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一掌打的如此使勁,白皙的皮膚上透着紅紅的指拇印,零一頂着一張火辣~辣的臉轉過了頭,“不管夜泉值不值得我迷戀,父親的做法我從來沒覺得是對,叔叔這樣有能力的企業家,這麼值得我尊敬的長輩竟然命喪父親之手,我對父親的愛早已化爲塵煙”。
老爺面色慘白的怒視着零一,發出了怒吼,“你滾出去,你不是我的兒子,你給我滾出去”。
“我會走的,父親”,轉身走了兩步,零一微回過了頭,“假如父親擁有叔叔那樣的人格,我便會笑了”。
老爺一個菸灰缸砸了過去,目光不準,菸灰缸打在地上,驚起了一地碎片,零一沒有停止腳步,氣定神閒的離開了辦公室。
倘若說零一對天諾有過多的感情,叔叔在他心目中也佔了一部分的原因,那是至小的崇拜,是理想的化身,小時侯的零一立志長大後就要做叔叔那樣的人,零一微捏上了拳頭,他對父親已不存在多少愛,或許還攙雜着恨。
月色明亮,黑暗的墓地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神秘。
管家恭敬的走向了零一,“少爺”。
“知道我爲什麼喊你來這裡嗎”?
“不知道”,管家心虛着。
“縱火犯,你怎麼會不知呢”?摸着墓碑的零一轉過了身。
“少爺,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呵”,零一帥氣的坐到了墓碑之上,兩手交叉撫着墓碑,面露微笑,“把茶端給我的是你,那茶裡放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僕人當班都是你安排,那天的僕人特別少”,零一的面容變的嚴肅,“我父親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不僅倒戈還甘願冒險”。
“少爺”,管家一下跪了下來,“這都是老爺逼我的,請少爺不要告發我”。
“逼你”,零一將照片甩到了地上,照片上是火災之後的時間,內容是管家陪着妻兒去挑選房子,傢俱等等,零一拿着照片微笑着,“看你笑的這麼開心,哪點像逼?仔細看看,你的女兒長的真不錯啊”。
“少爺,請放過我的孩子吧,他們是無辜的”。
“我可以放過他們,那你該付出什麼代價呢”?零一微擡着頭,注視着管家。
管家的眼神中閃爍着驚恐,語氣也在顫抖,“我甘願受任何處罰”。
“這可是你說的”,零一跳下墓碑,伸了下懶腰,“如果把你送給警察,我的父親會受牽連,這樣吧,我們私了”。
“怎麼個……私了法”?
零一面色鎮定的掏出了手槍,對準管家的眉心開了一槍,“就這麼了,背叛我的人,從來都只有這個下場”,說完從管家身邊經過。
坐上摩托車,零一點上了香菸,揮手一甩,將手中的打火機甩向了管家,早已被灑滿汽油的這一處瞬間變成了火海,零一在一片熊熊烈火中揚長而去。
警察局在拐角,法院就在眼前,法院旁邊是一棟律師樓,深谷家的律師團辦公室就在此樓中,天諾的父親還在世時是由曹律師掌舵,這位律師充滿着正氣,與天諾的父親也有很深厚的交情。
深谷家的企業被零一的父親奪權後,這位曹律師就被打入冷宮,雪藏了起來,零一併不打算把父親與司機的事情曝光,他始終不想讓父親坐牢,只打算把這份遺囑拿出來,曹律師是很有能力的律師,他可以讓天諾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零一看着車內視頻,這一屆的股東大會,父親是否真能妥協,零一也不敢斷定。
夜泉微握上了零一手,“感覺很緊張嗎”?
“恩”,零一反握上了夜泉的手。
“謝謝你”,夜泉真誠的說着,“爲了我,居然做到這個份上”。
“或許……我並不全是爲了你”,零一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如果天諾拿回屬於她的,你會怎麼報答我”?
“你說呢”?
“從約會開始吧”。
“好啊”,夜泉爽快的答應着,假如事情真這般順利,夜泉真得好好感謝零一,他是頂着背叛父親的名義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大義很對,但也難遮掩疼痛的內心。
砰、砰的槍聲,夜泉反應極快的撲倒零一,幾十駕摩托呼嘯而來,夜泉掏出手槍精準的射擊,零一快速的啓動起跑車離開這一處。
零一緊皺上眉頭,口中惡咒着,“父親真是瘋了,看來真是瘋了”,大庭廣衆之下居然敢派殺手,零一從車箱裡拿出手槍也開始了反擊。
摩托攔截着去路,車子撞向了電杆,殺手沒有停止開槍,夜泉緊緊的將零一護在身下,四處的警察聞訊趕來,摩托車揚長而去,真是一片混亂的場景。
受傷倒地的殺手都被擊中胳膊,警察逮捕了他們,零一仰上了身體,驚慌失措的大叫着,“夜泉”,身上淌血的夜泉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倒在了零一的懷裡。
“不要死,不要死,你還沒說愛我呢,不要死”,零一大叫着,迅速倒車,開着前部被撞凹陷的跑車直衝醫院的方向。
靠近的警察見到這一情景紛紛上車,由十幾輛警車開道,保零一的車子順利通過。
“夜泉,醒醒,醒醒”,零一單手開車,一隻手緊摟着夜泉,夜泉身上的血液順着坐椅流淌。
夜泉面帶淺笑的靠在零一的肩膀,視線模糊,口齒不清,“幫我叫天諾……來,麻煩你”。
“你不要死,答應我不要死”,零一看着前方,一路狂飆,夜泉無力的靠在他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醫院的搶救組已等在門口,動作麻利的將夜泉擡上了支架,送進了手術室。
門外天諾和零一,還有曹律師、老臣子等人在焦急的等待,手術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面露難色的低語着,“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夜泉”,天諾有些癱軟在輪椅上。
曹律師扶向了輪椅,零一握住了曹律師的手,“我來吧”!曹律師意會的放下了手,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