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古明珠蹦蹦跳跳的離開,常相逢心裡還是滿開心的,誰說這古代都是淑女了?她看古明珠這款小活潑就挺好的。
等水席樓中午的生意全部結束,曲自高拿了賬本到常相逢的休息室裡,“二東家,你看-”
這不是老實的簽了麼?常相逢看了一眼賬本上的指印,不以爲然的一笑,“收起來吧,二太太還是蠻通情達理的。”
你都將人直接扣下了,人家能不通情達理嘛?曲自高嘴上笑問,“這個真要給大東家看?”
“當然,他嬸孃來砸場子壞咱們名聲就不說了,白吃白喝可不行,我的材料不是銀子?還是人工不是銀子?從大東家賬上扣,”常相逢說的理直氣壯,“還有,以後這條規矩也要定下,親戚來吃也一樣要掏銀子,嗯,親情價,打個八折。”
人家明家可跟令狐家好着呢,曲自高心裡叫苦,常相逢這是真不擔心明家人告狀?“就像二東家所說,徐二太太畢竟是大東家的長輩,在咱們這裡吃了虧,這要是叫老太太知道了-”
“你放一千個心,大東家要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令狐家的生意就等着完蛋吧,”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徐氏都跑到令狐家的酒樓裡來攪局了,令狐儼能認她這個嬸子纔怪呢,一點兒血緣也沒有。
晚上樓裡一收工,古師傅就帶着女兒來見常相逢,“二東家,我這個女兒啊,性子擰的很,我都反覆跟她說了,你不輕易收徒弟的,何況還是個女的!”古師傅只想着不叫女兒拜師了,直接針常相逢本身也是個女人的事實給忘了。
看來人家家長根本不想叫女兒做這一行嘛,常相逢笑望古明珠,“明珠怎麼說?”
“常姐姐您本身就是個姑娘,爲什麼不收女徒弟?你能做酒樓裡的大師傅,我也可以!祖師爺可沒有說過女人不能學竈上活!”古明珠態度很堅決,“我先切些東西給您看看!”
“你那三兩下子,在家裡自己玩就行了,拿出來不丟人啊?”自己女兒確實有些天分,古師傅平時也樂意教她一些,但教她只爲了將來古明珠到了夫家可以因爲手藝不錯而贏得夫家人的喜愛,並不是要培養出像常相逢一走在酒樓裡行走的女兒,“還不快跟我回去!你娘在家裡等着你呢。”
看來這父女兩個意見不統一啊,常相逢挺喜歡古明珠的伶俐勁兒的,但是自己跟古師傅是同事,不能拐帶人家閨女啊,“明珠你先跟着你爹回家,等你爹答應了,咱們再商量好不好?今天我也累了,歇一會兒下午還要上竈呢。”
見常相逢也不肯收自己了,古明珠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直接坐在小板凳上開始大哭,完全沒有了剛纔鬼機靈的樣子。
“古師傅,你看這?”哄小孩兒的事情可別找常相逢,“你們吃飯了沒?要麼帶明珠去吃點東西?”有好吃的應該就不哭了吧?
“唉,我這個丫頭呀!”古師傅看到女兒開哭,頭都大了,古明珠就一項常人不能及的特技,就是一開始哭,沒兩時辰那是停不下來的,誰哄都不行。
常相逢看着古師傅圍着女兒團團轉,好話說盡也不管用,忍不住道,“明珠我也是看你剛纔聰明的很纔想着收你做個小徒弟,可你要是一有事就這麼哭鬧,我可不敢收你了,你說將來你做錯了事,我還敢訓你不?我可不想弄個奶奶回來敬着!”
“姐姐你的意思,我要是不哭你就收我?”常相逢話一出口,古明珠立馬閉一嘴,一臉殷切的看着常相逢,“姐姐你做的水席我剛纔點菜的時候好好嚐了,確實不錯,我跟着我爹沒少吃席,像姐姐做的這種,我見都沒有見過,你一定要收我做徒弟,而且我也想姐姐一樣將來在酒樓裡當大廚,管着一羣二竈們,多威風!”
“你胡說啥?哪有女人當大廚的?你別瞎折騰,”古師傅見女兒不哭了,鬆了口氣,“你乖乖的回去,想要什麼首飾爹給你買,咱們去匯寶樓。”
“我不要,我就要跟着常姐姐學廚藝,我纔不要像她們一樣成天研究花兒粉兒的,”古明珠一臉嫌棄的衝自己親爹叫道,“女人咋不能當大廚?常姐姐不是你們的大廚?你還得聽她的呢!我也要像常姐姐一樣!”
