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綻放的惡魔之花

奈特聲嘶力竭的喊叫着,軀體劇烈抽搐,女僕的神色猙獰如獒犬,纖細的手掌逐漸加力,剪刀口切入奈特的裝甲、肌膚與骨骼,鮮血彷彿洪水般傾瀉而出。

一鶴深吸一口氣,長刀一閃而過,但卻只砍中了空氣,那女僕早就遠遠跑開,她爬到拱頂上,如蜘蛛般趴着,用兇殘的目光望着我們,滿臉血污,嘴角帶笑。

奈特哭喊道:“好疼啊,好疼啊,外公。”

塔利居然顯得很緊張,在他張狂固執的腦袋裡,也許還有人性深藏着呢,他急切的說:“退後,奈特。該死的小毛孩兒,你簡直是個廢物。”

天雅朝女僕射擊,接連開火,子彈尋找着女僕的蹤跡,但她飄忽不定,遊動迅捷,似乎能同時出現在許多地方,她的大剪刀發出吭吭之聲,宛若招魂的鈴鐺。

我計算着她的槍擊,估算着她剩餘的子彈,只聽咔嚓一聲,一彈夾子彈用完,天雅慌忙伸向腿側,想要裝填彈藥,女僕哇哇亂叫,迅速朝天雅逼近。

捕獵者全神貫注,沒注意到獵人的獵人。

我催動身體內的魔力,分泌出比腎上腺素更有效的體能強化劑(我將其稱爲血宴酒),與此同時,我集中大腦的50%的神經單元,用來捕捉周遭的動向。

頃刻間,時間緩慢了將近五十倍,在我眼中,女僕的動作宛若遲緩的瑜伽架勢。

我靠近她,抓住她的兩隻手,奪下了她的大剪刀,隨手將其遠遠拋開。她的手掌發出微弱的抵抗。但她的神經還未來得及凝聚力氣,我已經完成了動作。

我將手掌刺入她的臉頰,沿着她的額頭,順着鼻樑骨,一直剖到她的下顎。腦內的鮮血顯露出涌動的跡象,但在它們尚未涌出之前,我已經遠遠離開了。

終止血宴酒,停止高速運轉的大腦,我來到一旁,靜觀其變。

天雅瞪大眼睛。望着女僕的臉在她面前爆裂開,她的五官、肌肉、鮮血在頃刻間崩塌,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悲慘的落在了地上。

她尖叫着後退,聲音發顫。喊道:“剛剛,剛剛怎麼回事?我見到一個影子從我眼前晃過,隨後.....隨後這女人就...”

我有些疲倦,喘着氣說:“此乃在下的意念殺人*,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天雅臉色驚恐,勉強答道:“胡說。別開玩笑了。”

我還想爭辯,但認爲這麼做徒勞無功,就不想白費力氣。他們這羣被常識與偏見禁錮的凡人。我爲什麼要爲了區區虛榮而多費脣舌呢?我的偉大是封閉的,自洽的,孤獨的,也是悽美的,無人理解的藝術,深沉宏偉的美德。

想到此處。我仰天長嘆,流下了自我感動的淚水。

一鶴走到女僕屍身身邊。猶豫的說:“也許....也許她患了什麼重病吧,真是幸運啊。我們。”他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說:“昨晚已經有癒合的趨勢了,現在卻...又像是復發了一樣,可惡,可惡,我不想成爲累贅啊。”

我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喝下奈特的血,變成屍鬼之後,對痛苦的承受力會大大增加了。”

一鶴說:“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那麼做。”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權衡再三,終於壓抑住了心底的嫉妒,嘆氣說道:“或者,我精通穴位按摩,也許可以治癒你身上的傷,就像昨晚爲天雅小姐治療一般。”

一鶴驚喜的喊道:“是嗎?那可多謝了,你怎麼不早說?”

我暗罵道:“因爲你小子與天雅小妹妹勾勾搭搭,不三不四。”我伸出手,在他天池穴上指指點點,令他大腦發出疼痛信號,他痛的哇哇亂叫,復仇的快感在我心中紛至沓來,我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令他的傷勢加速復原,十分鐘之後,他最後一塊斷骨也已經完美接續了。

天雅擔憂的問:“怎麼樣,一鶴?”

