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竹被笛莎熱情的抱住,兩位美麗而溫柔的少女軀體貼在一塊兒,哦,多麼美麗的景象,奪目的令我忍不住哭泣,張大嘴巴,口水緩緩的流下....
雙竹受寵若驚,笑着說:“別...別那麼激動,笛莎小姐,讓我把話說完。”
笛莎立即退開,但依舊狂熱的盯着雙竹,雙竹摸摸秀髮,幽幽說道:“赫爾墨斯的手稿裡曾經說過,在恆雪山中存在着一件吸血鬼祖先留下來的聖物,嗯,根據蛇奇語的記載,那似乎是一種名叫‘呑世蛇卵’的....東西。”
帕斯卡爾與笛莎同時驚聲叫道:“呑世蛇卵?”
雙竹嚇了一跳,似乎沒料到他們兩人反應這麼大,她點頭說:“呑世蛇卵,沒錯,應該是這名字沒錯。這件聖物一旦選定了它的擁有者,它將喚醒擁有者的靈魂,無論它身處天堂或地獄,都將重新與軀體建立聯繫,也就是說,它能夠將死人救活。”
笛莎身子哆嗦,再也站立不住,往後一倒,帕斯卡爾連忙將她扶住。
我感覺異常奇怪,不知爲何,她竟會出現如此反常的反應,這消息無疑帶給了她希望,她應當感到高興纔對呀?
帕斯卡爾問:“妹妹,你怎麼了?爲什麼如此難過?”
笛莎顫抖着說:“一切都是計算好的,對嗎?都是你計算好的?羲太神?羲太神!這就是你幫助我的意圖嗎?你從一開始就計算好了,對嗎?”
帕斯卡爾莫名其妙的問:“你在說什麼呢?”
笛莎抿住嘴脣,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大喊:“回答我,羲太神!”
我突然感受到了綠面具傳來的記憶,在記憶中,她曾經許諾:她將賦予笛莎呑世蛇卵擁有者的選擇權,由她來決定該由誰獲得呑世蛇卵。而現在呢?現在笛莎的決定已經非常明顯了,她同時也意識到,也許從一開始,她就根本毫無選擇。
我忍不住想:“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綠面具?”
綠面具的思維隱隱傳來,她說:“我必須尋找一位合適的人選,在呑世蛇卵中注入真摯的感情,那是最純潔而深沉的愛情,由此激發它真正的力量,從而尋找到最適合它的主人。否則的話,它將如緹豐手中的黑血禁錮一樣,僅能發揮出萬分之一的威力。”
“爲什麼是海爾辛?”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如果真是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隱藏了自己的念頭,將我拋入混沌之中。
我回過神來,望着神情黯然的笛莎,她經歷了震驚、迷茫、憤怒與沮喪,此刻已經稍稍平靜了下來。
雙竹說:“我也吃不準這呑世蛇卵在哪兒,因此,我需要返回赫爾墨斯的密室,看看它的下落...所以到頭來,我們還是得返回那些好心蟲子的家園。”
笛莎說:“謝謝,雙竹小姐,對不起,我不該.....”
她本想坦誠說出自己綁匪的行徑,但帕斯卡爾立即喊道:“我們不該如此麻煩你。”說完,他朝笛莎使了個眼神,笛莎有些落寞,但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雙竹笑着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她說的是中文,其餘兩人都沒聽懂,隨後她又說:“讓我想想,嗯,它們的巢穴似乎還有大約三公里的路程,只要一切順利的話,今天晚上應該能抵達那裡,但我不確定傳送門會不會爲我們打開,因爲我已經錯過了歸去的時間了。”
我問:“傳送門?那些‘好心蟲子的家園’是通過蟲洞來去的?”
雙竹點點頭,說:“沒錯,但我沒找出這些蟲洞的出現規律,所以.....”
我說:“雙竹妹妹,在下雖不知曉你的遭遇,但我猜測,你既然能閱讀赫爾墨斯的手稿,莫非你已經能閱讀‘蛇奇語’了?”
她笑着說:“面具哥哥,首先,你爲什麼要如此文縐縐的說話呢?其次,你真是敏銳的嚇人,你怎麼知道我能閱讀‘蛇奇語’呢?”
我笑道:“在下興之所至,言辭隨心所欲,妹妹無需爲此掛懷。不過你既然精通蛇奇語,也定然知道這蛇奇語中有不少奇妙咒語了,對嗎?”
她嗯了一聲,說:“那又如何呢?”
我說:“既然如此,那這蟲洞傳送門當不再是障礙,你已經進入過那傳送門一次,在下以爲,彼時福至心靈,只怕是你意念所至,無意間將其打開。如若你有心的話,此時念出咒語,那傳送門定然會再度出現。”
她愣在當場,仔細想了想,忽然叫道:“天哪,你說的沒錯!奇怪?爲什麼我一開始沒想到呢?蛇奇語...蛇奇語,讓我想想,對啊,當時我在蟲洞中突然想到了一句咒語,我想想是什麼來着?”
