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小區的房子是溫心過世多年的母親留下來的,每一個繼女對繼母總是懷有敵意,更何況是一個心胸狹窄的王美琴,總之,溫家除了溫錦濤之外,壓根就沒有她回去住的理由,與其皆不自在,倒不如母子倆在小公寓裡更愜意一些。
夜裡,小傢伙已乖巧的出來均勻的呼吸,睡着多時。
溫心替他掖好了被單,輾轉難眠,腦海裡總是浮現出溫瑤那張盛氣凌人的臉,以及凌啓昊。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大學裡的甜蜜與分手時的痛苦齊齊涌上心頭,千頭萬緒,一團亂麻,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早上七點多,溫心接到了凌啓昊的電話。
凌啓昊在她的小區樓下!
其實昨晚她是故意給溫瑤找點麻煩的,至於凌啓昊,她真的沒有打算要跟他怎麼樣。報仇?搶回來?太low了吧,根本不符合她的風格,好麼,愛你的人趕不走,不愛你的人強求不得。
所以,她對凌啓昊是迴避的,拒絕是出自本能的。
“你不下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凌啓昊在電話裡固執地說道。
這算威脅的意思?溫心有時候真想一掌拍死自己,大腦偏偏不聽使喚,見溫朗睡的正酣,鬼使神差地套了件外套,下了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第一次見到凌啓昊,給她的便是這兩句詩的感覺。此刻他穿着白色的休閒外套牛仔褲,陽光俊朗,修長如玉,讓她產生了恍惚的錯覺。
只可惜,物是人非。
被風一吹,整個人驀地清醒了過來,溫心裹緊了外套,讓自己儘量顯得冷漠一些,問:“準妹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個‘準妹夫’讓凌啓昊面色一滯,他上前兩步,似要觸碰她,溫心卻防備地退了半步,讓他的手一空,有些尷尬的舉在半空中。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凌啓昊調整了狀態,猶豫着開口問:“心心,這幾年,你過的怎麼樣?”
“如你所見,很好啊,我生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所以,就不需要準妹夫爲我操心了!”溫心嘴角噙着一抹坦蕩的笑,但話一出口,她還是懊惱了,自己幹嘛說的那麼急切,太過急切,反而顯得刻意了。
“心心,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你這樣我很難受……”他眼中憂鬱無比,喉間染着幾分酸澀沙啞之意。
“那你希望我用什麼態度?”溫心冷笑着,他現在裝出一副情深似海抑或是歉疚的表情,是想幹啥?
重歸於好?或者是爲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做一些虛僞的補償?簡直是笑話!
“心心,你變了。”以前的溫心雖然有些愛逞強,不至於如此咄咄逼人,像只刺蝟似的,凌啓昊心中複雜難言,“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墮落下去,孩子的爸爸是誰?你帶着一個孩子,將來——”
凌啓昊沒說完,就被黑着臉的溫心給打斷,“住口!你來就是打算給我說教的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那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