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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些有錢人誰不是把自己的婚姻生活遮得嚴嚴實實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刻意在這麼隆重的宴會上將自己的私生活公諸於衆。
白淺淺的大腦頓時一懵,他們明明已經離婚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在他們還沒有復婚的情況下就說出這樣的話!
片刻後,主持人拿着話筒突然走向了正中心,“今天真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們羽總的岳父大人想要跟大家說幾句話,請大家鼓掌歡迎!”
白淺淺一臉茫然地盯着白天威,心臟頓時快速地跳動起來。
“喂喂喂……”刻意放大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白淺淺僵硬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立在正中心的白天威。
他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他真的要對羽凌峰做什麼?
白淺淺一臉驚訝地盯着他,連呼吸都忘記了呼吸。
羽凌峰伸手從waiter手裡拿過了一杯紅酒,慢慢地品嚐着,饒有興趣地盯着正中心的白天威,似乎正在等待一出好戲上演。
他的手一直緊握着白淺淺的手腕,卻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我絕對不會承認羽凌峰做我的女婿!”白天威清了清嗓子,聲音鏗鏘有力。
白淺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就知道,爸爸今天晚上肯定會對付羽凌峰,她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一個不平常之夜。
只是,她現在不是應該高興嗎?爸爸說過今天晚上就會讓她解脫,她說過今天晚上她就可以離開羽凌峰的身邊!
可,爲什麼她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爲什麼?有羽總這樣的女婿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誰看不出來白天威的出身不好,即使他現在穿着華貴的衣服,也依舊掩飾不了他身上的那種市儈之氣。
白天威沒有理會那些人的取笑,慢慢地說,“在你們眼裡,羽凌峰他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他不僅長得好,身家好,你覺得他情深款款,對我女兒關愛倍至,其實,他就是一個惡魔,他就是一個騙子!”
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被勾起了興趣。
在場的媒體記者們一聽到有料立刻捧着攝像機往前衝,白淺淺緊張地盯着臺上的白天威,竟然不知輕重地捏着羽凌峰的胳膊。
現在最緊張的人應該是他羽凌峰吧,怎麼到最後緊張的竟然變成她了!
白淺淺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正好看到羽凌峰探究的目光。
她望着他,他望着她,彼此的呼吸在有限的空氣裡流竄。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羽凌峰突然笑着,慢慢地攥緊了她的拳頭。
即使到了現在,他的臉上依舊是最初的那副表情。
這完全不像是她以前熟識的羽凌峰,在她的印象中,羽凌峰應該是動不動就開口大罵,生氣了就會踹人踢人的男人,可是現在的他一隻手拿着酒杯,另一隻手緊緊地攥着她,那麼從容,那麼淡定,彷彿,現在發生的一切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請問你爲什麼攻擊羽總是騙子,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女兒的事嗎?”
“他不僅騙了我女兒,他還騙了大家。我的女兒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他爲了佔有我的女兒,竟然強尖她,逼迫她懷上他的孩子!他們以前有過交集,但是他們已經離婚了,可這個男人還是想要佔有我女兒!”
白天威拿出了他們兩個的離婚證書。
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誰也不會想到如天神一般的羽凌峰竟然還需要強尖女人,在他們的印象中,像羽凌峰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嗎?
攝相機的燈尖卡嚓卡嚓地響着。
白淺淺不敢置信地盯着白天威手裡的綠色證書,渾身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羽總,請問你是不是真的對白小姐做了這樣的事?”
“羽總,依照你的身份,你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吧,請問你對今日白先生的說法有什麼解釋呢?”
羽凌峰伸開手,將白淺淺護在懷裡,淡淡地說,“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在懷有我孩子的時候還接受那麼多燈光的輻射!”話畢,已經有一拔保鏢走了過來,將白淺淺護在裡面。
“羽凌峰,你開什麼玩笑,我的女兒已經被你弄得終生不孕,她怎麼可能還會懷有你的孩子!”
已經被你弄得終生不孕——
已經被你弄得終生不孕——
白淺淺瞬間呆住,攥着羽凌峰的手一下子垂了下來。
羽凌峰也眉頭蹙了一下,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多了一份濃濃的厭惡。
“我的女兒以前是多麼聽話的孩子,可這個男人,爲了把她留在他的身邊,竟然趁她昏迷的時候故意騙她說她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是她的不孕證書!”