她猶豫片刻,手指在我們面前一指,喊出低沉的一長串發音,轉眼間,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團三米高的黑色霧氣,雙竹驚喜的說:“沒錯,就是它,你們跟我來吧。”
我連忙喊道:“沒錯,咱們趕緊進去,別讓那個立夫倫特再度追來!”
淺螳微微一愣,說:“立夫倫特?”他語氣有些緊張,似乎他聽到過這個名字。
衆人沒有理他,而是隨着雙竹魚貫而入,再度走入黑暗之中。只不過這一次,走了不遠,前方就出現了一個閃着亮光的傳送門,我深怕再出亂子,搶先跑在前頭,一個前衝,跳出了傳送門,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空曠的山洞之中。
山洞有些陰暗,但不知從何處透出瑩瑩微光,將前方的一切呈現在我眼前。
這山洞又高又廣,上下前後皆望不到盡頭,它不像是山洞,倒更像是一處地下峽谷。我們身處山崖上,溫度頗爲涼爽,不像外面如此寒冷,一條地下河流從下方的低谷處流過,發出湍急的水流聲。
雙竹像個女主人般微笑,說:“就是這裡,諸位請隨我來。”她走在前方帶我們朝山崖上走去,道路頗爲平坦,並非危石陡坡,兩旁有山壁支撐,走起來並不驚險。就這樣走了十分鐘,我見到不遠處有許多巨大的甲殼蟲一般的建築,在幽暗的微光照耀下,它們呈現出湛青色。
我以爲這是由石頭雕刻而成的形狀,可等走近一瞧,我大吃一驚,原來它們全是天然形成的——這些建築,是由巨型甲殼蟲的甲殼製作而成的。
建築之間有不少直立行走的人形蟲,但他們的雙手雙腳與人類截然不同,類似於螞蟻的步足和前肢,這並非雙竹身上的外骨骼薄膜,而是貨真價實的昆蟲外骨骼。令人意外的是,這些蟲子的顏色瞧起來賞心悅目,那是最純潔的綠色。
這些人形蟲見到雙竹歸來,立即圍攏了上來,表現出友好而恭敬的模樣,更有一些類似幼蟲的蟲人抱住雙竹的腿,發出嘶嘶的叫喚。我粗粗一數,它們的數量在三十隻左右。
雙竹笑着用蛇奇語說:“這是我的同伴,是我請來的客人。”她用的是統治階級的蛇奇語。
它們朝我們點點頭,並不怎麼歡迎,但也不怎麼排斥,就彷彿我們是雙竹牽回來的一羣寵物狗一樣。它們繼續用奴隸階級的蛇奇語與笛莎對話,她們之間的溝通非常迅速,幾乎達到了心靈感應的程度。
笛莎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她說:“雙竹小姐,他們爲什麼叫你‘牧羊人’?”
雙竹咦了一聲,瞪着笛莎,問:“你怎麼聽得懂?”
笛莎說:“我不會說,但我腦子裡似乎能自動將這些語言轉化爲信息。”
遊鯉說:“有可能所有被這些魔蟲詛咒或控制過的人都能夠聽懂這些語言,能夠進行心靈溝通,但卻無法正確發音,我和淺螳都是如此。”
帕斯卡爾皺眉道:“我也能聽懂一小半。”
雙竹似乎鬆了口氣,她笑着說:“不會說,那也不算本事,像我可是說的非常流暢呢,你們不必羨慕,因爲我畢竟是一位經過訓練的古代語言學家和考古學者。”
我突然用蛇奇語喊道:“你們的建築非常漂亮,你們的山洞非常壯觀,你們對客人非常熱情,我的妹妹承蒙你們的關心和照顧了。”我用的是奴隸語,因爲我生怕用貴族語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那些蟲人變得興奮起來,朝我猛烈的揮前肢致意,雙竹瞠目結舌的看着我,過了半餉,她有些沮喪的說:“你是從哪兒學會這些的?”
我得意洋洋,大聲說:“這是家族遺傳,當你父親與我孃親熱的時候,就是用蛇奇語叫·牀的!”
雙竹氣不打一處來,輕拂蘭手,溫柔按下,賞了我一掌,差點兒把我推下山崖,還好我福大命大,滾到一半,在山坡上停了下來,不然就落到山下河流中去了。
這些蟲人簇擁着雙竹,隨着她朝密室走去,我們跟着她進入赫爾墨斯的房間,發現其中空間也不小,正如她所言,這裡面全是奇妙的卷軸、書本、裝飾品與魔法符咒,還有一些髒兮兮的鍊金術器材。
雙竹對我們說:“給我一分鐘,我記得在哪兒呢?”她鑽入一堆書籍之中,左看右看,翻了半天,終於滿意的說:“找到啦!赫爾墨斯的手稿!讓我瞧瞧....嗯,呑世蛇卵....沒錯,沒錯,糟了。”
笛莎頓時緊張萬分,她問:“什麼‘糟了’?”
雙竹面露愁苦之色,說:“呑世蛇卵,是由紫藤鐘王蟲所看管的聖物,它也被深藏在母蟲的巢穴之中,在最深處的母蟲宮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