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七月的呼吸漸漸紊亂,最終敗下陣來。
霍靳琛挑挑眉,心情很好的專心開車。
到了青城,七月先帶飢腸轆轆的四人去找吃的。
當車停在一座燈火通明的火鍋城前,霍翔不以爲意的嗤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大餐?”
連笙當然幫他姐說話:“這家在本地很有名的,好多人慕名而來,你嘗過不會後悔的。”
七月有點尷尬的對霍靳琛解釋:“現在都九點多了,別的地方也沒有好吃的了,而且這家火鍋真的不錯。”
霍靳琛倒是無所謂,解了安全帶,把車倒進車位。
進了火鍋店,七月想問服務員要個包廂,誰知這個點吃宵夜的人還那麼多,服務員表示包廂沒有了,只能坐大廳,還添油加醋的說:“吃火鍋就是吃個熱鬧勁,一個大老爺們帶仨孩子,還要什麼包廂?”
七月趕緊朝霍靳琛臉上看,見他沒有什麼不愉快,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就坐那邊吧,也挺寬敞的。”
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位置上坐下,四人方桌,正好一人一邊。
霍靳琛脫了西裝外套搭在一邊,看向坐在對面的七月。她正忙着點菜,詢問每個人要吃什麼口味的醬料,白皙清雋的小臉在暈開的熱氣裡染了些紅暈,脣邊帶了淡淡的笑,意外的明豔。
霍翔看見幫他們點單的小哥一直偷偷打量七月,忍不住託着下巴叫了一聲:“小媽,快點,點好沒?”
那個小哥聽見這聲“小媽”,整個人都要風中凌亂了。
七月臉紅着想拿菜單扇他,奈何是別人家的孩子,打又打不得。
倒是霍靳琛,別有深意的盯着她臉上紅暈。
七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點完單就站起身:“我去拿醬料。”連笙也跟着起來:“我跟你一塊。”
桌上,就剩下爺倆。
七月剛一走,霍翔就眼疾手快的把她手機摸了過來。
霍靳琛放下煙盒和打火機:“這麼大了,懂不懂一點禮貌?”
霍翔覺得背後一涼,心虛的縮起脖子,一邊搗鼓着七月的手機,一邊嘿嘿衝老霍笑。
“我上次加了她微信,好久不見她通過,我就看看。”邊搗鼓邊自言自語,“她手機怎麼連個指紋鎖都沒有……”
頭上突然多出一片陰影,不知什麼時候,霍靳琛也坐過來伸頭在看。
霍翔有點詫異:“老霍,你也玩微信?”
霍靳琛沒作聲,燈光下,他的側臉冷峻。
霍翔訥訥的吐了吐舌,繼續翻看,發現未通過聯繫人裡,除了他自己外,還有一個英文小號叫HJC的,霍翔直接讀着拼音首字母念出了霍靳琛的名字,扭頭問:“老霍,這個是你?”
耳邊傳來嚓的一聲打火機清脆的聲音,霍靳琛不知何時已經坐回原位,點了根菸,面色不虞的瞥了他一眼。
霍翔摸摸後腦勺:“也對哦,老霍你纔沒工夫做這種無聊的事。”
七月和連笙端着四碟醬料回來,七月把只放了生抽和海鮮醬油的那一碟遞給霍靳琛:“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忌口,所以就只放了醬油。”
霍靳琛點點頭,一手掰開筷子,另一手裡還夾着煙。
桌上除了火鍋裡冒出的熱氣,還有香菸青白的煙霧。
七月特地叫來服務員,要了一張舊報紙,把手裡那株山杏,小心翼翼的裹了起來。
霍靳琛點了點菸灰,別有深意的說:“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花。”
七月臉上微熱,不敢擡頭看他。
鍋裡的海鮮丸子先熟了,霍翔嘴上說着不稀罕,吃起來卻比誰都麻溜,轉眼兩顆蝦丸下肚,燙得舌尖嘶嘶的吐着。
七月算盡地主之誼,偶爾燙好了往霍靳琛和霍翔碗裡放一些,又怕他挑食,所以不敢放太多。
霍靳琛吃得不多,大概是不喜歡火鍋這種食物,但七月夾到他碗裡的,基本都吃完了。
買單離開時,七月特地將那株報紙卷着的山杏一起帶走。
*
關上車門,霍靳琛一邊調整導航,一邊問她:“連家地址?先送你們回去。”
七月遲疑了片刻,說:“先去酒店吧。”
霍靳琛擡眸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直接劃出了導航上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車停在酒店門口,七月看了眼後排的連笙,說:“你在車上等一下,我陪他們一塊去CHECKIN。”
七月跟上去的時候,霍靳琛已經站在服務檯前,道:“一間套房。”
七月忙追上去,說:“兩間。”
霍靳琛和霍翔同時回頭看她一眼,七月不好解釋,這時,霍靳琛已經扭回頭,對着前臺說:“就兩間。”
七月掏出自己的身份證,說:“我不要套房,普通大牀房就行。”
前臺掃了她一眼:“可是大牀房和套房不在一層樓,你們是一起的吧?”
七月面露爲難,住五星級酒店本來對她來說就太貴了,何況還是套房。
這時,霍靳琛已拿出卡:“兩間套房。”
前臺飛快的幫他們劃了訂金,生怕晚一秒七月就會反悔。
霍靳琛把霍翔的行李交給七月:“你們先上去,我送連笙回連家。”
七月朝酒店門外看了眼,關心道:“路上開車小心。”
霍靳琛對她笑了笑,轉頭出了酒店。
電梯裡,霍翔兩手環胸靠牆站着,還顛着腳,像個小少爺。
七月搖頭,失笑,主動去按了樓層。
電梯運行,霍翔忽然問她:“你爺爺病得重嗎?吃飯的時候我聽連笙說要動手術。”
七月估計他也就隨便問問,所以也就隨便答了答:“噢,心臟病,要做搭橋手術。”
少年的眼珠轉動着,似乎在思考什麼是搭橋手術。
“你別怕,那會兒你不在,我聽到老霍給他青城的朋友打電話。他那朋友是醫科大學的教授,認識很多這方面權威,你爺爺手術肯定沒問題的。”
七月愣了下,這一路上,她都沒聽霍靳琛提過。
倒是上次從青城坐飛機到象山的時候,他有問過一次。
“喂,你怎麼不跟連笙一樣回家住?”中二病少年又問道。
【送連笙什麼的都是幌子,關鍵必需品在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