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和師父。戀花樓的茶,仍是一貫的香,燕公子親手斟了過來,她便接着,慢慢的喝。
燕公子側頭看她,忽然微笑道:“你們也太小看我了……風月樓若是能任你們自出自入,那十個燕雲開,也不夠瞧的。”
青弦淡淡的道:“我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
“呵呵,”燕公子笑道:“你想知道?”
“是。”
“好。”燕公子仍是微笑,隨手拉了她手臂,直拖到窗前,指手道:“看到沒?”青弦緩緩的順了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兒正是藍葉二人的墳墓,墳上黃土犖犖,石欄卻仍整齊,圍着一圈淡藍色的不知名的小花。
燕公子笑道:“情花的確是能解情鎖之毒,可是,卻解不了這鎖心之毒。”
青弦大大一怔,猛然醒悟,當日掩埋了藍葉二人,何玉召了工匠圍了石欄,又種了花卉,當時只道他是殷勤,卻不想早備下了今日之事,用心當真歹毒之極。
燕公子緩緩的道:“本來情瑣若是未解,可以一併解去,可是此時情瑣已經被你強自解了,那鎖心花毒便滲入骨髓,再也無藥可解,你若要出風月樓,必定要在四個時辰之內趕回,不然便會劇痛難當……”
一邊說着,回眸看她神情慘然,略略軟了聲音,柔聲道:“其實當時我也不知,是何玉自作主張……弦兒,四個時辰,也頗不短,這左近也有不少有趣之處……”
青弦淡淡笑了出來,冷道:“何玉不是公子的心腹麼?”
燕公子爲之氣結。停了一息。才答道:“是。正是。若當時我在。也是如此處置。誰叫這鎖心毒這般好用?我不怕告訴你。這毒還有一個妙用……”
青弦冷道:“再多妙用。也不過是爲了害人罷了。”
燕公子冷笑道:“我倒正是爲了救人呢……”
青弦不懂。但看了他地神情。心卻是不由自主地一沉。道:“怎麼?”
燕公子笑道:“不怎麼。你既然不想聽。我也懶說。”
青弦便停了下來。只覺無力。倚着窗子。燕公子站在旁邊。也是一言不發。隔了良久。才柔聲道:“弦兒。你好好待在我身邊。我豈會讓你受半分苦楚?何苦一定要生些是非?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想你。若不是爲了你。又怎麼會回來地這麼早……”一邊說。一邊悄悄伸手。想要去攬她纖腰。
爲了我?我害師父,還真是害的徹底。青弦涼涼的笑,閃身避開,神色間竟是厭棄,燕公子立刻惱了起來,冷道:“你……好,衣上雲的命,就捏在你管青弦手裡……”
青弦手一抖。茶杯與蓋子相擊,叮的一聲,她緩緩的道:“我只想知道我師父現在在
燕公子冷道,“死了。”
同死?我心嚮往之。青弦便不答,仍是看着窗外,燕公子看她神情風平浪靜,哼了一聲,道:“一勇之夫,也敢與我鬥智鬥力?我要擒他。豈用地着武功?”
很想不管他,可是,卻明明知道,他說的就是真的。青弦緩緩的回頭,看着他,燕公子的雙眸燦爛閃亮,又冷又熱:“弦兒,我不管你心裡掛念着誰,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過,我一回來。就要抱你在懷裡,你逃不掉地。”
她慘然一笑,又轉身向着窗外,燕公子緩緩的靠上來,哼道:“你答應,我就留着衣上雲的命,你不答應,你還是我的,我立刻便吩咐人殺了他。我說到做到。”
青弦竟笑出來,冷冷的道:“你只不過是想要這個身子……這原本便不是我的,你要,就拿去……”
燕公子氣的連連冷笑,一把扯了她,直拖到門前,向外招手道:“帶她去浴泉,然後……帶來試香閣。我今天要試香!”
人在,神志卻似不在,緩緩的洗,洗去一身的塵香。昨晚那個泉邊打坐地人呢?在哪裡?在哪裡?永不得見了麼?
試香閣的門打開了,她攬了裙裾,慢慢的跨步進去,像一具行屍走肉,燕公子正在房中坐定,含笑擡頭,張臂道:“你終於來了,我地美人。”
她不答,緩緩的站定,燕公子也不生氣,走了過來,擁她入懷,俯身去嗅她的溼發,貼身廝磨,一邊柔聲道:“好弦兒,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慘然一笑,臉色蒼白如死,他似有些生氣,想說什麼,又忍住,柔聲道:“乖,我不會弄疼你的……”一邊說着,便輕輕擡手,抽開了披肩上的衣帶。他始終溫柔款款,緩緩的去解開她的衣衫,一邊不住吻去她的淚水。肩頭一涼,衣衫已經被他褪去,他吻了那雪潤的香肩,忽然一僵,那上面鮮紅有如花瓣,分明是初經歡愛地痕跡……
他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冷笑一聲,一掌摑了出去,青弦反笑出聲來,摔在地上,也不吭聲,只是微笑,燕公子氣的臉色發白,擡腿便欲踢出,又硬生生忍住,緩緩的俯身下來,森然道:“管青弦,你好,好的很!我幾時對女子這般用過心?你居然給我來這一手!那人是誰?”
青弦閒閒的閉上眼睛,他怒哼道:“你不說,我便不知了?”
她只是不答,燕公子怒氣勃發,走到屋角去拎了酒罈,一掌拍了泥封,便嘩嘩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緊牙關沉默,他更是氣極,揮手便把罈子扔向牆壁,轟然一聲。門外立刻有人道:“公子?”
他牙齒咬的格格響,只是一聲不吭,門立刻無聲無息地開了,他反倒一震,看着香肩半裸的青弦,毫不猶豫的反掌揮出,大怒道:“誰讓你們進來的?”
那衝進來的人被他一掌揮出,趕緊爬起來重新關上了門。他狠狠的盯緊了地上的青弦,氣的胸口起伏,忽然欺上身來,擡膝壓住了她的腿,一把撕開了她地衣服,便在地面上,直欺身上來。
她地淚洶涌而出,明知無謂,竟不反抗,衣上雲笑容燦爛的臉在腦海中推波逐浪而去,師父,師父,弦兒此一番,便是萬劫不復,永遠不能再做師父地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