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看着我面帶笑容的說道:“二位將軍的建議在當下看來都有它的道理,但卻忘記考慮了實際情況,你們誰也不知國庫有多少糧食。大概一年前孤便知道耶琉國會有動作,那時便要求各國進貢只要糧食,當然這也直接觸發了耶琉國不滿的情緒,最終導致了兩國開戰,但那一年的糧食進貢量相當於又一個國庫,白國現在最不缺的便是糧食,我沒有減免鵬侗縣繳納糧食的總量,而是將去年進貢的糧食撥去了部分用來百姓後幾個月的賑災。”
“帝上英明”武藤佩服的說道;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比我想象中要精明的多,能夠未雨綢繆的往往是站在最後的人,心中不免升起敬佩之感。
“武藤,此番回去你要帶上寧文,先去夫子關看看局勢,讓將士們也見見新任統帥,寧文也好藉機瞭解下當前形勢,一段時間後啓程去勼骷城與就虎功會合,之後你便可回到夫子關將寧文留在勼骷城內。”
“臣!遵命!”
“寧文!夫子關與勼骷城是我白國最重要的防線,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這兩個地方都與你寧家頗有淵源,現今也算是傳承吧。”
“帝上安排合理,臣自會重視此番出征。”我回道;
“武藤,年紀上你算是寧文長輩,但寧文任職後還是官職相稱,服從寧文的安排,若是有不合理的可在私下與寧文細談,若是意見衝突戰爭最終的決裁者仍是寧文,一切後果孤來承擔。”明顯白帝已經在幫我清除可能遇到的所有障礙。
“臣自會有分寸,分的清主次。”
“寧文,既然孤選擇了你便是全然的信任,做事無需畏手畏腳,想做就做,但就戰場經驗來說你定沒有幾位將軍豐富,若是需要也可多向幾位將軍請教。”
“謝帝上對寧文的信任,還望出征後武將軍多多指教。”我看向武藤道;
“互相學習···”···
武藤給我講了講軍隊分佈,戰局形勢,地形地貌包括敵軍種種情況,他把敵軍的情況摸得很透,不只在與我講,更多感覺是在向白帝彙報戰況,剛開始還聽的仔細後來便走了神兒。
晃神兒時門前的女宮緩緩的走了過來,行至白帝的身邊停下了腳步開口道:“帝上,順心宮外有人求見。”
“告訴他今夜孤不見。”
“帝上,是純兒公主。”說到這個名字白帝的神情馬上有了變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俯身的女宮。
“讓她進來吧。”女宮聽到後轉身離去。
望着門外一個略顯單薄又熟悉的身影與女宮緩緩走來,燭光下的身影讓我在此刻有些恍惚。
“父親,武將軍,寧···”在白帝的面前純兒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
“這是寧將軍!”武藤來當了這個好人,但這句話卻明顯讓我與白帝都有些不開心。
“寧將軍?他什麼時候成將軍了?”純兒用略帶沙啞的嗓音疑惑的問道;
“沒有!武將軍在調侃我這個將軍後人罷了。”我遞給了武藤一個不明顯的眼神希望他能看懂。
“武將軍居然開這樣的玩笑?不過寧文怎麼想也不可能成爲將軍呀。”純兒看着我講道;
“對!我怎麼可能變成將軍呢。”武藤與白帝在一旁一直注視着我神情的變化。
“純兒,不是叫你在涳濛殿好生休養嗎?怎麼亂跑?”白帝假裝嚴肅的問道;
自我知道九兒的身世後便能想到白帝到底有多寵她,一切的嚴厲不過是關心的另一種表現,但在純兒的眼神中我確實感受到了她對白帝的忌憚。
“我···聽···回來的宮女講在望月閣見到了寧文,便來看看,不過父親爲何我感覺您對寧文如此偏愛?還有寧文你要對自己有自信,爲什麼你成不了將軍?我看你就可以。”沒想到有些怯場的純兒說起我來反倒找回了自信。
“謝公主賞識!”我禮貌性的回道,而一旁的兩人卻已經笑了起來,這一笑讓純兒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講出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惹得兩人發笑。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是純兒說錯了什麼嗎?”純兒公主漲紅着臉問道;
“沒有,沒有···我與帝上閒談說純兒公主真是長大了,與幾年前孩子模樣完全不同,越來越漂亮了。”武藤急忙解釋道;
“既然來了就坐吧。”白帝說道;
純兒四周看了看,白帝那邊只有一位主座,左右我與武藤身邊倒是還有位置,思量過後還是向我走來,與我同坐在了長桌的右側,雖在一側但靠的並不近,我與武藤以臣子身份都坐到了長桌中部,而純兒坐在內側靠近白帝。
“飯吃過了嗎?”白帝問道;
當純兒剛走近我便知道她生了病,一副虛弱的樣子,但不知道爲何白帝對待純兒的態度感覺永遠那樣的嚴厲,就連簡單的問候都不會用關懷的語氣,我猜可能純兒的母親是邙國公主的原因吧,我又知道白帝是真的在加倍疼愛這個女兒。
“沒有,最近幾日因爲身體不適幾乎沒什麼胃口,聽女婢講您今日在此設宴便趕來吃個晚飯。”純兒公主怯懦的說道;
白帝沒有說什麼,一個眼神不一會兒身旁宮女便爲純兒公主添置了一副碗筷,純兒公主看似忌憚白帝,但有時卻又不去管顧別人,看樣子純兒公主這幾日屬實餓壞了,碗筷添置後便開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白帝看着純兒公主的吃相也是淡淡的苦笑,但那份苦笑中埋藏着寵溺。
吃着吃着便開始挪動自己的位置,在這樣的場合真的是太沒有規矩了,我一直注視着白帝的神情,生怕那個威嚴的男人因爲這件事發火,但白帝與武藤聊得認真沒有注意到緩緩起身夾食物的純兒,正巧我面前的如意卷被純兒盯上,又緩緩的向我這邊移動,靠近後我悄悄的問了句:“公主最近患上了什麼病?”
“反正不是像你那種威脅生命的病。”
“那你離我這麼近不會傳染給我吧?”與純兒越來越熟的我知道她不是開不起玩笑之人便半玩笑說道,另一方面考慮這段時間因要出征,要保證自己的健康與精神狀態,用最好的一面去見戰場上的將士。
沒想到被我這麼一問純兒反到來勁了,突然將臉湊過來說道:“傳染給你又怎樣?”
純兒的動作與聲音有些大,驚動了與武藤閒談的白帝“純兒!”白帝轉過頭呵斥道;
純兒自知做錯了事情,馬上乖乖的坐回原位,白帝的呵斥讓我有愧疚,是我不合時宜的問題害純兒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