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馬上就要到了。”
司機卻不管,顧左右而言他,眼角餘光帶着點笑。
就那點笑,看得她陰森森的。
溫心越想越是害怕,各種不靠譜,她的命真是忒苦了點吧,無論如何,這次堅決不能再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你再不停車,我就跳車了?”溫心真的打開車門,作勢跳車,威脅司機道。
“小姐,你不要亂來啊。”
司機慌神了,一邊安撫道,一邊放慢了車速,緊張地把車停靠在路邊。
溫心一骨碌下車,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前跑去,一頭栽進了一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不過心踏實了很多。光天化日之下,自然沒有人敢動她。
出租車司機悶悶的,難道自己長的就那麼像壞人?
溫心擡頭,發現眼前的一張極其英俊的臉,竟然是昨天晚上和她耳廝鬢磨了一整夜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溫心水眸之中俱是疑惑,轉過身,卻見出租車司機已驅車快速地離去。
兩邊這麼仔細一推敲,猶如醍醐灌頂,驚詫:“你們是串通好的?”
對方並沒有否認,溫心不開森了,到底是搞什麼飛機,爲什麼早上起牀看不見他,反而在下車的時候,撞見了他。
“先別問,跟我走。”
他深邃的眸子幽深含笑的望着她,不正面回答,直接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不容置否地大步往前走去。
“……”溫心還想再說點什麼,也沒說完整,只是覺得靳亦霆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麼啊。
在聰明的人面前,永遠顯得一個正常人跟白癡似的。
這是溫心和靳亦霆相處時,大部分的感覺。
一路疾行,走入一棟大樓之中,溫心剛好沒看見廣告牌,只覺得大廳裡都是一對一對臉上洋溢着笑容的年輕男女,好奇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直到看到他們手中的紅本本,乍然意識到,原來這裡竟然是,竟然是民政局。
溫心疑弧地盯着今天穿得格外英俊,西裝革履,髮絲精亮的靳亦霆,他舉止若定,臉上帶着優雅深沉的淺笑。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這着:
這廝是玩真的?
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露……某人心情激動有之,振奮有之,喜悅有之……最關鍵是他沒求婚啊,沒求婚啊,大家懂她的心情咩。
溫心心裡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瘋狂地掠過,但是,她又不能將這種任性的心情表露出來,靳亦霆是誰?靳氏的總裁,全市女人瘋狂尖叫的對象,隨着他在公衆場合的露面次數越來越多,並且功能障礙的質疑在高調帶着女友出雙入對時,不攻自破了。
所以,能夠嫁給靳亦霆,是她上輩子燒了高香,祖墳冒青煙,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溫心,你還在糾結個啥?
你情我願的事情,求婚不求婚,只是一個形式,不用太過在意。
“兩位坐這吧,女方的頭儘量往男方的肩頭這邊歪一歪靠。”
稀裡糊塗坐在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偌大紅前,溫心屁股發熱,總一種近乎不真實的感覺,她驀地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個眼神冰冷,有些倔強的老頭,他答應了嗎?
她頭一歪,視線所及就是靳亦霆線條流暢的下巴和側顏,十分的動人。
“女士,女士請保持剛纔的姿勢,不要亂動。”
拍相片的大叔冷不丁發飆了,這新娘子的狀態,也忒神遊在外了吧,小夥子長那麼俊,又是器宇軒昂全身上下低調的名牌,怎麼看都是姑娘佔了便宜麼。
溫心囧囧地迴歸原位,將喉嚨裡的話嚥了回去。
“新娘,頭再過去一點。”
“新娘,笑一笑,表情自然一點。”
“……”
溫心額角皺了皺,已經在咆哮邊緣徘徊良久了,難道她就那麼不淡定,靳亦霆就做的如此完美?
他忽然伸過手,捉住了她泛着涼意的掌心,一股溫熱的力量漸漸地透過來,似乎將她的心浮氣躁緩解了許多。
大掌堅定,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靳亦霆要做的事,沒有能阻止,無論那個人是不是他的父親,他是炙熱的陽光,暖融到每個角落,他是地獄的路西法,用黑暗吞噬一切。
“咔嚓”一聲後,她和靳亦霆成了本年度攝影師鏡頭下最上鏡的一對小夫妻。
“對了,我沒帶戶口本?”溫心忽然遲鈍地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和靳亦霆扯證之後,朗朗就跟着過去安家落戶,在名義上成爲靳亦霆的兒子了。
溫心喜憂參半,更多的是一種感動。
她回到這座城市最大的願望,突然就實現了呢,雖然過程有些多災多難,總之最後圓滿了。
然後靳亦霆再一次告訴她,什麼叫做特殊待遇,綠色通道,戶口本神馬的根本就是浮雲。
溫心問:既然你都可以直接把我的名字放你家戶口本上了,那照片人工合成也可以麼,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讓我來一趟,走個程序和形式啊?
