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謹初哪裡知道他突然會來這麼一出,連忙攔着:“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她暗地裡唾棄了一下漠炎域冷淡的態度,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漠炎域的腳步頓了頓,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翹着二郎腿表情淡淡,示意莫謹初,“有話就快點說,我不想聽你說廢話。”
漠炎域眼底閃過的蔑視和不屑讓莫謹初十分不舒服,心裡如被刺了一下似的,羞辱感蔓延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千萬不能魯莽激動。莫謹初漫不經心的攪拌着咖啡,腦海裡快速思索怎麼開口才是最佳。
“聽說最近白荼過的還不錯。”莫謹初喝了口咖啡纔開口,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漠炎域的神色。
漠炎域聽到白荼這個名字,還是不由得怔了一下,但迅速把情緒斂到眼簾後。他沒有回答莫謹初的話,而是等她說下去。
莫謹初見他有反應,就知道今天的目的成功了一半。
“白荼又和漠北琅和好了。”
本是想試探試探漠炎域的態度,但是一想到最近漠北狼和白荼在一起親你的一幕幕,莫謹初就控制不住的生氣,不自覺捏緊了勺子,她特別討厭白荼,但漠北琅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漠炎域還是沉默,一言不發,讓人不明他的情緒。
“最討厭的人天天在我眼前晃,黏黏膩膩的甜蜜真讓人噁心。”
莫謹初說完還在末尾帶上一聲嗤笑。
“跟我有什麼關係。”漠炎域心情複雜,一隻手撐着下巴,睨了莫謹初一眼。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糾結什麼,明明知道自己並不喜歡白荼那個女人,但好像內心又有幾分捋不清楚的情緒。
讓人抓狂的不得了,漠炎域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了下去,和漠北琅過的很恩愛?…
他討厭恩愛這個詞出現在白荼身上,而且是和漠北琅這個人一起,他也不知道白荼竟然和漠北琅和好了,反正漠炎域心裡就是不舒服。
漠炎域一直覺得白荼不過就是一個有可利用價值的棋子,但時間久了,他心底裡一些想法好像遭到改變。
慢慢對白荼感情變得不明朗,漠炎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感覺。
莫謹初見他情緒波動,心裡也有個大概了,很是高興。
果然她沒有猜錯漠炎域對白荼真的有些感情的,起碼那個女人在他心上有一定分量。
漠炎域看不清而已,莫謹初這個局外人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而且莫謹初也在爲窺探到漠炎域心思而高興,“白荼勾引人的手段真的讓我驚歎。”
漠炎域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看來對莫謹初的話十分不屑。
莫謹初更加高興了,賣力的想煽動起漠炎域的醋意。
“漠炎域,要不你考慮一下把白荼帶走?”莫謹初接着又說道。
“不過漠北琅那麼愛白荼應該不同意,我自認爲漠北狼是在意我的,可是現在我在他的心裡遠不如白荼。。”
漠炎域覺得莫謹初的說的話陰陽怪氣的,他知道這個女人目的不純,只是懶得戳破而已。
莫謹初這句話同時也在暗諷白荼一腳踏兩船,吃着碗裡看着鍋裡。
漠炎域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只是冷冷的看着莫謹初這樣說着。
他心裡沒有太大的波瀾,之前讓大家誤會自己和白荼的關係,只不過是百利無一害罷了。
漠炎域向來看不爽漠北琅,看着漠北狼和白荼的關係越發親密,他的心裡就像是有什麼堵着似的,故意在漠北狼面前製造自己和白荼親密的假象讓他不快。
這就是他之前一直不解釋和白荼的關係,任由莫謹初在漠北琅面前胡說八道。
“漠炎域,你這算不算聽到白荼和好的消息,十分不滿。”莫謹初撩開了垂在臉頰的碎髮,對於撩到漠炎域的醋意已經胸有成竹。
“跟我有什麼關係。”漠炎域還是那樣一句話,莫謹初的話直接戳到了他心裡的想法。
他顯得有些惱羞成怒,語速也微微有些急促起來。
莫謹初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而是轉移了話題,她心中已經篤定了漠炎域的想法。
後面都是莫謹初在說話,漠炎域一直沉默。
“你們女人都那麼喜歡漠北琅那樣的男人嗎。”漠炎域打破沉默,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話。
讓莫謹初措手不及,她隨後反應過來,就知道漠炎域心底裡肯定蔓起了醋意。
漠炎域也不等莫謹初的答案。放下一張紅鈔票,算是付了咖啡錢。
看着漠炎域離開的身影,莫謹初勾了勾嘴角,眼中滿載笑意,她今天總算明白了。
漠炎域對白荼已經不僅僅只是利用,他心裡對白荼情誼暗生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今天的激將法算是成功了!
