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淵自登基後就一直住在蕭暖處,爲此一大摞的承恩冊都是她的名字,也不必特意去記。
一夜恩寵,第二日她起的稍晚,姜淵已經去上朝了,蕭暖送了帖子出去,說是讓蕭夫人入宮說話,用過早膳蕭夫人也就入宮了。
她們姑嫂間的關係也還好,雖說不上多親熱,但也沒多大的彆扭。
蕭夫人依舊先把蕭全每次必說的話說給她聽:“皇上終歸是皇上,娘娘若是想要恩寵,就不要去爭後位,若是要後位,就別想着恩寵,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女子一世,得一份恩寵就夠了。”
蕭暖扒拉着茶盞有些不耐煩:“嫂子,又是我哥讓你告訴我的吧,每次都這樣說,煩不煩啊,皇上在王府就和我許諾過,我會是他的皇后,做他在天下人面前的妻子,也就是聽你的話我纔沒問過,現在還不問我都忍不了了。”
蕭夫人看着她:“娘娘想做皇后?”
“自然想,後宮哪個女子不想?皇上獨寵我多年,現在宮裡恩寵位份都是我居首,若是我不爭一爭,豈不是可惜了?”
蕭夫人垂了垂眼:“娘娘可知,帝后帝后,中間隔了權力,就不再是夫妻了。”
蕭暖不信:“我知道皇上心裡只有我,他爲帝我爲後豈不是佳話?”
她一向犟脾氣,和蕭全一樣,蕭夫人也就不再多說,轉而說道:“娘娘若是真的想要後位,還是早些習慣空房孤枕爲好。”
蕭暖不解:“爲何?”
“帝后必走之路。”
蕭暖嚇了一跳,也就不再說這個了,閒聊了幾句,宮女來說姜淵過來了,蕭夫人也就起身見禮離開了。
姜淵是去御花園抱了正在玩的姜演一起過來的,父子倆說說笑笑的進來,瞧見蕭暖,姜演立馬把手裡的草蟈蟈拿出來。
“母妃,你看,父皇給我編的,哥哥們都沒有,就我有。”
蕭暖心裡還因蕭夫人的話不安寧,笑意也有些牽強,姜淵在她身上看了兩眼,就把姜演放下來了。
“你先出去玩,父皇和你母妃說幾句話。”
姜演很聽話的就出去了,內侍宮女也懂眼色的出去了。
“怎麼了?心裡有事?”
知道自己的心思從來瞞不過他,蕭暖也不說謊,過去抱着他,反倒讓姜淵愣了愣,輕輕抱住她。
“怎麼了?”
“皇上,妾求你一件事。”
“何事?”
“日後你寵幸了她人也別讓妾知道,妾就當你在勤政殿處理政務,妾不想知道你和其他女人共枕蓆。”
姜淵默了默,忍不住笑出聲:“醋罈子,我記得了,絕不告訴你。”
一聽這話蕭暖心裡更涼,雖知道他是皇帝不會只屬於她一個人,可他大大方方的這樣說,也就是他不會一輩子都獨寵她一人的。
她的笑意越發落寞,姜淵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阿暖,你可想做皇后?”
想,她當然想,她想做他的妻子,和他琴瑟和鳴,白首共老。
可是方纔蕭夫人的話還猶言在耳,她怕當真如蕭夫人所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姜淵就細細的看着她的眼睛:“阿暖,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