“咳,那個古師傅,借一步說話,”難得這丫頭還挺有志氣,常相逢真起了收她當徒弟的心,她將古師傅叫到門外,“古師傅你在這一行也幾十年了,你跟我說實話,明珠這閨女天賦怎麼樣?”
“唉,我這個閨女要是個小子我能樂死,二東家你也知道我是專幹雕花的,不是我吹,我這個閨女在這上頭真是有天分,舉一反三,又願意下功夫,只是,她到底是個閨女家,咋能出來做這些事?”古師傅一臉爲難,在他看來,女兒家還是安安生生嫁人的好。
古師傅的爲人常相逢還是相信的,他這麼說古明珠,相信這丫頭確實有些天分,“我記得古師傅你說過你令狐家的家生奴才?那明珠到了年紀也是要進去服侍的吧?”
聽常相逢說這個,古師傅的臉拉了下來,“可不是麼?你看看這丫頭現在這德性?咋能伺候人呢?”女兒年紀越大,古師傅正盤算怎麼能求得令狐老太太恩准放了女兒出去,自己也好給她找一門般配的親事嫁了了事。
“你說的是,我聽說這進到府裡的做丫鬟,連婚事都不能由自己父母做主,生死都是主家一句話了,”常相逢看了一眼傻呵呵盯着屋門的古明珠,這小丫頭其實也不算傻,真進了令狐家未必就沒個好下場,當然,她可不會這麼跟古師傅說。
古明珠的前程是古師傅這個親爹最大的心事,“所以啊,我才叫她好好跟着她祖母學規矩,這府裡雖然主子少,可是也不好呆啊-”哪裡也沒有自己家裡自在。
“那古師傅何不把女兒交給我呢?如果她跟着我學廚,想來府裡也不會要她進去伺候了,”常相逢笑眯眯道,“至於將來明珠的前程,如果她想在酒樓裡幫忙,工錢可比在府裡當丫鬟拿的多,如果她不想做,只想安生嫁人,有一門手藝,婆家也高看不是?”
跟常相逢學廚免了進令狐府當差?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呢?如果常相逢出面說話,令狐儼怎麼也不會因爲一個根本沒見過的小丫頭敗了二東家的興致,古師傅樂的滿面放光,“說的是,哎呀二東家您真是個菩薩,我給您磕頭了,明珠,明珠,快來給你師傅磕頭!”
“哎,我可沒有說要收她啊,先給我看看她水平如何-”
這邊兒常相逢收徒其樂融融,那邊明府裡徐氏卻沉浸在一片怒火之中,徐氏人剛出水席樓,明家二老爺就到了,他聽說老婆已經從水席樓出來了,並且不用付那二十兩飯錢,還挺開心,直接將老婆跟女兒扔下就玩去了,氣得原本以爲丈夫過來幫她出氣的徐氏差點兒沒再次背過氣去。
“你可真有志氣,現在全洛陽城只怕都知道你徐二太太的大名了,”待徐氏抽抽搭搭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按自己的理解跟婆婆講完,令狐氏的杯子已經飛工到她的腳下,“你不要臉,可是明豔她們還要呢!”
“媳婦不是想着那個常相逢太過狐媚,而且又是個不要臉的,這邊巴着咱們奕哥兒,那邊又跟執信眉來眼去的,這不是活活坑死咱家麼?上月不還氣得您在牀上躺了好幾天,媳婦心裡生氣,纔會想着給她點顏色瞧瞧,也叫全城的人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徐氏已經想好了說辭,在令狐氏面前哭的涕淚交流。
“我幫我出氣?我用得着你出氣麼?你帶着家裡的幾位小姐出去拋頭露面?還是酒樓那種地方?!”去個親戚家的酒樓還算是能說過去,可是幾個女客去了,不謹言慎行悄悄來悄悄去,居然還跟人吵了起來?令狐氏覺得自己都要再去牀上躺着了,“你這個成事不足的東西!”
