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陳圓圓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呆了一呆,一時半會腦子堵住,半天都轉不過來,這時地道下面有人推了她一把,她這才清醒了一點,趕緊鑽出地道,脫下自己的外衣來罰在阿珂的身上,而她自己則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中衣。
這種中衣其實依舊很保守,就像後世的武俠連續劇裡,那些演員們穿在外套下面的那種白色衣服,在李巖眼中看來,這種衣服簡直保守得過頭,拿來當外套穿完全沒問題。但陳圓圓穿成了這樣卻感覺很害羞,似乎中衣完全見不得人似的,抱着阿珂走到了牆角落裡,低聲問道:“阿珂,你在和李公公搞什麼名堂啊?怎麼弄成這樣?”
阿珂見到陳圓圓,嘻嘻笑道:“我要和他親熱,他就把我捆起來了,然後說要玩捆綁遊戲哦。”
陳圓圓頓時大汗,但是,她汗的並不是女兒的清白問題,而是心中暗奇:李公公是太監啊,沒法和我女兒親熱吧?這話好像有點不對。
阿珂還沒從春#藥的藥力裡解放出來,她紅着小臉道:“母親大人抱着我做什麼?快放開我啊,讓我去和他親熱啊……你在這裡太礙事了……讓我們兩個單獨相處啊。”她雖然被捆着,但身體依舊在拼命地扭動着,想要向着李巖的位置蹭過去。
陳圓圓抹了一把汗水,她看出來了,女兒這行爲絕對不正常。而這樣子,分明就是……中了春#藥啊!她乃是秦淮河邊的妓院裡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人。豈會不知道中了春#藥的女人是何反應?像阿珂這麼清純的女孩子。居然不要臉面地往着男人身邊蹭過去。絕對是中了春#藥。
陳圓圓不禁臉現迷惑之色,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她用問詢的眼光看向李巖。
這時,地道里又冒出了一個人頭,這次是一個猥瑣的中年漢子,李岩心想,這個人應該就是華赫艮了,以前是盜墓的,後來做了官。算是從了良,不過他還是很喜歡挖坑打洞一類的勾當。他從地下伸出頭來看了兩眼,奇道:“這是咋了……”一句話沒說完,便立即恍然大悟:看來是李巖正在這間石室裡非禮阿珂姑娘,現在人家老媽找上門了,看你怎麼解釋得清?你慘羅!
華赫艮對着李巖嘆了口氣,道:“小夥子,做壞事被人家老媽逮着了犯罪現場,嘖嘖……大叔勸你一句,快跪下磕頭求饒恕……嘖嘖。”
李巖大汗:“我沒做壞事。”
華赫艮道:“這還叫沒做壞事啊?小夥子。咱可是過來人,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女孩一看就是中了春#藥的狀態,看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陳圓圓剛剛纔給她披上了,看她手腳上布繩還沒解開呢……嘖嘖……你們剛纔在做什麼還用說麼?”他攬着李巖的肩膀,突然壓低聲道:“你是咱們大理段氏的自家人,咱肯定是幫你的,但是……咱們大理段氏可是正義之士啊,這種事是做不得的,眼下之計,只有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了。”
什麼情況?什麼自家人?我啥時候和他成了自家人的?李巖茫然。
他還不知道,刀白鳳在他的“威脅”下,已經被逼要把段譽嫁給他作封口費了,她已經把段譽要嫁人的事通知了段正明,結果……大理段氏的這些家臣,家將,手下,全都得到了段正明的暗中吩咐,一定要不計代價地把段譽的老公給救出來。
華赫艮是段正明的親信,自然早已得知李巖的身份,算起來是他半個主子,華赫艮當然要爲主子作想,現在主子非禮人家姑娘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就想着怎麼幫李巖脫罪了。
華赫艮道:“要不你把責任全推那姑娘身上吧,就說她中了春藥,主動來勾引你,你是爲了她好,免爲其難才把她給上了……嗯嗯,這樣也說得通的,總之,一定要吃幹抹淨不認賬。”
李巖瀑布大汗:我勒個去,這大理段氏的家臣都是些什麼亂七八遭的人啊。
李巖認真地道:“亂說是不行的,這件事我會好好去解釋,我根本就沒對阿珂做任何壞事。”
華赫艮低聲道:“不可能吧?誰會信啊?”
