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陸雪漫揚起脣角,冷冷說道,“只要把你全部身家給我,我保證笑得傾國傾城。 權總,給嗎?”
“我把一切都給了你,萬一你跑路了怎麼辦?”
就知道他捨不得!
“怕了是不是?那就鬆手!”
權慕天眉心收緊,妖孽般的俊臉陰沉的不像話,冷望着她,惡狠狠的威脅道。
“陸雪漫,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在這兒辦了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剝光的你衣服,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你!”
居然拿這種事兒威脅她?
大叔,算你狠!
“想不想試試看?”
巴掌大的小臉擰在一起,白皙的臉頰憋得通紅,她糾結委屈的可憐相讓男人一陣心疼。可不這麼說,她的膽子會越來越大。
“無聊!”
給了他一個白眼,陸雪漫心塞到不行,垂下眼瞼不去看他。
揉了揉她的額頭,權慕天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知道怕了嗎?那就乖乖聽話,順着我點兒。”
一句話讓她心裡小怪獸瞬間滿血復活。
讓我坦白做小透明,你卻不對我說實話。難道你不知道坦誠是相互的嗎?
你不讓我跟司徒信來往,但是你還保留着跟舊愛的婚房。非但如此,看到那些東西,你都會受不了!
權慕天,你敢不敢在過分一點兒?
前幾天你問我,我把你當什麼。今天我倒要問問你,你把我當什麼?
忍無可忍,她衝口吼道,“怕你個鬼啊!”
陸雪漫屈膝頂上去,也不管擊中了哪裡。男人稍一分神,她就掙脫束縛,一溜煙兒似的跑走了。
某男被踢中了要害,靠着樹幹,許久都沒緩過來。
個死丫頭,又對我家暴!
急匆匆跑出樹林,她理了理頭髮,走出沒幾步就被人叫住。
由於太緊張,她本能的以爲那個人是權慕天,小心臟七上八下,慌亂到不行。
直到看清那人的臉,她才鬆了一口氣。
蘇伯走過來,聲色溫和的問道,“少奶奶,少爺沒跟您在一起?”
“他剛纔接了個電話,去處理事情了。”
晚上的璽園很安靜,儘管她的聲音不高,樹林裡的男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陸雪漫,撒謊都不臉紅!
你膽子那麼大,怎麼不敢應該告訴蘇伯,你差點兒廢了你老公!
前面就是碧蘭院,蘇伯收住腳步,說道,“少奶奶,人老了囉嗦,可我有件事想跟您說一下。”
“有什麼話,您儘管說。”
“從少爺八歲起,就搬進了碧鬆院單住。八年前,他打算跟洛琳結婚,當時他們的感情非常好,便把裡裡外外重新佈置了一遍。後來,出了些變故,他們沒能走到一起,佈置好的婚房就一直空在那兒。”
他猶豫再三,怕影響他們夫妻感情,還是決定解釋一下,
“少爺爲了這件事傷心了很久,便搬去了萬麗海景。您知道少爺的脾氣,沒有他的吩咐我們不敢擅自做主,就維持着原來的樣子。”
“這一點,我猜到了。”
是啊,誰不知道他那說一不二的脾氣。
他不說不代表他忘了洛琳,而是想用這種方式紀念她。
這男人的確很癡情。
只可惜,他專一的對象不是自己。
稀里嘩啦……
陸雪漫覺得好像有什麼碎了,支離破碎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有些情況您可能還不知道。今天,您二位回來的突然,我一時疏忽,沒有及時讓人撤換傢俱。所以,希望您不要誤會。”
誤會?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相信權慕天與洛琳曾經如此相愛。
看到那些東西,她完全可以體會,他們的感情有多好。
那時候的他們一定是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
“蘇伯,您的意思我聽懂了。”
陸雪漫這麼說讓他懸着的心落了地,緊接着說道,“少奶奶,我在這個家呆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到少爺這麼在乎過誰。”
“蘇伯,還是讓碧鬆院保持原樣吧。”
蘇伯沒想到她會如此大度,少爺果然沒選錯人!
“您不介意?”
腫麼可能不介意?
她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東西燒成灰,可那樣做權慕天就會忘記那個女人嗎?
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看不到那些東西,他對洛琳的心思無處安放,您想憋死他嗎?那些不過是一些傢俱擺設,還是留着吧。”
她還是誤會了!這可怎麼辦呢?
“少奶奶,您……”
蘇伯再說點兒什麼,陸雪漫卻不想再說下去,“蘇伯,我進去了。”
霍景林一直等在門口,看到她,急匆匆迎了上來,“嫂子,你可來了,我媽還沒醒,你快跟我進去吧。”
座鐘事件歷歷在目,媽字到了嘴邊,竟有些難以啓齒。
“……媽……的情況還好嗎?”