爸爸在說什麼?
白淺淺怔怔地退後,雙手情不自禁地握着自己的小腹,她怎麼可能終生不孕,她怎麼可能沒有懷上孩子,她明明能夠感覺到孩子在自己的腹中生長,怎麼可能!
羽凌峰冷冷地盯着他,突然伸出手臂,一直立在他旁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搶麥。
“對不起,白先生有些精神失常!”
“我沒有精神失常,羽凌峰,你割去我兒子的胃,你將我的女兒囚禁,你根本就是一個惡魔,我白天威就是死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我們白家的人絕對不會給你生孩子!”
白淺淺已經傻掉,雙眼睜得老大,她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已經真心接受的爸爸,現在就站在她的面前,拼命地說着一大堆似真非真的事實。
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差點兒以爲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更別提別的那些看客。
羽凌峰伸手將白淺淺抱住,神情恢復了起初的鎮定,他看着她,眼睛裡全是莫名的情緒,好久,他才慢慢地從脣裡吐出幾個字,“老婆,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嗎?”
她想要的,就是他的身敗名裂?
白淺淺踉蹌着想要後退,只是他抱得緊,她又重新栽回他的懷裡。
她想要的?
他以爲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她從頭到尾想要的都只是自由而已,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他身敗名裂,就是現在,當一切都成爲事實,她也沒有覺得興奮。
她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要他好好的而已。
白淺淺已經傻得說不出話來,她低垂着頭,眼眶已經開始發紅。到了現在,他竟然還叫她老婆,這個她以前聽着覺得無限彆扭的字眼,在此時此刻竟然是那麼那麼的動聽。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的摧毀!”他一隻手臂鬆開,高大的身軀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白淺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影子,渾身都在痛!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爸爸不是說的,他只是想要幫她離開他身邊嗎?
他爲什麼要做這麼多事情來摧毀他!
白淺淺踉蹌想要後退,渾身的力氣幾乎被抽吸得乾乾淨淨,她不是笨蛋,到了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當了一回別人的棋子!
“羽總,請問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你真的對白小姐還有白家一家人做了那麼多事情嗎?”
“請問羽總你這麼對待白小姐是因爲真愛她還是因爲你有特殊的癖好?除了白小姐你還囚禁過別的女人嗎?”
“白小姐臉上一直戴着面具,是不是因爲你長期虐待而成?”
“羽總,麻煩你迴應一下!”
燈光不停地閃爍着,羽凌峰置身在一連串的窮追猛打中,臉色冰冷到了極點。
好久後,他才慢慢地擡起眼眸,深邃的五官在燈光的照映下顯得異常的深刻。他轉頭,黑色的燕尾服襯得他身形更加的頎長高大。
他立在原地,深深地望着一臉無助的白淺淺。
“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轟——
四周的人頓時議論起來,這個料實在是太勁爆,足夠養活那些完全不知名的報社幾年。“請問你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知道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人都想知道來龍去脈。
羽凌峰的視線被燈光照得模糊,根本就看不清立在他不遠處的白淺淺。
然而他卻依舊看着她,似乎要將她深深地銘記在心裡一樣。
“我愛她!”在衆人的追問下,羽凌峰拿起了麥,聲音清亮。
白淺淺緩緩用手捂住耳朵,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這一切。
什麼爸爸,什麼弟弟……
什麼親情,什麼愛情……
都是騙局!
她以爲他是真的關心自己想要帶她離開羽凌峰,結果不是。
她只是在利用他,只是在算計她!而那個當着所有的人面承諾愛她的男人,現在竟被她害得身敗名裂。
羽凌峰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想要將她抱入自己的懷裡,只是身邊的記者太多太多,到最後將他密不透風的圍在裡面。
良久後——
一隻手突然將她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白淺淺像個木偶一樣被羽凌峰抱在懷裡,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是我值得用心去疼愛的女人,也許最近的相處過程中,我沒有正視自己的心,我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但現在,我已經把她刻在我的心裡,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假的,都是假的……
白淺淺眼淚婆娑,到最後幾乎已經哭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