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這場表演賽進展得很順利,五個選手上了三個,都是一錘定音打下場去。土司正在興致地觀看拳賽表演,一個政府人員來告訴土司,說州長請他議事,他把事情託給格那就走了。兩個選手也是一錘定音就被打下拳臺。所以拳技表演很快就結束了。看臺下的人們鼓掌要求繼續表演。格那站出來說:“拳手太累了,請各位諒解。”格那一說話,就沒人起鬨了,人們魚貫走出拳場。
琳琳是最後走出拳場的,一幫青年男女圍着他,要和昨日一樣送他回旅店。琳琳和玄武剛出門,從對面的樹林裡突然一聲槍響,這一槍肯定是打向琳琳的,可是卻被一個佤族小姑娘給擋了槍彈。
這是一支單管獵槍,只響了一槍,開黑槍的人就跑了。這一槍爲什麼打在小姑娘的左胳膊上?
原來這個小姑娘就是昨日脫下上衣,披散頭髮的那個女孩。她就是土司的愛女,名叫香香。兩天的拳賽,她愛琳琳的拳技,從心裡更喜歡琳琳這個小漢人。所以她看見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在林子裡瞄準琳琳,她馬上跑向前揮臂一檔,槍聲響了,她尖叫一聲。
因爲開黑槍的人沒有測準射距,所以這一槍超過最強的射擊距離,雖打中了香香的左胳膊。卻沒有性命之虞。琳琳抱起小姑娘,問哪裡有醫院,人們就幫他擡着小姑娘去看醫生。
格那帶人去追趕開槍兇手,玄武緊護着琳琳,快步去看醫生。醫生就是當地的土醫。把診號脈後先用雲南白藥止血,再含一粒應急子用白水服下。然後就細心檢查身上的散彈眼,一共打了五個砂彈,打的很淺。這個土醫生還會西醫,就用手術刀帶着老花鏡摘除了這五粒砂彈。剛做完手術,老土司一家就趕過來,看着女兒受傷,心疼的落下淚來。
琳琳給土司一家當庭跪下說:“姑娘是爲了我受傷,我向土司一家賠禮道歉!感謝小姑娘爲救我而受傷!”
土司說:“這一槍雖是我女兒捱了,但這和你沒關係,因爲這是女兒人生中的一劫,她必然要受此一難!好吧,那個兇手爲什麼要暗害你?等抓住兇手再問端詳!好吧,你可以走了!”
姑娘雖受了傷,並無大礙,神志清醒意識明白,說:“小漢人你不能走,我就是爲了保護你受了傷,一定要陪我傷好後纔可以離開!”
土司說:“你不要胡說八道,你爲人擋搶,你是應該的,佛法早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可瞎說!”
土司轉臉對琳琳說:“這跟你無關係,你可以休息了。”
琳琳想,還是男女有別,等抽時間再來看看恩人吧!
琳琳和玄武剛出門,格那就抓住一個人進來了,說:“土司大叔,兇手抓到了!”
土司氣的兩手哆嗦,上前啪啪就是兩耳光。大聲喊道:“你說,你爲什麼開黑槍?說,說!”黑槍手不吭聲。一會兒圍過來一羣人,但大家都不認識他。土司說:“你們大家審他,讓他開口說話!”這個人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戴苗人服裝。只是悶頭不語。這些人見他不說話,上前就打他,打得他就地打滾、哇哇亂叫。
格那說:“你先說你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在什麼地方住?受誰指使?爲什麼開黑槍?不說?不說就要讓大家打死你!”
打黑槍的人受不過,只好說:“先生,不要打我,我是苗人,住在小勐寨鎮外,這次來是受一個港商的指使,他說要一個人的性命,這個人就是拳王,要他死在果洛!……你要打死他,將給你人民幣兩萬元!所以,我於昨日晚上就來到這裡!”
