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花陌君回來了!”夜晚䇢青的門外傳來了他一直在心心念的消息,䇢青馬上換好衣服前去迎接。
花陌回來必定帶着好消息,遠遠的望見當時留在勼骷城外埋伏的耶琉國將士,這一幕不禁讓䇢青有些酸楚,在䇢青的記憶中好像從未如此狼狽,回來一行人中被五花大綁的就是澄空。
“烈拓王,埋伏奏效了,我不知道此人的軍銜,但可確認此人備受白國軍士敬重。”花陌指着一旁虛弱無比的澄空說道;
“你們辛苦了,明日爲你們接風,今日好生休息,不過··這俘人怎麼此般虛弱?”䇢青問道;
“烈拓王您有所不知,此人雖被綁但卻一直都在反抗,路上給我們添了不少的麻煩,這一路上我們強給他灌了些水喝,不然早死了。”花陌有些生氣的說道;
“來人,把俘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萬不可出現差錯,他的性命現在開始就和你們連到一起。”䇢青命手下的人將澄空帶走。
“烈拓王,天色已晚,我們連夜趕路那就先退下了。”花陌行禮道;
“好生休息,明日來巽棚找我,我有要事與你相商。”
次日一早花陌便早早的來到了巽棚,巽棚是風戽城用來接待貴客的地方,意爲風調雨順,䇢青並沒有急於回到主城,選擇了留在風戽城與所有將士站在一起,而國中大小事務已派國師與塢琉洞處理,這場變天戰役必要䇢青親自督戰。
耶琉國現已與以往大不相同,不再似遊牧民族那樣散漫,國師對䇢青曾說過如果能把耶琉國的人心聚到一起,那將是天下顛覆的場面,䇢青不敢說真正的做到了將耶琉國數千年的習性特質改變,但這些年的努力確實有許多成效,軍中至少做到了守時守約。
“花陌君久等了。”䇢青比花陌遲來了一會兒。
“烈拓王!”花陌起身行禮,現今的耶琉國多了一些原本國人最爲反感的禮節,一切也象徵着耶琉國正在逐漸的走向文明。
“花陌君最近這段時間辛苦了!但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今早在整理那個俘人衣物發現了腰牌,被抓此人爲先鋒官兼任總軍教頭。”
“總軍教頭?我在埋伏時能感覺出此人是探井軍隊的領頭,但總軍教頭是個什麼職位?”花陌對這個陌生的名稱滿是疑惑。
“以前就與你們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教頭雖不是白國軍銜,但卻是一種身份的象徵,那相當於整個白國士兵的老師,有着勼骷城士兵所有的人的敬重,我也不曾想這小小的前鋒官會有如此高的地位,這還真是意外驚喜啊。”
“怎麼?烈拓王的意思是?”
“沒錯我們就要利用好這個俘人。”
“可?···”
“什麼?有話就說!作爲一名將領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就虎功能因爲一個教頭打開城門嗎?”
䇢青明顯被花陌這樣的一句愚蠢的話問懵了,反應過來後的䇢青嚴肅的看着花陌說道:“會的,白國國主都會因爲這個教頭而投降。”
“怎麼會?教頭的地位難道比我白國昆氏還要高?”花陌一臉震驚的回道;
“滾!給我滾!滾下去把白國曆史讀一讀!”一早的好心情都被花陌這樣愚蠢的問題毀掉了,正因爲耶琉國總有太多像花陌一樣的人,不去了解敵人的文化與歷史,盲目的認爲耶琉國是最古老而又偉大的民族而導致衰落。
當䇢青開罵後花陌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不過花陌也習慣了被罵,畢竟耶琉國除了䇢青、國師、風商與塢琉洞外,其他人對白國曆史真的不太瞭解,一場來自耶琉國的計劃正在悄然的吞噬另一個偉大的國家。
“烈拓王,不知您下步作何打算?”
“沒有打算,先拖一拖勼骷城中人,但切記萬不可讓那個俘人發生意外,他作爲前鋒官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屬下已命令專人看管,吃喝拉撒都在監管之中。”
勼骷城內缺失了澄空一人,卻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空前的敗仗,勼骷城保衛戰中剛積攢的士氣都被澄空的離去帶走,現在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現有的情況,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耶琉國的使者,期待對方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雖然䇢青此舉看似卑鄙但戰場上正大光明也是殺人,根本分不清對與錯,磊落與陰險。城外被伏一事已上報國都,雖有些恥辱但對於這場空前的戰爭來講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唯一沒敢上報的就是澄空被耶琉國抓走,因爲我們都知道白帝會作何選擇。
“就將軍您找我?”我來到就虎功的房間問道;我印象中這是就虎功第一次私下裡主動找我。
“來,寧文,我有些事要講與你聽。”房間內只有我與就虎功兩人,明顯他要與我說上一些不希望其他人聽到的話,我隨意的坐在了就虎功身旁的椅子上。
“寧文,我很欣賞你,你的父親與我亦敵亦友,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但因爲一些家族原因寧、就兩家不再來往,但我卻從未將家族恩怨帶入國事之中,包括你父親上任時我也是全力支持···”
“那我能否知道這家族的恩怨?”我非常失禮的打斷了就虎功的講話,自從瞭解了這段往事我就一直想要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寧家與就家的恩怨?”就虎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家中從未提及,原本我還以爲寧家與就家原本就並無交集,後來勼骷城赴任的路上聽聞武將軍提起才知道寧家與就家早有淵源。”
“武藤可真是個長舌婦!因爲這張嘴沒少吃苦頭,結果還是這個德行,不過既然寧家都不想你知道那我也沒必要多言,世事變遷所有的恩恩怨怨早已消散如煙,此事在這大戰之時也不便詳談,若有機會此戰結束後再講與你聽,我叫你前來是告訴你,你身體留着寧家“武神”的血,註定是來平定這亂世的,而我也能夠看出你有這樣的能力,此戰若真的勝利我便想辭去鎮國將軍一職告老還鄉,這也是家父臨終前對我說過的話,如今越來越多的人離開,我也失去了原來那份熱血,這天下注定是年輕人的,而我希望你能將寧、就家軍真正的合爲一支白國的鐵血軍隊。”就虎功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就將軍,我本意並不是來建功立業,而是爲了完成一個自認爲的使命,戰爭結束後我要守護的並不在這裡,我也會在天下穩定後回去過最簡單的生活,而且就家守城頗有方法,註定是守護白國安寧之人,可不能辜負了白國鎮國將軍的稱號呀。”
就虎功絕對沒有想到我一個年僅20不到的將軍居然對權利、金錢毫無興趣,頓了頓說道:“當然所有的選擇權利都在你,不過你若是離開戰場註定是歷史上的遺憾,可嘆我就家後人沒有武將風采,這白國未來的守護誰來接手啊。”
“就將軍不必嘆息,這些年就將軍不斷的培養新人想必在我到來之前早就定了接班人吧。”
“話是沒錯,論經驗、論膽量、論學識都有強過你之人,但論天賦我也相形見絀呀。”就虎功苦笑道;
“就將軍太過賞識寧文了,這澄空他日回來後就是不錯的人選。”
“澄空?我原本確實有意將之培養成勼骷城的城主,在和平年代守護我白國的邊疆,但現在這樣的情況你認爲他還有活着回來的機會嗎?”就虎功看着我說道;
“當然,相信我,澄空一定能安全的回來,我相信䇢青不會做傻事。”
···“我知道你是白國的勇士,不畏死亡,但你不覺得這樣的死去太過窩囊嗎?”陰暗的房間裡傳出了䇢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