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頜首同意,萱夫人又在旁邊叫嚷着,“王爺,你不要再被這個女人巧言令色的給騙了,這個女人詭計多端,這次不定又想出什麼假話來矇騙王爺。”
金瓔瓔急了,“王爺,這事情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王爺難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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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這次斯條慢理的開了口,“好,你且慢慢道於本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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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緻的房間,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難捱的沉默彌散在兩人之間,進入屋中慶王讓她坐下後,兩人就進入之中狀態中,誰也不說話。
金瓔瓔很拘謹的低頭坐在桌邊,兩手擱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的不敢去看坐在她對面的慶王,但她知道慶王在看她,他能感覺到到強烈的視線感,那種感覺讓她如芒在背。
“玉如,不……我該叫你什麼?玉如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是。”金瓔瓔道:“我真名叫金瓔瓔,我爹是玉劍山莊的莊主金信雲。我在府中會捏造假名矇騙王爺,是由於王爺你突然將我搶到府裡,我只是想逃出去,然後不被你找到而已。若論有錯,王爺是有錯在先,正因爲有了王爺搶人那樣的因,纔會有我矇騙王爺的果。”
慶王不想她會這樣說,這事確實是他搶人在先,他自知理虧,沒再追究,反而提出一個他想不通的問題,“你爲何要幫那羣山賊脫逃?”
金瓔瓔一愣,繼而想抵賴,她裝傻道:“什麼幫山賊,我不懂。”
慶王見她裝傻。從衣袖裡取出一個翡翠綠很精巧的小小耳墜。“這個耳墜,我曾在你耳朵上看你戴過,你知道我是在哪裡找到它的嗎?是在人去樓空的德興殿!”
一語及此,慶王憶起當時的情形。,不由將這個翡翠綠的耳墜重新攥入掌心中,很憤怒的道:“爲何你的耳墜會出現在德興殿,你給我解釋下!”
當翡翠綠的光影閃入眼簾,她的身子不禁一震,她一眼就認出這個耳墜是自己在點翠山上所遺失的,當時到處到了也沒找到,再加上撤離的時間不夠了,她纔沒時間繼續找了,不想落入了慶王手中。
她自知無法再隱瞞下去。連忙起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的道:“瓔瓔罪該萬死,請王爺恕罪!”
“你爲何要這樣做?難道在你心裡本王還比不上那幫山賊?”望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慶王生氣的質問她,“你爲了他們處心積慮的欺騙與我。你可知道那時候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是多麼的高興,你爲何要像這樣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只是爲了救走那夥人?你如此是非不分,真的叫本王很失望!”
爲什麼?
她一咬牙,擡起頭,“不錯。我這麼做,確實是爲了就他們,因爲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你帶去的人給殺掉。”
“我自幼在玉劍山莊里長大,爹給了我富裕充足的生活,一直以來我想都像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着,直到去了點翠山是山上那些人教會了我什麼是夢想。什麼是守護,什麼又是情義。”
“以前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災荒時還有那般慘絕人寰的事,不知道世上還有那麼多受苦受難的人。是他們讓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我並不知道的東西,你說我又怎麼能看着他們被你滅掉而無動於衷呢?”
“你可知道私通賊寇是死罪?你難道就不怕死嗎?”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要那麼做。我只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想以後想起他們時會後悔,後悔在明明能夠挽救他們之時,沒有伸出援手相救。或許在王爺和朝廷眼中,他們或許都是無惡不作的賊寇,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直到上了山,我才發現他們都是真性情的人,他們在點翠山只是爲了建立一個夢想中的美麗家園,和平而寧靜,沒有飢餓,沒有災荒,大家能和平共處。”
金瓔瓔越說越激動,雙節一片潮紅,“其實在山下爲非作歹的人是另有其人,這個人很壞,是山寨的二寨主,他們瞞着所有的人包括寨主在山下作惡,就是爲了破壞山寨的名譽,可以說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除了這個人以外,其他人都很熱情淳樸,對我非常的好。有一次我在山上遇到豹子,如果不是墨華不要命的護着我浴血奮戰,我早已葬身豹口;還有一次,一向有胸痹症的紗紗,明明知道吃了我用蜂蜜做的芙蓉糕會發病,寧可自己忍受病發的難受也不願我失望。這樣的事還有很多很多,總之,面對這樣的他們,我想我所能做的,就是幫他們脫離險境。”
“我知道我幫了他們,才導致你們的圍剿失敗。王爺若想把我交給朝廷定罪,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畢竟,這是我必須要承擔的罪責。最後,我還是要對王爺說聲抱歉,我知道所說做的一切雖然拯救了我想拯救的人,但是,卻害得你身陷囹圄。”
“對不起,王爺。”金瓔瓔目中閃着歉意的光,這麼說道。
慶王望着激動的她,忽然問道:“這麼說你也曾爲身陷牢獄的我擔憂過?”
