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大軍軍營。
王子騰密切關注着哥薩克的動向,探馬營全員出動,全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來回奔波在兩軍四周。
第三日,敵軍出現輕微的騷動,顯然是發現了端倪,然後便止住了,恢復平靜。
王子騰知道,這是費奧多爾在壓制。
不過已經太遲了。
“全軍擺開陣勢,戰壕倒油,石灰、硫磺、硝粉等,撒出前軍五里地。
後軍拔寨,後退十里。
......”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的發下去。
王子騰既然明知對方中招,自然不會和對方貼身肉搏、血拼。
他要打拉鋸戰。以最小的代價,拖到對方毫無戰力之後,再出動騎兵,將他們全數剿滅。
第五日,敵軍再次騷動起來,這一次,聲勢就比上次足了太多。
王子騰知道費奧多爾壓制不住了,馬上就會是對方狗急跳牆一般的猛烈進攻。
但是王子騰已經是勝券在握。之前他都有信心打退敵人,現在敵人“帶病在身”,他要是還打不贏這場仗,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以最小的傷亡換取這場勝利。
“朝廷運過來的一百門神威大炮,該派上用場了。”
王子騰喃喃道。
這一戰之後,他註定成爲整個大楚最耀眼的將軍!
他的心,亦在澎湃。
果真不假,第七日,哥薩克大軍出動,分三路迂迴殺向鎮北大軍。
王子騰知道對方這是想包圍他,然後同歸於盡。
但他早有準備,整個鎮北大軍展現早已一字型擺開,對方是繞不開他的。
況且,兵敗如山倒。
哥薩克軍中的狀況早已瞞不住,將士們哪裡還有心思衝鋒殺敵?就算有,也不多。
哥薩克,敗局已定。
第十日,哥薩克的攻勢明顯中氣不足。因爲,後方已經病倒了大片同袍......
“大將軍,費奧多爾逃了!”
喜氣洋洋的軍帳之中,探馬回報。
“什麼,這個狗日的這麼慫?”衛宏滿面春風,打了大半年的仗,從來不知道哥薩克騎兵這麼弱,他打的正過癮,怎麼能容許對方主帥跑路?
“大將軍,末將原領三萬騎兵,將費奧多爾的人頭帶回來!”追殺逃竄的敵人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王子騰示意他少安毋躁。
“具體如何?”
“回大將軍,費奧多爾一邊命令帶病的將士阻擊我軍的騷擾騎兵,一邊率領親衛大軍三萬一路往草原撤退。
另外據打探得知,敵人其他軍營的主將也同樣帶領着大軍呈扇形在往後撤,現在留在營帳中的,據猜測,大多都是染病的將士!”
“好果斷!此人不死,必爲我大楚之心腹大患!”王子騰拍案而起。
費奧多爾太果斷了,原來他佯攻三日,是爲了撤退做準備。
因爲他已經看出來,鎮北大軍這邊的防禦準備實在是太充分了,他根本不可能拖對方同歸於盡。
所以,他選擇保留住有生力量。
因爲每在原地多待一天,便會多數不清的將士被傳染。
他現在往後撤,是料定鎮北大軍不敢橫穿莫溝河谷到十里原之間這塊地盤追擊他們。
況且,他還留下了數萬染病士兵阻攔。
可以想象,現在這染病的將士就是一道道防火牆,阻止他們追擊的有力保證。
人數少了不夠看。人數多了,若是鎮北大軍也傳染起瘟疫,那就是他最喜聞樂見之事了。
不過,他以爲帶走多少人就能活下來多少那就大錯特錯了!王子騰心中怒喝。
費奧多爾如此一手,讓他的佈置大部分落空。一百門神威大炮也纔開了幾炮,只炸死了小貓小狗兩三隻。
“如此,就不要怪我陰毒了。”
王子騰自然不願意這麼放費奧多爾走。
“傳令,前軍向前推進。每走五里,燃盡一片草原!”