一鶴上上下下動了一圈,歡快的說:“好了,全好了,真是神奇啊,面具桑,你簡直是奇蹟般的醫生,不可思議的醫生。”

我殊無歡喜之意,哭泣道:“天雅小姐,你又欠我一個大人情。將來你倆成婚之日前夕,我會在你家附近定個酒店房間,俗話說情.債.肉.償,你到時可不要推諉抵賴呀....”

我含含糊糊的說了老半天,他們沒聽清我在說些什麼,否則只怕又會招來一頓好打。我事後想想,稍感僥倖。

一鶴說:“既然我傷勢痊癒,那我自當一馬當先,替諸位開路,諸位,請隨我來...”

突然間,女僕的腦袋中伸出數根藤條,纏住雙竹,雙竹叫了一聲,奮力掙扎,卻被藤條纏得嚴嚴實實。

我如雷霆般大喝起來,手掌如刀,向藤條砍去,但又有好幾根藤條奔涌而至,擋在我行進路線上,這藤條靈活扭動,幾乎不受力道,我砍了半天,才砍斷一些細小枝椏。等我反應過來,藤條已經將我團團圍住,我覺得腳後跟一緊,慌亂之下,被它拖倒。

一鶴怒道:“放開雙竹桑!”高高躍起,長刀化作銀光,猛然劈落,藤條匯聚起來,與長刀一撞,一鶴拿捏不住,長刀脫手而出。一鶴似乎想要回頭取刀,但就是這片刻遲疑,那些藤條迅速繞了過來,將他也五花大綁,大罵聲中,一鶴摔倒在地。

女僕的腦袋中開出一朵豔麗的花,大約有臉盆大小,花瓣宛若彎曲的尖牙,又像肋骨的骨籠,花蕾像是臟器,但過了片刻,花心中長出一張精緻的人臉來。

那正是女僕生前的臉。

它說:“你們殺死了我的奴僕,忠誠的奴僕,雖然我還有許許多多的奴僕。但唯有這一個,她體內的鮮血最最美味。啊,可惡的闖入者,我該如何處置你們呢?”

它伸出一根彷彿長矛尖端般鋒銳的藤條,對準雙竹的心臟。說:“我會吸乾你們每一個人的血,然後再找你們其中一人當做奴僕,哦,不要抵抗,不要害怕,不要哭泣。我卑微的奴隸,我會爲你們的悲觀而傷心的。”

天雅瞄準那根藤條,精準的射出一槍,子彈上匯聚了神力,頓時將那根藤條打斷。這惡魔般的花朵慘叫一聲。伸出藤條,朝天雅揮動,但天雅站的很遠,藤條碰不到她。天雅瞄準那張臉,再度開火,惡魔花根本無法躲閃,腦袋中槍,厲聲哀嚎。聲音彷彿北風穿破窗戶縫隙發出的尖嘯。

塔利高聲說:“你這法術很有效,小姑娘,繼續開火。讓它嚐嚐滋味兒。”

天雅眼神充滿希望,接連不斷的開火,她信心十足,越射越準,轉眼間將那朵惡魔花打得四分五裂。我感到腳上的藤條鬆動,用力一掙。脫出了腳銬,又順手將雙竹身上的藤條斬斷。將她抱了出來。

雙竹抱緊我說:“哥哥,你沒事吧。”

我發現她胸前滲出一大灘鮮血。意識到她已經受傷了,我說:“你纔是的,你受傷了也不叫喚一聲。我這就替你療傷。”

她嗯了一聲,放鬆下來,我扯下她的衣服,查看她的傷勢,卻發現她的傷口正在以針線縫合的速度癒合。

我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她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別讓別人知道,自從我從朝暉回來之後,我變得...變得有些不像人類了。”

我喃喃的說:“我親愛的妹妹,你正在超越了人類,也許更在超越血族。”

突然間,那惡魔之花再度尖嘯起來,聲音刺耳,令人不寒而慄。從女僕的屍體上裂開許多口子,鮮血匯聚成一條溪流,朝前方快速奔涌。

鮮血彷彿受到意志的指引,化作一條細線,朝天雅不斷逼近,天雅渾然不覺,全神貫注的朝女僕身上開槍。

我大喊道:“當心!它在搗鬼!”