“王爺因爲我而深陷囹圄,瓔瓔怎能不愧疚和擔憂?我原本想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就算王爺圍剿失敗,皇上頂多也就只會責備兩句,也不會把王爺怎麼樣,卻沒想到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我真的很愧疚。”
“我並非想爲自己辯解什麼,但是,自從得知王爺被皇上關入牢中後,我一直都寢食難安,想着救王爺出來,只可惜瓔瓔力薄人微,最後也只能弄了只白鹿託人向皇上說好話,好歹能起些作用。”
“你認識沅靈大師?”
“不是我認識,是我的一個朋友認識,還好沅靈大師願意幫忙,不然我真不知道去求誰了。”金瓔瓔一時嘴快,什麼都說了,“我也沒想到連淑妃娘娘不願幫的忙,大師居然會願意出來幫忙。”
“你找過淑妃?”
“是的。”
其實,慶王出來後,自然也聽說了沅靈大師用白鹿救自己的事,當時他只是很奇怪,自己和這位大師並不相識,他想不出他救自己的理由,原來,竟是金瓔瓔託他去幫自己說情的。
他起身扶起地上的金瓔瓔,“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起來吧。不管怎麼說,你沒事就好。”
金瓔瓔站起來,瞧着又變得和顏悅色慶王,這才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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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是午膳時間。
驛樓不同於在家裡,吃飯都是在一個很大的廳中。
那廳中自然中央生有火爐,周圍擺放着十幾個大圓桌,在每日的正午和傍晚,所有驛站裡的客人都會在這裡來進餐,因此在這個時刻,這個空落落的廳堂,就會被擠得滿滿的。
金瓔瓔坐在最大的一桌上,她的右邊坐着她的師兄,左邊坐着慶王,被兩人夾在中間的她,一雙眼睛卻死死盯着在他們所坐的桌子的斜後方的那一桌,那目光又是嫉妒,又是生氣。
那一桌上,自然是坐着南十夜和柳映雪。
金瓔瓔在心裡嘀咕着,明明未婚夫就在眼前,柳映雪爲何還要裝着不相識,偏要和別的男人坐在一處?而另一桌上的丁正廷也是一樣,明明未婚妻就在眼前,他卻要裝作不認識,身邊還帶着個嬌媚無比的婉伶。
她將目光挪到丁正廷那桌上,丁正廷似乎在和婉伶交談着,不時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會望上幾眼,有時在不經意間,在空中與自己的目光相交匯了,這時他會用一種她很熟悉的深情目光去看她,那種目光會讓她不期然間想起數年前和自己傾心相愛的丁正廷。
她心裡一震,立刻別過臉,不再看他,而是又將目光調回南十夜那桌,繼續盯着桌上的兩個人。
柳映雪的表情似乎很傷心,而南十夜也側過臉,在和她交談着什麼,看這個情形應該是柳映雪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假裝不理自己,肯定倍感失落和傷心,南十夜自然是趁佳人傷心之時,極盡安慰之能事。
金瓔瓔撇撇嘴,臉上露出不爽的神色,那一桌子的美味早已在她的眼中已喪失了吸引力。
“瓔瓔,你怎麼不吃了?”慶王看着她面前動也沒動的飯菜,關心的問。
金瓔瓔握着筷子,很煩躁的扒扒碗中的飯菜,忽地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擱,站起身朝着司馬瑞楓道了句:“我飽了,你們繼續吃吧。”
雖然不是和自己說話,慶王還是很關心的說了句,“吃飽了?你都根本沒吃呀,這飯還是一碗呢!”
司馬瑞楓也道:“師妹,你怎麼了?怎麼都不吃飯?”
“不想吃了,看着就飽了。”她說完站起身往南十夜所在的那一桌走去,最後停在了他和柳映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