七千年”,秋木邊說邊站了起來。
夢魔撫上他的手企求着,“不要,不要離開”。
秋木緊緊擁抱上了夢魔,“夢魔,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的人生帶來這樣的奇遇,如果來生有機會,希望還能見到你”。
“你也要走嗎?爲什麼你們都要離開,不要走,不要”。
“沒有水蘭在的世界,我不想活”,秋木離開夢魔的懷抱,抽出隱藏在身體裡的利劍,毫不猶豫的刺穿了自己。
夢魔抱上倒下的秋木,“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尋死?難道就不能從新開始嗎?到底爲什麼”?
“正因爲有眷戀纔是人類呀,夢魔,你雖然不是人,但你也明白這樣的感覺,對不起了,又把你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界裡”。
“如果你無法召喚我,無論你轉生幾世,我們都不能相見的”。
“我知道,所以當你想我的時候,來我的夢裡看看我……”,秋木的綠色生命球快脫離完身體,同樣也是一離開身體,生命球就變成白色。
夢魔抱着漸漸消失的秋木悲痛欲絕,他是深刻明白什麼叫生無可戀,可他卻是永生,夢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又一個進入夢魔世界裡的人離去,可他卻無能爲力。
秋木微笑的看着夢魔,直到徹底消失。
攸枷看着鏡子裡的夢魔孤單的跪在那裡,身旁只有秋木的軒珩刀與水蘭的紫霄劍,以及他們的服飾陪伴着自己,夢魔捂着臉哭泣,始終不願離開。
同樣淚流滿面的攸枷緊抱上了夢魔,“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曾經你會說你不想總換契約者,原來你是這麼的悲傷,我……,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我不會再讓你孤獨,不會再讓你寂寞,不會”。
“我跟攸枷”,流淚的宿也摟上了夢魔,“要和你永生永世不再分離”。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良久、良久,攸枷再次開口,“水蘭,秋木還有埠川,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夢魔你知道嗎”?
“知道”,夢魔擦拭着眼淚,切換着鏡子裡的目錄。
鏡子裡出現了一片溫馨的場面,秋木和水蘭這對高中情侶親密的逛着公園,身邊同爲高中生的埠川正牽着小狗跟他們歡快的談笑着。
夢魔總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凡是進過夢魔世界的人,永生永世都不會扯開這段羈絆,埠川在這一世是秋木的弟弟,上一世他是水蘭的哥哥,秋木跟水蘭永生永世都會成爲親密的情侶,恩愛的夫妻,埠川也會永生永世的跟他們在一起”。
攸枷擦拭着祝福的眼淚,“實在是太好了”,宿緊摟上了攸枷的腰。
現實世界——基地。
少校輕聲的問道,“新機型的試航有把握嗎?總統要來參觀的”。
中校拍了拍皮鞋,“沒把握就多操練幾次”。
抽着香菸的少校望向了遠方的宿,“真想看看那個上校開飛機開的怎麼樣”。
“怕是很難看到吧”,中校不屑的說道,“有後臺的人,隨便填點什麼資料就可以做上好位子,我們頭讓他做閒職,也是怕他出醜嘛”。
“所以啊,辛辛苦苦奮鬥一輩子,還不如生的好”,少校很同意中校的觀點。
金澤宿目不轉睛的看着天上的飛機,待中校從飛機上走下來,宿招了招手。
“什麼事,長官”?
宿回了個軍禮才說道,“公開試航那天要求螺行旋轉四次,你怎麼只做了三次”?
“試飛那天我會做的,長官”。
“是做不到?還是不會做”?
中校沉默不語,身邊的副手急忙回答,“長官,這是新機型,爲了安全起見,需要多試飛幾次”,想他們已經試飛了一個星期,可還是不太敢連續做這個動作。
“恩,明白了,中校,你跟我上飛機”。
中校怏怏不樂的坐到了副手的位子,宿邊飛行邊對他講解着。
地上圍了一大堆士兵,副手望着天空,發出了驚歎,“開的實在是太棒了”。
上等兵參與了進來,“菲爾德·波文子爵的手上還是有能人”。
另一個上等兵推了推他,“以後別再說上校是空花瓶了,你看他開的多好”。
列兵呼喊着,“快看,快看,又開始做螺行旋轉了”。
走下飛機,宿輕輕拍打着中校的後背,讓他緩過勁來,“你的技術沒有問題,關鍵問題是你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