格那心裡清楚了,土司心裡也明白了。只有琳琳和玄武都糊塗了。二人不相信,這件事港商是咋知道的呢?
格那從黑槍手嘴裡得知是被一個港商派來的,馬上來了興趣。
繼續審問說:“你說,他爲什麼派你來殺拳王?”
黑槍手說:“先生,這個我卻不知道!”
“你知道這個港商姓甚名誰嗎?”
“先生,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個港商!更不知他姓字名誰。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你是誰指使派來的?”
“這個,這個,我是在小勐寨街上玩耍時被一個人叫住,他說,小浪人,你敢殺人嗎?我說,廢話!我平白無故爲什麼去殺人?他說,你只要去幹,我就給你兩萬塊錢!我想,這兩萬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家裡正缺錢花,這兩萬塊錢一到手我就發啦!想到這裡我就答應了!我說我幹!什麼時候動手?殺個什麼人?他說,你快去果洛鎮,現在正在搞拳賽表演,你去對拳王開一槍就跑回來,我就給你錢。我說,你要給我傢伙?他說你就拿你的獵槍就可以啦!我又問他,你爲什麼要殺拳王?他說,這不關你我的事,這是一個港人讓我乾的,所以我才知道他也是受僱於人。我昨晚上趕到這裡,不想今天就被你們捉住了!”
格那說:“你認識叫你殺拳王的那個人嗎?”
黑槍手說:“我當然認識!不認識我去向誰要錢哪?”
你可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住在哪裡?格那這一問可把黑槍手問慌了,結結巴巴地說:“壞了,我上當了,我不知他的姓名和住地,我就是打死拳王我也要不了那兩萬塊錢?因爲我只想那兩萬塊錢,那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地還有在哪裡接洽和給錢我都沒有問,就傻乎乎地拿自己的槍來殺人,我上當了!”黑槍手就嗚嗚地哭了,哭得好傷心哪!
格那想,這個小浪人也上當了,這條線索又斷了!最有可能的線索就是去小勐寨篩選港商。格那立刻把審訊情況告訴土司。土司很生氣,因爲他打傷了他的寶貝女兒,他要砍他的頭。格那勸說道:“土司大叔,先不要動怒,這件事有點複雜,還是等一等再說。可以先把他交給鎮巡警看管,調查清楚了再做處理也不遲!”土司心裡不高興,只是勉強點頭走了。
格那從土司家裡出來又去找琳琳和玄武,把審訊初步結果告訴琳琳和玄武。
玄武說:“我二人的情況爲什麼小勐寨的人知道?那港商爲什麼要派人來殺琳琳?是不是果洛有人漏了底?可是港人怎知道我二人的來路和目的?這不令人奇怪嗎?”
聽了玄武的話,格那有點尷尬,他說:“我也奇怪,我也想過,是不是我的朋友透露出的消息?我一定去問個清楚!”格那是個急性子人,說走就走了。
格那前腿走,一個小姑娘後腳就跟過來。她對店老闆說要找小漢人。店老闆就領她到二樓琳琳的房間。琳琳看是土司的寶貝女兒、自己的救命恩人,馬上請她坐下。她爲琳琳擋了一槍,經過土醫精心治療一個晚上就好多了。槍傷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大膽、活潑、率直。她坐在竹牀邊,說:“你不去看我我就來看你!我給你一個驚喜。佛祖保佑,我好啦!”
