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好看的五官輕輕挑着,嘴角微微上翹,眼中的促狹讓蘇景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恐怕根本就沒想幫自己,不過是戲耍着玩,而她自己則像跳樑小醜一樣被他尋了開心。
“停車,我要下車!”被戲弄了的窘迫讓蘇景胸腔裡一股子惡氣,粗手粗腳就去解安全帶。
秦世錦叼着煙,無所謂的聳聳肩:“車門沒鎖,蘇小姐請自便。”
蘇景果然一推車門就開了,她氣勢洶洶的下了車,剛帶上車門,寶馬7“嗖——”的一聲就穿了出去。
蘇景被帶得趔趄了幾步,對着寶馬7絕塵而去的背影暗罵:“說走就走,你媽沒教過你什麼叫教養啊?”
罵完,她傻眼了——這荒郊野外的上哪去攔車啊?而且她還在高架上,就算有空車也不會隨便停的,難道用走的麼?
她看了眼前方不知還有多長的高速路,在夜色底下根本望不到出口,不由的有點絕望。
打開手機想再打給七月,讓她打輛車過來接自己,可是舉目四望,她連自己所在的這條路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啊——啊——啊——混蛋,只會靠父母的寄生蟲!早晚有一天讓你跪下來給老孃擦皮鞋!”
蘇景仰天長嘆,迴應她的只有來往車輛的呼嘯聲。
她認命的往前走去,忽然在不遠處的減速帶裡看到輛熟悉的寶馬7。
她快走了幾步,到車窗前,秦世錦擡起俊臉,從駕駛室裡淡淡掃了她一眼:“混蛋?寄生蟲?”
蘇景:“……”
“蘇小姐志向遠大,看來是不屑坐我這車了。”
他說完,掐滅菸蒂,就要發動車子,蘇景趕忙拉住車門,死死巴着不放手。
秦世錦停了下來,手搭在方向盤上,不開,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就那樣側身看着她。
蘇景咬了咬脣:“我會付你車費。”
“我這車看上去像出租車嗎?”
“你帶我到附近的地鐵站就行。”
“沒興趣。”
蘇景盯着他,真想衝進去撕爛他這張好看的嘴臉!
女漢子能屈能伸,她眨眨眼,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說:“秦少,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會介意的哦?”
他似笑非笑的摩挲着下脣,視線落在她胸前:“小?有多小?”
草草草草草……
就在蘇景暴走的邊緣,秦世錦總算不刁難她了,車門鎖咔的一聲打開,蘇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繫好安全帶。”他提醒。
“嗯?”
還沒等蘇景反應過來,車子猛然提速,她差點一猛子磕在中控上。
狂風呼嘯着從窗縫灌進來,吹得蘇景髮絲繚亂,都來不及理。
“想去哪兜風?”他在呼呼的風聲中問。
“麻煩秦少把我放在附近的地鐵站。”蘇景也迎風大聲喊。
“我肚子餓了,先去吃宵夜。”
“那我就不打擾秦少了……”
“坐穩。”
……
蘇景發現,兩人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等他在一家吃宵夜的酒樓前停下時,蘇景胃裡此時已翻江倒海。
他雙手插兜,一派悠閒,關了車門,轉身看她:“現在才十點,吃完宵夜送你回去。”
蘇景氣得臉色發青,根本不理他,扭頭就往相反方向走。
他點了根菸,姿態閒逸,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保證你那朋友的叔叔,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裡過。”
“……”蘇景擡起的腳在半空僵住,抖抖索索停了幾秒,最後生生又收了回來。
她回過頭,咬牙切齒:“秦世錦,我艹你大爺!”
他吸了口煙:“我大爺今年快六十了,你口味還挺重的。”
說完,也不管她,自己轉身進了酒樓,背影顯得格外冷漠。
蘇景呆在原地僵了兩秒,咬咬牙,跟了上去。
別看這酒樓從外面貌不驚人,裡頭裝潢卻精美絕倫,中式的古典風,屏風壁畫,蘭花翠竹,營造出一股清幽雅緻,每一樣傢俱都是用上好的黃梨木雕鑄而成。
秦世錦顯然是常客,駕輕就熟的上了二樓落座,這才發現桌上還有其他人,男男女女,煙霧繚繞,硬是把宵夜吃出了夜總會的氛圍。
“呦,秦少,新妞兒!”說話的那人懷裡也摟着一女的,大手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罩在女人飽滿上。
“還沒散呢?”秦世錦夾着煙,熟絡的與他們寒暄着,一邊招手叫來服務員,“肚子餓了,先弄點吃的。”
他也沒要餐牌,閉着眼報了幾個菜名,那服務員就下去了。
回頭瞥了眼站着的蘇景:“杵在那當花瓶呢?”
其餘人也都望過來,眼神或多或少有些意味深長。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來時的路上她注意到酒樓附近就有地鐵站,走幾步就到。
還沒等她轉過身,秦世錦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順勢一帶拉到了身側的座位上,蘇景不滿的瞪着他,卻見他仍是與那些狐朋狗友們閒侃,連點餘光都沒分給她,按在她手腕上的大手卻使了力,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
旁邊有人打趣:“秦少,換口味了?這妞兒脾氣不小啊。”
秦世錦扯脣輕笑:“女人嘛,有點個性纔有味道,一成不變的豈不無趣……”
蘇景很反感他們這種把女人當玩物的口氣,掙了掙手還是想走,秦世錦突然熄掉手中的菸蒂,一把摟過蘇景的肩,轉過頭,貼着她耳廓低聲吩咐:“菜馬上就上來了,吃點再走。”
聽起來像在遷就小女朋友,蘇景卻從近距離看到他眸底冷寒的警告意味。
旁邊一女的帶着酸味開口:“新把到手的就是不一樣,秦少以前可沒這麼寵過女人。”
蘇景快吐了,寵?這明明是監禁!
分明是這男人死要面子,讓她在朋友面前裝順從,好,我裝,老孃不噎死你都不姓蘇!
頭道甜品上的鮮果撈官燕。蘇景本來沒什麼胃口的,看到大粒大粒的芒果,和晶瑩滑潤的荔枝,不由的食指大動。這些都不是應季水果,市場上都很難看到,就是上面掛着些白色的絮狀物,美中不足。
蘇景小心翼翼把那些白色絮狀物都挑出來扔在桌上,這纔開動。
身旁,秦世錦舀勺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小聲提醒:“那是燕窩……”
【友情提示,蘇景的詛咒可能有成真的一天哦!想不想看秦渣給蘇景擦皮鞋……我自己是很喜歡蘇景和秦渣這一對的,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如果覺得喧賓奪主的話,那以後我就少寫一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