漠炎域坐回自己的車裡,心情有些煩躁,他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白荼。
但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又瞬間否定了,漠炎域一直以來都把白荼當做利用物,都是有用再想到她。
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棋子動感情,漠炎域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他內心有種衝動。
想找白荼,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漠炎域想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吧。
又沒有任何理由,正常來講白荼現在對他目前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因爲他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
漠炎域久久都按不下撥通鍵,隨後又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一邊。
過了好一會,莫謹初也離開了咖啡館,神色微微有些得意。
漠炎域默默注視着她離開,他想起了莫謹初問他的那個問題。
因爲白荼和漠北琅和好,所以他不高興……?
漠炎域現在仔細想想,好像的確一點,聽到白荼和漠北琅的和好的消息,他一點都不開心甚至有些鬱悶。
白荼睜眼,看着天花板,心中煩悶非常。
漠炎域這三個字,彷彿已經成爲她這幾天來,必須出現的字眼。
在加上心中的不喜,更讓這個名字的主人,成爲她黑名單中的黑名單。
如果可以,她真的是願意接受漠北琅的幫助的,但是她的人生信條卻不允許。
雖然現在和漠北狼的關係已經親密不分你我,但白荼還是不想活在他的陰影下。
自己惹來的麻煩事,就要自己解決,總是在別人的庇護之下,尋找他人成爲自己的保護傘,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即便,那個人是她的男人。
想到漠北琅,白荼的心就熱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盛滿了笑意。
白荼的心情好了不少,爲了儘快拜託漠炎域這塊橡皮糖,白荼抄起手機就給漠炎域去了一個電話:“漠炎域,我答應出演女一號這個角色,但是成績如何與我無關,拍攝完成之後請你滾出我的世界!”
白荼說完之後,就想將電話掛掉。
可漠炎域是個打蛇順杆爬的人,對於白荼不肯放過:“這麼重要的事兒,咱還是面談吧,順便再把合同期簽了。”
白荼聽得很不耐煩,皺着眉頭,就想將電話給掛了。
漠炎域似乎是猜到了白荼舉動,聲音不緊不慢,拉長了調子:“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出來一趟籤合同了,也算是少見了我一面。”
“……”白荼沉默了。
漠炎域這樣能夠揣測她的心思,讓白荼不得不防,這樣的人如果不在商場上有一番作爲,還真的是可惜了。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時間地點稍後發到我手機上。”
猶豫一番之後,白荼還是答應了漠炎域的要求,她不是怕他,而是想和他斷的乾乾淨淨!
地點是漠炎域定的,白荼也沒耽擱,交代好手上的事情便匆匆出門了。
因爲摸不準漠炎域的底,白荼在他來之前,總是很沒有方向。
餐廳裡,到處都是瀰漫這奢華的氣息。
白荼如坐鍼氈。
環顧四周,第七次看手機上的時間。
七點五十三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三分鐘。
所以,這是要磨一磨她的心性麼?
還是漠炎域已經吃準了她不會離開?
在白荼思緒亂飛的時候,餐廳裡終於走進來了一個人,正是讓白荼等了二十三分鐘的人。
漠炎域 坐下,伸手招過服務生,要了杯喝的,將脖子上的領帶順手丟到一旁的椅子上,在轉頭看向白荼:“等久了?”
白荼皮笑肉不笑:“沒有,你不過是遲到了二十三分鐘而已,我還是很有耐心的!”
結尾的地方,故意將耐心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眼睛裡黑黑的,沒有一絲的光亮。
漠炎域笑得邪氣四溢:“那你這不是還等這我來麼?”
“合同呢?”白荼懶得在和漠炎域扯一些無聊的話,直奔主題,“大家時間寶貴,就省去客套寒暄的時間吧。”
“好,合同,現在就給你。”漠炎域在提過來的公文包裡翻找起來,幾秒鐘之後,擡頭,一臉的懊惱,“糟糕,我好像丟在辦公室了!”
白荼怎麼說剛纔一直感覺自己的眼皮在跳,說不準是有好事,還是壞事發生。
再加上她完全不相信那樣迷信的說法,就沒放在心上。
結果現在就完全的應驗了。
這個漠炎域本來就是沒真心是要和自己談合同!
“漠炎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