說完擡起左臂,把銀鐲子一擼說:“看吧看吧,沒事啦!”琳琳和玄武仔細看傷,那五個砂彈眼已經弭平,沒有傷到筋骨。這可能是黑槍手開槍距離較遠、散砂彈丸又被兩邊的樹林阻攔,所以散彈沒有打到目標,只有五粒散彈丸正好打在香香的左臂上。
琳琳暗歎這個土司的女兒性格直率和大膽。玄武在一邊看了兩眼,心裡想,壞了,又惹上姑娘了。看琳琳怎樣對付吧!玄武藉故走出房間。
琳琳坐在牀邊總是低頭不語。這個佤族小姑娘卻總是喋喋不休。
“你在拳臺上生龍活虎,是個大英
雄。到了拳臺下就是個爬蟲?咋個不說話嗎?啞巴啦?還是在想心上人?”這個佤族姑娘說一口地道的雲南話。琳琳無法多說話,他只能感謝她爲他擋了搶眼。他說:“我非常感謝你救了我一命,可我用什麼來報答你呢?我只能用話來感謝你,就請你原諒!”
“你不用感謝我,那一槍就是打我的,其實那一槍力量太弱了,打在你身上,也許如打在大象身上。所以我可不是來訛你。我問你一聲,小漢人,你在家有沒有心上人?”
琳琳不敢說,因爲蓉蓉只是自己心目中的人,只是同學,並沒有明確關係。
“你說嘛,這有啥子嘛?你看我們佤族,男女從來是在一起耍,不像你們漢人,還男女有別,那麼多禁令、多費腦筋!”
看來她對漢人的風俗習慣還很瞭解。
琳琳狠狠心說:“我有個心中人,就是我的同學!”
“呦,你真有?那也不要緊。沒有在一起睡覺,就不是夫妻嘛!那我邀請你去玩,你答應嗎?”
琳琳囁嚅起來說:“那不太好吧?我也沒有時間!”
“那好,現在有時間,你和我逛逛果洛鎮,明日和我去小勐寨耍,怎麼樣?”
“那,那不行,明日我還有事情!”
“有啥子事情和我說,我讓我土司老爹去辦理,還不行嗎?”
正說間,土司氣呼呼地來到房間,一把拉住女兒香香說:“我說爲啥子找不到你,你正治病還到處亂跑,快給我回去!”
土司見琳琳站起身,就說:“小漢人,這事不關你的事,你就好好休息吧!”
香香不願走,回過頭來說:“你要答應我,明日我來找你,咱們去小勐寨耍,一定啊!一定要去的!”
土司在門外說:“好啦,我的小姑奶奶,明日說明日,今日給我回去換藥!”
玄武在樓下小平壩裡玩耍,見土司叫走女兒,他就回到房間問:“說的怎麼樣?”
“說什麼呀?誰和她說什麼呀?不過她邀我明日去小勐寨,我想這還可以考慮!”
玄武來了勁頭,說:“不妨藉故去一趟,這樣或許還好打聽消息。好,明日咱們就和她去,借她點光,或許偵察到情況!”
晚上,格那找琳琳說:“我去小勐寨一趟,我反覆問我的朋友這件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我的朋友說,他可對天盟誓,絕不是他泄露的。”
“可是這個港人怎麼和你的朋友對上號呢?這裡一定有內賊!”
“所以我考慮,不是我的朋友泄的消息,很可能是果洛這邊的人透過去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你告訴我這次來的目的,我和誰說過?我想起來了,最多知道你的真正目的的就只有兩個人,是不是他透出去的?”
“你說是誰?”
格那說:“先不告訴你,等我調查清楚了再說!”
琳琳說:“今日土司的女兒香香來看我,她邀我明日去小勐寨玩耍,你說答應不答應?”
格那想了想說:“好,好,你可以答應。如和她在一起,對你有幫助。第一,她小時候在雲南,對小勐寨非常熟,還有親朋在小勐寨。這二,她是土司的女兒,大家都認識她,對她都敬畏三分,這對你有好處。三,土司對外有權威,對他的女兒可是一籌莫展。可以答應,可以答應。明日你先走,我隨後跟。到時我會告訴你。好,就這樣定準!”
玄武送走格那,想想說:“好,好,現在正困,嘿,香香送來個枕頭!好,好!”
這正是:引出事情一串串,件件事情理還亂,理來理去都斷線,借用姑娘行方便。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二百一十三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