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爭執了幾句。”前臺的人也沒說得太仔細,只是粗略的把事情彙報給金洛知道,詳細的,或許還需要當面交談才能弄清楚。
“誰贏了?”
金洛愕然的看向語出驚人的梟墨騫,喂喂喂,現在是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嗎?
“嗯?”見他遲遲沒有吭聲,梟墨騫不悅地重重呢喃了一句。
金洛立即打了個機靈,趕緊賠笑:“聽說是齊小姐贏了。”
聞言,梟墨騫滿意的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足。
“老闆,辭職的事,你看要怎麼辦?”知道現在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事,比得上齊珊兒的一舉一動來得更加重要,金洛索性直接問道。
梟墨騫微微擰起了眉心,她居然寧肯讓莫天逸出手,也要逃離自己的身邊嗎?可越是這樣,他越不可能放手。
“轉告她,我不會批准辭職的請求,如果要找律師,我隨時奉陪。”梟墨騫的口氣雖然帶着幾分羸弱,可話裡的霸道與強勢,卻絲毫不遜色於平日。
金洛嘴角一抽,已經預感到,如果齊珊兒聽到這番話,將會有多憤怒了。
“還有,在子公司給紫菱安排一個崗位。”他不希望自己和kk將來的日子,還被人不間斷的打擾,今天的事,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好的,我會處理。”金洛重重點頭,把他的吩咐詳細的記下,“老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治療,醫生可是說了,如果你無法讓自己的情緒穩定,這病,可是會要了你的命的。”
梟墨騫微微頷首,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在乎,一副坦然的模樣。
話說,他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金洛忍不住揉了揉跳動的眉心,幽幽嘆了口氣。
攤上這麼個老闆,他還能說什麼呢?
紫菱坐在公寓的客廳,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沉了下去,可她放在茶几上的電話,卻一次也不曾亮起過,桌上的飯菜早就涼了,她依舊沒有等到梟墨騫的電話撥打過來。
心底,空蕩蕩的,就和這間屋子一樣,透着一股死寂。
她爲他做再多,他也不會再給她半分的迴應了嗎?紫菱悽苦的笑了笑,這樣的解決讓她如何接受?明明他們曾經是那樣的相愛,可是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疲憊的靠在沙發上,茫然的睜着一雙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許久,她才鼓起勇氣,眼眸中的恍惚化作了堅定,拿起手機,撥通了金洛的電話。
“喂?”金洛皺着眉頭走在街上,手裡提着剛剛從餐廳買來的晚餐,身旁呼嘯而過的汽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你告訴我,墨到底在哪裡?”紫菱咬着牙,逼問道,平日裡的柔弱,此刻通通不見了蹤影,語調中,甚至透着絲絲瘋狂。
金洛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腳下的步子猛地頓住,站在茫茫人海中,眉頭緊鎖着:“紫小姐,你到底找老闆做什麼?”
“我只是想要見見他,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公司也沒有去,我擔心他會出什麼意外。”紫菱苦笑道,心底的思念氾濫成災,她只是想要見自己深愛的男人一面,真的有這麼困難嗎?
金洛張了張嘴,原本想要告訴她,梟墨騫住院的消息,可一想到齊珊兒,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給嚥了回去,“抱歉啊,老闆在忙別的事,我不能隨便透露他的行蹤,不過,我會向他轉達你的關心的。”
說完,他急急忙忙掛斷了電話,心底冷不防鬆了口氣,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柔弱的女人,對他而言,真的壓力山大啊。
紫菱恍惚地看着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野蠻地撕裂了似的,尖銳的疼痛,在她的身體裡不斷的來回衝刺着,疼,鑽心的疼。
金洛很快返回了病房,隱瞞住紫菱在尋找梟墨騫下落的這件事,守着梟墨騫吃過晚餐後,將懸掛在白牆上的夜景電視打開,新聞里正在播報着財經,病房內十分安靜,甚至於,安靜得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梟墨騫倚靠在牀頭,吃光的瓷碗被他隨手擱到一旁的櫃子上,他的眼看向電視機裡的畫面,卻又有幾分出神。
“蹬蹬蹬。”房門被人輕輕敲響,金洛眉頭一皺,走上前去將門打開,推着輸液瓶的護士緩慢地的走了進來,推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並列着的各式各樣的醫療工具。
梟墨騫任由她爲自己更換着點滴,針管從他青色的血管裡噗哧一聲拔出,沒有痛覺,沒有任何難受的感覺,他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看着護士的動作,神色古井無波。
神色始終不敢擡頭,匆匆忙忙爲他做完更換的工作後,立馬推着車,離開了房間,等待房門咚地一聲關上,她才拍着胸口,一臉心有餘悸,兩頰甚至可疑地飄上了兩糰粉撲撲的紅潮。
天哪,她剛纔真的看見梟墨騫了!那個傳聞中多金、帥氣、冷酷、專情的男人,心跳仍舊在不停的加快,護士亢奮的拿出電話,發送了一條微薄,在網絡上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激動。
kk正抱着電腦在翻看論壇上的帖子,冷不防見到,微薄的熱門搜索榜,忽然變換,一個陌生的名字出現在了搜索引擎上,她眉頭微微一皺,點了進去。
“哈哈哈哈,你們猜猜我剛纔看見了誰?我看見了梟墨騫梟總!羨慕吧,嫉妒吧!話說,梟總絕壁帥爆了,我現在還面紅耳赤有木有?”
