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正在和香甜的松茸菌奮鬥,猛然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視,說不清怎麼感覺到的,或許就是一種……女人奇妙的直覺。
擡眼,便恰恰對上東方雲鶴一雙具有穿透力的深邃星眸。
含着一抹疑惑,她咬了咬舌尖:“大叔……”
大叔看她的眼神,怎麼含着濃濃的、化不開的複雜?
驀地,她放下刀叉,雙手環胸——她猛然想到,大叔的眼睛似乎真的有穿透力!有一次不是還看穿了她****的顏色麼?
擦,大叔,你那妖孽的眼睛,現在是往人家哪兒哪兒看呢?
東方雲鶴喉結滾了滾,按捺住暗涌的衝動,嗓音半啞:“你……吃好了沒有?”
納蘭馨兒點頭:“飽了。你不吃嗎大叔?”
印象中,似乎除了上次請大叔吃鮮蝦雲吞麪之外,就沒怎麼見過大叔吃東西了。
“嗯,不餓。”東方雲鶴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吃飽了我們出去走走。”不能呆在室內了,這種浪漫旖旎的燈光下,容易誘發各種想象。
“好啊,好啊,大叔,那我們去哪兒?”納蘭馨兒放鬆下來,她覺得剛纔定是自己是想多了。
如果大叔對她有什麼那方面的邪惡企圖,就不會說“出去走走”了,而是說“去酒店開房”,不是麼?言情小說都是那麼寫的吧?——
男人請女人吃完美餐,然後就把女人推了,當一頓美餐給吃了!白天男人下跪給女人送鮮花,晚上要女人跪下給他……
納蘭馨兒打了個哆嗦,決定以後不能看那些沒營養的言情小說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節啊。
東方雲鶴看到她小臉蛋微微皺着,不知在想什麼,越看越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好不容易纔忍住那股原始的強烈的衝動,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這裡是帝都郊外,靠近楓葉谷,谷外有幾座山都不錯,我們可以去爬爬山,消化一下晚餐。”
何況,運動也能讓人心情愉快。
他沒忘記,今晚是帶小東西來疏散心情的。
“晚上爬山?”納蘭馨兒驚奇,這還是生平頭一次。只聽說凌晨登山看日出,沒見過晚上抹黑登山……黑燈瞎火能看啥?喔,莫非是看月亮?呵呵。
不過,她這個人喜歡嘗試新鮮事物,沒做過的事情,反而讓她更感興趣:“好啊好啊,我們就去爬山!你等我一下啊,大叔。我先去買單。”
“我來。”東方雲鶴摁住她。
哪有讓女人請吃飯的道理?
納蘭馨兒卻嫣然一笑,小手掌輕輕翻轉,摁在他的大掌上:“大叔,你忘記了,你工資卡在我這兒呢!”
說着,從包包裡掏出一張低調的黑色卡片,俏皮地晃了晃。
東方雲鶴微微一怔,薄脣勾起,磁性的嗓音遠勝過此刻餐廳裡優雅流淌的鋼琴曲,吐字如玉:“好,你去。”
納蘭馨兒得逞了,美滋滋舉着卡片去買單。
刷卡的時候,才知這餐飯真不便宜,她咂咂舌,不過是一頓素菜,比吃肉還貴,真是敗家大叔!
以後吃飯,可不能聽任敗家大叔,來這種坑人的地方了,菜貴,服務員還勾人。
想了想,她還是把東方雲鶴的“工資卡”收好,掏出自己的錢夾。
裡面的私房錢,是上次變賣藍芷柔金王冠賺來的。
抽出一疊,豪爽地往收銀臺上一拍:“不用找了!”
方纔試圖勾上東方雲鶴的侍應生,看得眼都直了,暗忖,莫非,那迷死人的大叔,是這小妹妹包起養的?天呢嚕,這什麼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