“不太好。”
兩人邊說邊走,陸雪漫跟在他身後沿着樓梯往上走,“她爲什麼會昏過去,當時你在場嗎?”
“媽聽說我哥出了事,去書房找外公了解情況。我沒有跟進去,聽蘇伯說我媽進了書房,跟外公沒說幾句就昏過去了。”
好詭異!
書房裡只有外公和夜雲山兩個人。
權國秀雖然跋扈,但是對外公非常恭敬,在老爺子面前絕對不敢僭越。
既然她不是因爲老爺子昏過去的。
莫非是……
夜雲山跟婆婆年紀差不多,可他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使沒見過面,也該聽說過對方。
婆婆那麼驕傲,怎麼會讓自己如此失態呢?
這裡面一定有不爲人知的內情!
走進臥室,霍浚川守在牀邊,權國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緊緊閉着眼睛,眼珠不斷轉動,好像夢到了什麼。
“你好!”
跟霍浚川打了個招呼,陸雪漫拿出聽診器,聽過心率,又量了血壓。
“國秀她怎麼樣?”
“心肺功能正常,只是血壓有點兒高。家裡有降壓和安神的藥嗎?”
“有的,有的。”霍景林拿出藥箱,把兩盒藥遞上來,“嫂子,我媽平時吃這兩種藥。”
她看了看藥名和成分,叮囑道,“按照正常劑量服用就可以。等媽醒過來,先讓她吃降壓藥,半小時以後再吃安神的藥。”
“好的。”
收好聽診器和血壓儀,陸雪漫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
由於上次的事情,霍浚川一直對她心存愧疚。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不免有些尷尬,“多謝你了。”
“您太客氣了。”
“爸,我送嫂子出去。”
一直將人送到門口,霍景林才忍不住問道,“嫂子,我媽病了,怎麼不見我哥?”
小叔子臉色陰沉,語調裡透着不滿。
如果不是他們鬧彆扭了,權慕天會跟她一起過來。
頓了頓,她緩緩解釋,“你哥他……剛纔接了個電話,公司那邊出了點兒急事。他讓我先過來,等把事情辦妥他會趕過來。”
“嫂子,你不用替他說好話,我知道他還在爲上次的事情生氣。”
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霍景林憤憤不平的繼續道。
“可是你想過沒有,他跟媽關係這麼僵,難道只有媽一個人有責任,他就一點兒錯都沒有嗎?就算媽曾經扔下他不管,可整個權氏都是他的,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果然是婆婆一手調教出來的,母子二人的腔調一模一樣!
無奈的搖了搖頭,陸雪漫反駁道,“按照你的說法,你的母親丟下他是爲了給他一個好前程?如果他八歲的時候就被外公定爲繼承人,你媽還會拋棄他嗎?”
她的話讓霍景林覺得刺耳,“嫂子,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不知道他們母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所以,只能幫親不幫理。但是你別忘了,有因纔有果。要是婆婆做的完美無缺的話,他不會這麼對她。”
“可他是媽的兒子,沒有媽就沒有他的今天!”
“婆婆給了他一條命,可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絕不是憑着權國秀三個字就能辦到的。”
不愧是夫妻,還真是一個鼻孔出氣!
送給她一個白眼,霍景林覺得沒必要再跟她說下去了。
“嫂子,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
上午,在仁愛醫院,小叔子突然出現,她就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他跟自己說了這麼多,當然不是爲了抱怨,而是想通過自己給權慕天傳話,讓他對霍家好一些。
可是,他們憑什麼要求大叔不斷付出?
“我不清楚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但是SC基金被併購之後,相關人員都受到了法律制裁,可霍家只是損失了一些資金。我想你明白是誰幫你保住了霍家!”
冷笑了幾聲,霍景林譏誚的反問,“你就這麼相信他?”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我丈夫,我不相信他,又該相信誰?”
“你去過碧鬆院嗎?那裡面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他跟老情人洛琳一起挑選的。爲了結婚,他們還把院子擴建,纔有了現在的規模。可婚事告吹,他就讓人封了院子,自己搬出去單過。”
他冷望着陸雪漫,眼中滿是嘲弄。彷彿在說,嫂子,你太天真了,居然會相信權慕天!
“作爲一個女人,我不相信你看到那些東西會沒有感覺!”
“那些事情早已經過去了。”
她被權慕天耍的團團轉,還在替他打掩護!
真是個蠢女人!
“過去?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吧?我哥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爲什麼要娶你?”
“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