靳亦霆狂拽的回答:“我就享受這個多此一舉的過程。”
什麼惡趣味……
“恭喜二位,喜結連理。”
手上多了一本本,頓時整個人就不一樣了,溫心渾身輕飄飄的,跟踩在雲端似的。
她結婚了!!
“怎麼了,是太高興了嗎?靳太太。”靳亦霆捏了捏她懵懵的臉頰,肉不多,勝在手感。
溫心坦白:“大概是的吧,好突然。”
天生的反應遲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靳亦霆對她的稱呼,如果剛纔是踩在雲端,那麼這會兒絕對是漂浮在瓊樓玉宇之中,心情美不勝收,得瑟到了極點。
“突然嗎?”靳亦霆眸色深邃,勾脣反問,“我倒覺得我們浪費了半年的時間,本來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應該辦了。”
言語之間,頗有幾分好事多磨的懊惱與惆悵。
這個男人真是,教她如何不愛?
溫心莞爾一笑,見他丰神俊朗,風姿錯約,眸色勾人,男色迷人,忍不住心念一動,踮起腳尖,主動獻上櫻脣,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親完了,溫心驟然發現,這是在大馬路上啊,人來人往,菇涼,稍微有點節操好嗎!
靳亦霆只覺頰邊濡溼了一下,小女人又開始秒變羞澀,見她粉頰暈紅,眸中含情,裸色的裙子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襯托的淋漓盡致,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她在他身下婉轉,媚眼如絲的嬌羞模樣。
他不禁下意識地喉結滾動,聲音禁慾又暗啞的道:“就這樣,夠了嗎?”
溫心:“……”那你還想怎麼樣?
靳亦霆眸色一暗,眸光深處閃過一記邪魅的笑容,長臂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拖住她纖細的腰肢,正中紅心,深深地親吻了下去。
不容置否的佔有她的芬芳與甜蜜,寸寸攻陷她的柔軟。
溫心像只小綿羊似的,綿軟的迴應着,彼此交換口中的溫度,他的強勢化作了柔情與纏綿。
人來人往的民政局門口,他們忘乎所以地接吻,彷彿在慶祝那共結連理的喜悅,陽光灑在兩張極其出色動人的臉上,一片驚豔。
偶爾,還會讓路過的小情人臉紅心跳,或者是羨慕嫉妒,或者是駐足拍手。
“既然我們都結婚了,是不是應該彼此坦誠,你有沒有什麼秘密想對我說的?”靳亦霆突然眸光幽深的問。
那眼神,好似要勘透人的內心與靈魂。
溫心目光怔忡,瞳孔在僵硬了一秒鐘後,笑笑否認:“我哪有什麼秘密……”
“是麼。”他勾脣,餘光意味不明。
溫心跟在身後,勉強按捺住一絲心神恍惚,恢復淡定。
難道他是指朗朗的事嗎?
他究竟知道什麼了?
其實,她在m國的經歷,憑靳亦霆的財力和能力,只要多花一些時間和精力,最後還是能調查出來的。
可,萬一沒查出來呢?
她不是杞人憂天,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對朗朗對大家都比較好。
回溫家的時候,溫心還有點兒猶豫,不知道怎麼跟父親以及朗朗說。
拜託,你丫連一個孩子都不聲不響地生出來了,領證結婚這種事情不是小巫見大巫麼。
然而她的這種顧慮,在餐桌上被靳亦霆毫不觸防的提了出來。
boss大人在述說一件讓人吃驚的事時,表情淡定的跟吃飯呼吸一樣,輕描淡寫,完全是上級下指示,通知大家。
溫錦濤聽後表示,意料之中。
朗朗小盆友疑惑的問:“領了結婚證,媽媽是不是靳叔叔的老婆,朗朗是不是應該叫靳叔叔爸爸啊?”
大家的反應,都顯得好理所當然啊。
靳亦霆假裝思考了一下,鄭重道:“小傢伙,以後就那麼叫吧。”
“爸爸。”小傢伙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回頭自己又美的樂不可支。
明天,他要和幼兒園所有的小夥伴說,他有爸爸了。
靳亦霆看見小傢伙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不禁莞爾,胸口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溫心不由得欣慰的想:小傢伙約莫是樂壞了吧,兜兜轉轉,她終於還是和靳亦霆在一起了呢。
也許,這一次,真的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