下方的評論有人質疑,有人求地址,也有人希望微薄的主人能繼續直播,kk細細地眯起眼,手掌輕輕托住腮幫,饒有興味的利用煩搜索功能,查出了微薄就是在本市發出的信號。
看來,這條微薄的真實性有七八成啊。
手指在鍵盤上不斷地敲擊,讓人眼花繚亂的亂碼浮現在大小不一的橫框裡,不停跳動的黑白亂碼,不停刷新的數字,讓人幾乎快要看不不過來了,kk很快就追蹤到微薄的主人是在市內哪個地方發的微薄信號,利用全球衛星地位系統,飛快地搜索着準確的地址。
對於一名黑客,利用網絡查找一個人的地址,是輕而易舉的事,尤其是針對kk這樣,遊走在國內黑客界頂端的人來說,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的簡單,微不足道。
很快,搜索的速度漸漸放緩,市中心人民醫院的地址被標註在偌大的地圖上,kk眉心一跳,如果這條微薄是真的,梟墨騫現在又在醫院裡?
這種事怎麼可能?
kk搖了搖頭,下意識忽略掉心底的種種不安,翻身下牀,不再去理會電腦上追蹤出來的消息,走進了浴室,偌大的按摩浴缸上飄蕩着紅色的玫瑰花瓣,大理石的複雜紋路,鑲嵌在牆壁上,全身鏡旁,鑲金嵌銀,大大小小的瑪瑙石,隨處可見,奢華、豪華,讓人目不暇接。
kk放鬆地靠在盛滿溫水的浴缸裡,雙目緊閉,自動泛起波浪的水波,開始一遍又一遍沖刷她的郊區,在她雪白的身體上,不斷的撫摸,不斷的沖洗。
kk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享受,整顆心滿滿的,都被自己剛纔查出的消息被勾走了。
嫵媚的臉蛋糾結成一團,遲疑了許久後,kk刷拉一聲從浴缸裡站了起來,抓住一旁衣架上的寬鬆浴袍,隨意地裹在自己的身上,赤裸着一雙白皙的玉足,站在冰冷卻光潔的地板上,溼漉漉的髮絲朝下滴落着水花,她曼妙的身軀,被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袍包裹着,渾身還泛着淡淡的水汽,宛如從仙境中,緩緩走出的仙女,神聖、美好。
她重新坐回了大牀,眉峰不自覺的皺成了一團,纖細的手指塞入紅脣中,牙齒輕輕在指尖磨蹭,“好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醫院。”
她嘴裡嘀咕一句,立刻入侵人民醫院的操控系統,利用監控器,輕易的就調出了梟墨騫所在的病房的畫面,或許是夜色漸沉,他正掛着點滴,安靜的倚靠在病牀上,眉目靜好,鋒利的臉廓在冷清的月光下似乎也放柔了幾分,臉色依舊雪白雪白的,一點顏色也沒有,看得kk的心抽痛了幾下。
他究竟怎麼了?
明明昨天晚上還好端端的,爲什麼一眨眼又進了醫院?
kk將監控的畫面縮小,入侵醫院的病例存放庫,調出梟墨騫的病例檔案,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着精神性過呼吸症幾個大字,還有醫生的建議,那一條切記情緒大喜大悲的記錄,讓kk心頭咯噔一下,立馬回想到,在天台上,自己對梟墨騫所說的那番近乎絕情的話來。
難道真的是因爲她嗎?
心底泛起淡淡的痛楚,kk仔細研究着梟墨騫的病例,開始調查過呼吸症的資料,一整夜,她連一秒也不曾入睡過,第二天一大早,掛着兩個青色的眼袋,在傭人的催促下,才離開了臥房。
“沒休息好嗎?”莫天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身休閒的裝扮,v領的淺色t恤,配搭一條海藍色的牛仔褲,整個人多了幾分乾淨、清爽的氣息。
kk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走到他的身旁,隨意的坐下,身體柔軟地靠在沙發中,軟若無骨,“是啊,昨天幾乎沒怎麼睡。”話語微微一頓,不等莫天逸發問,她就再次說道:“天逸,昨天梟墨騫是跟着賓客一起離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