天雅低下頭,只見一條蔓藤從鮮血中極速生長出來,天雅啊了一聲,想要後撤,但又一根藤條從她背後繞了過來,在她腳下一絆,天雅一個踉蹌,第一根藤條尖端伸出,刺向她的喉嚨。

就在危急關頭,一鶴的長刀當空斬落,在天雅化作一圈刀光劍影,將藤條幹淨利落的斬斷,隨後他摟住天雅的腰,在地上翻滾,遠遠躲開藤條的範圍。

我來到他身邊,喊道:“這怪花在原地動不了,咱們只管跑吧,何必與它多糾纏呢?”

一鶴大聲說:“我絕不臨陣脫逃!這樣有違武者精神!”

我怒道:“以後這樣的情形多着呢,你想死,還得拉着咱們這些人一道陪葬嗎?”

一鶴面露不豫之色,咬牙切齒,卻發現奈特與塔利早就跑過了長廊,鑽入了花園之內。

他喊道:“走吧,走吧!可惡的惡魔,我回頭會再來與你決一死戰的。”

惡魔之花在我們身後怒吼着,叫了一會兒,見我們漸漸遠去,忽然變得悄無聲息了。

我心有餘悸的說:“這花居然能在血族的血液中存活,而且還能控制血族的精神,真是可怕極了。”

天雅握着手槍,不時朝後張望,說:“希望....它不會追過來。”

一鶴說:“這樣的惡魔,如果不早點除去,遲早會造成隱患的。”

我嘲弄的說:“你到底是要救妹妹,還是要斬妖除魔?惡魔之花又沒礙着你,你這人怎麼心胸如此狹隘呢?”

我們一邊閒聊,一邊走入了那座空中花園。藉着窗外照入的月光,我不安的發現,我們周圍被密集的怪異植物所包圍了。

三十四 審問四十二 魅八 死亡四十二 一場荒唐的訂婚宴四十 艾諾亞化作的陽光四十二 聆聽鎮魂之歌三十九 靈魂女二十五 束縛三十二 古語六 死靈法師四十 池中魚水歡十五 走私者城鎮十三 餐館中急來的暗殺三十五 阿布希米亞德之魂四十七 吹響召集號角四十二 神之力五十二 另一個蟲洞五 暗月中的狼影十三 暗影淹沒一切二十五 巫者舊時來十九 笑握手十六 威脅與妥協五十 惡魔哭四十六 黑夜來臨之際二十四 卡莫花園的洪水三十七 血泥人四十六 窒息的等待三十九 靈魂考驗與剝離四十五 白麪具九 重生四十七 昏十三 一代宗師五十八 少數派聚會三十四 靈魂在此暗語八十 巧合的相逢五十一 薩佛林一 瘋七十四 淺螳的援助五 詛咒之歌三十四 審問六 旅遊三十三 綻放的惡魔之花四十六 魔神裝甲四十六 生十 暗影之王教你做人四十 池中魚水歡四十五 推論三十六 血影斬空的長刀十六 厄夜使三十五 影二十二 誘敵深入計十六 威脅與妥協十七 人性與獸性之別八十三 白晝夢遊者三十五 陰陽一 天降奇兵劫故人五十 會師與入城十四 清理五十 會師與入城三十八 老婦人二十七 約三十六 行五十二 德古拉與海爾辛二十 封印魔王的英雄二十八 錄音機與娜娜小姐十三 契五十一 走私犯倉庫二十二 血囚徒八十六 蟲羣突圍戰二十五 好魔黨四十九 須彌與芥子九 重生三十三 屍鬼叫三十一 爲鬥米折腰四十五 推論一 劫後餘生三十五 往昔孽緣四十九 無限恐懼八 面對制裁的薩巴特八十八 最後的束縛三十五 阿布希米亞德之魂二十三 德古拉現出面目二 墜深山三十四 一羣可憐的屍鬼三十九 黑夜兇狼出沒十一 火玫瑰十三 魔神教三十四 靈魂在此暗語三十五 魔影現四十七 通往黑暗的大橋二十五 收割者與吸血鬼三 穆爾大廳的荒唐事五 詛咒之歌三十九 含冤昭雪四十二 獵殺十九 大款八 死亡三十四 無瑕的蟲神三十 廚師帕吉的鐵鏈三十六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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