李巖懶得再理他,走到陳圓圓面前道:“陳姐姐,你先莫生氣,我給你解釋一下剛纔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陳圓圓臉色平靜地道:“李公……子,請說吧。”
李巖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段延慶餵我吃了春藥,想讓我推倒阿珂姑娘,在我極力抵抗,節操滿滿的努力下,終於撐過了一夜,沒有對阿珂姑娘做出過份的事。到了早上,段延慶見我沒有中招,就又把春藥下在了阿珂身上……阿珂姑娘定力不如我,結果就變成了這樣,想對我投懷送抱,但是我節操很高,不願意在這種的情況下對阿珂姑娘做出無禮之事,爲了避免她撲到我身上來癡纏我,我就只好把她給捆上了。至於你鑽出洞來看到我正撲向阿珂,那是因爲她衣衫不整,我聽到有人來,怕來的是男人,所以想幫她擋一擋,免得她被人看光了身體……嗯嗯,就是這樣,我節操滿滿,我絕對沒有對她做壞事。”
旁邊的華赫艮聽完李巖的解釋,頓時“噗嗤”地吐了一口血出來,滿頭大汗地想道:天啊!你這叫什麼解釋?鬼才會信你啊,昨晚你吃了春藥,還能忍得住不推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今早小姑娘吃了春藥,定力不如你?她要逆推你?你不願意,還把她給捆上防止癡纏你?我勒個去……這話說到哪裡去會有人信?你怎麼不把自己說得更聖人一點?
在華赫艮聽來,李巖說的簡直是天方夜譚,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相信如此扯蛋的話,如果陳圓圓是個涉世未深的天真小姑娘,也許還會被李巖“騙”過,但人家陳圓圓是見過世面的好不好?人家比你還更懂男人,你這話能騙得倒她?
華赫艮搖了搖頭,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陳圓圓找李巖拼命,他就忠心護主,幫忙拉住陳圓圓,讓李巖脫身。
不過……
接下來的發展,比李巖的解釋還要坑爹。
只見陳圓圓聽完了李巖的解釋,居然“哦”了一聲,然後“啪”地一聲對着李巖拜了下去,認真地道:“原來事情是這樣的,真是多謝李公……子了。你爲了保護我女兒,吃了不少苦頭,陳圓圓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報答你。”
“我暈,她信了?”華赫艮站立不穩,向後就倒,噗通一聲摔起一大片塵灰,心裡有個聲音在慘叫:“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她怎麼可能相信這麼離譜的事?我勒個去,這個世界已經不正常了。”
陳圓圓之所以相信李巖,其實全都是因爲李巖是個“太監”。
陳圓圓是這樣理解的:段延慶先餵了他吃春#藥。他是“太監”,吃了藥當然不會有效,因此第一晚上他就簡簡單單地撐過去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第二天段延慶餵了阿珂吃春#藥,但阿珂不是太監啊,她正值思春期,吃了那種藥還了得?在那方面的定力,當然不可能比得上一個“太監”,因此她在意外情迷之下,向李公公索求那種事……但李公公乃是“太監”,堅定地抵抗住了她的誘惑,爲了避免她的癡纏,就將她的手腳都捆起來了。
陳圓圓完美地用另一種方式解釋了李巖的所有行爲,自然就會相信李巖的話,她感動得淚流滿面地拜倒在地:“我們老母女一次又一次地被李公子所救,妾身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纔好……”
李巖乾笑道:“不用報答也可以的,小事,小事一樁。”
陳圓圓看着阿珂撕碎的衣服扔得滿地都是,嘆道:“這哪會是小事,看這場面,我女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她肯定是一邊撕自己的衣服,一邊纏着你,非要你和她……哎呀……這可真是太難爲你了。”
她知道太監對自己的身體缺陷都很介意,一個少女纏着太監要做那種事,太監做不了,心裡的悲苦那肯定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剛纔阿珂在藥物的控制下向他求歡索愛時,他的心不知道會有多麼的懊惱。
陳圓圓其實可以理解這種懊惱,一個太監被女人索愛,無法滿足那個女人的要求,這種事大約就和一個妓女被一個翩翩佳公子求婚一樣吧,那妓女自知配不上公子,只好黯然拒絕,然後神傷不已。眼前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太監沒法滿足那女人,也只能黯然神傷。
同樣是黯然神傷,都是因爲自已的缺陷造成的,在某種程度上,心情應該差不多。
陳圓圓很懂得這種心情,她走到李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李巖,柔聲道:“李公……子,你爲我母女付出的太多了,我……我真是無以爲報……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噗嗤!”旁邊的華赫艮實在受不了,吐血退入了地道之中,這個世界太奇葩了,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爲什麼非禮了一個少女,那少女的媽會感謝他到這地步啊?理解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