王子騰道:“就算是燒盡整個塔塔爾草原,本將軍也要將這些染病的哥薩克趕回老巢,到時候,我看你費奧多爾是殺還是不殺!”
衆將領心中一寒。他們已經聽出來王子騰目的了。
這些染病的哥薩克,他們不殺。只需要一寸寸推進,把他們趕回雪原,趕回他們的老窩。
到時候,費奧多爾如何處置?
不殺,可能全軍覆滅,整個族羣所有人死於瘟疫。
殺,則軍心、族羣凝聚力完全消弭。
殺自己人和殺敵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況且還是數以萬計的自己人......
而且衆將領知道,王子騰這個計策可行。
人都是有求生欲的。當鎮北軍要殺他們之時,他們會執行命令拼死反抗。
當鎮北軍不殺他們之時,他們會心甘情願的自裁嗎?至少不是所有人都願意。
王子騰此策,便是亡族滅種之計!
難道,爲將者都必須有這種陰狠毒辣的心腸嗎?
......
再說賈清與塔娜兩個人在密林中轉了好幾天,仍舊沒找到出去的路。
餓了,就由賈清去打個野兔野雞,或者摘點野果子之類的吃了充飢。困了,枕着大樹就睡了。
幸好兩個人的身體素質都相當不錯,這麼下來,竟也沒有人生病。
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小湖邊,湖水清冽。
正好賈清二人都數日未洗澡了,就準備在這裡歇一日。洗個澡,順帶清洗清洗染血的衣服,再升個火堆,把衣服烤起來。
第二日賈清幽幽睡醒,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蓋在自己身上的一張野生狍子皮。這是他之前獵到的,山間夜冷,這塊“毯子”每晚都是蓋在塔娜身上的啊。
心中想着,不免目光搜尋塔娜的身影。嗯,人還在,坐在離他三步遠的距離,眼神靜靜的看着某處。
循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賈清瞬間斯巴達了。
十幾步之外,馱着賈清他們逃生的高頭大馬,正壓着賈清爲塔娜捉來代步的一匹小野馬,做着快樂而又羞羞的事情......
“咳咳,想不到公主還有這樣的愛好,在下對公主是越來越景仰了。”
賈清走過去,拿起塔娜身邊的野果子便吃了起來。
顯然,這妞不但比他早起,而且連果子都摘回來了。
塔娜神遊物外,乍然聽到賈清的話,回頭疑惑的看着他。然後才反應過來賈清說的是何事,臉上露出一絲羞赧。卻很快拋下,大言不慚的道:“這有什麼,我在草原上的時候,還親自指揮過給駿馬配種呢!草原上最雄壯的駿馬都是這樣來的,有什麼稀奇。”
聲音不屑,似乎對賈清的大驚小怪頗爲鄙視。
“是是是,公主殿下威武。”賈清此時對塔娜給他“蓋被子”,準備早餐的行爲頗爲感動,也就不和她頂嘴了。
“哪裡像你,連一匹馬都不如......”
賈清耳尖,儘管塔娜說的很忿忿,也很小聲,但賈清還是聽清楚了,愕然的望着她。
若是他的理解沒有錯,她這是在說......
他禽獸不如?
塔娜原本還有些躲閃,見賈清這副模樣,卻像是忽然鼓足了勇氣,問道:“你覺得我不漂亮嗎?”
“哪裡哪裡,公主秀外慧中,英姿颯爽,前凸後翹......呃,總之是很漂亮,像仙女一樣的漂亮。”
賈清躲開塔娜的眼睛,手裡的果子一顆接一顆的往嘴裡塞,他都不知道他在慫什麼。
“給我吃一個。”
“哦,你吃吧。”
賈清順勢就將還沒吃到嘴裡的小果子遞給塔娜。
塔娜沒用手接,她幽幽的看了賈清一眼,低頭,卻沒吃到果子,而是噙住了賈清的手指。賈清嚇一跳,下意識的抽手,被塔娜咬住,然後塔娜風情萬種的飛了賈清一眼,竟慢慢吮舐起來。
賈清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