“我怎麼了?是那個姓常的故意跟咱們爲難的,她又不是沒見過我們,居然爲了二十兩銀子逼着我摁手印兒,不過經此一事,我看那個姓常的是不打算跟咱們奕哥成事兒了,只怕她也是看咱家堅決,才換了心思巴着執信了,可是娘,若是她在這裡頭搗亂,咱們家的姐兒可怎麼辦啊?”自己生的明潔明慧可跟令狐儼的年紀差不了多少,這要是將來不論哪個嫁到令狐家,常相逢都是強敵。
像常相逢這樣不通情達理又俗不可耐的女子,不論是明家還是令狐家,令狐氏都不願意她進,“這事兒輪不着你操心,你舅母不過是看着姓常的手裡的方子能賺錢罷了,哪裡會叫她進門?至於你的那點兒小心思,我心裡有數,你舅母還指着拿銀子買個高門媳婦回來呢,哼,等奕哥兒中了,只怕她立馬跑來提親,”只要自己孫子順利授官,自己的三個孫女兒就能嫁更好的人家兒了。
哼,常相逢真以爲她攀了高枝兒,等到令狐家拿到了水席的方子,到時候只怕翻臉無情直接就將這傻貨給趕出去了,想想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全部落到了自己嫂子手裡,令狐氏還真有些不甘心,“算了,有人不識好歹咱們也說不了什麼,有她後悔的時候。”
“那,這事兒您就不管了?我這場氣就白受了?媳婦白受氣沒什麼,可是一個賤人就打咱們明家的臉,母親您就這麼放過她?”徐氏哭訴了半天,除了換來一通訓斥,並沒有得到想到的結果,心下不忿。
“你也知道今天丟的是明家的臉?我氣,我當然氣,我氣自己當初沒幫兒子相個好媳婦!來人,送二太太回去,沒事不許她出來,還有,明豔你也回去老實呆着,將女四書給我抄上一百篇,明慧明潔也一起抄,不許到你們母親院子裡去!”好好的姑娘都被這個不着調的媳婦給帶壞了,這纔是令狐氏最生氣的地方。
“來人,拿二十兩銀子來給執信送過去,咱們明家出得起這二十兩!”常相逢敢這麼看不起明家,在滿城人面前不給明家人面子,這裡頭難道就沒有令狐儼的緣故?令狐氏可不相信,自己這個侄孫是生意做大了眼界也高了,開始看不起自己這個破落的侯府了,令狐氏冷冷一笑,有他求自己的那天呢,只要孫子中了狀元!
不過令狐儼的反應卻更叫令狐氏生氣,當她聽到送銀子回來的管事說令狐大東傢什麼也沒有問,只是笑笑叫身邊的管事領着他到水席樓將銀子交割清楚,並且還回了徐氏的手印兒之後,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她可是等着令狐儼看到銀子之後,過來跟她賠禮道歉的。
“你也夠狠的,不怕把你家姑奶奶給氣出毛病來?竟然敢收了她送來的銀子,”水席樓裡常相逢拿銀籤子紮起一塊蘋果斯文的放在嘴裡,輕笑道。
令狐儼心驚膽戰的看着常相逢如此“斯文”的將一塊蘋果安全的放到嘴裡,纔算是鬆了口氣,他寧願常相逢抓起一個大蘋果直接抱着啃,起碼不慘人,“做生意麼,人家吃飯付銀子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了,你都不擔心得罪太婆婆將來叫你立規矩,我這個侄孫有什麼可怕的?”
太婆婆?這稱呼好奇怪,常相逢臉一紅,瞪了令狐儼一眼,古人不是很含蓄的嗎?他可以這麼跟一個大姑娘跟哥們兒一樣開玩笑?不過令狐氏這個太婆婆還是叫常相逢有些皺眉,這裡跟現代可不一樣,小夫妻在外頭單門獨戶過日子,逢年過節回去看看父母,這裡可是以大家庭爲榮的,“你少嚇唬我啊,明府的老太太可是大家閨秀出身,哪裡會跟我一個沒見識的小丫頭過不去?”
你這是當面罵我呢,令狐家哪裡是什麼“大家”?自己那個姑奶奶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真要收拾起不中意的孫媳婦,可不會像常相逢想的那麼簡單,更何況常相逢想嫁到明家,只怕還有一場硬仗。
永安的武科開在三月十五,常相逢這日根本無心呆在後廚,勉強堅持着將中午的水席都做好了,便收拾了一下,帶了燕兒往荷花巷去找常巧姑說話,也算是排遣一下心裡的焦慮。
“你咋來啦?”常巧姑看到一身粉色半臂的常相逢不些驚訝,這個妹妹自水席樓開張之後,成天忙的就算是自己想看她,也頂多跑到酒樓裡匆匆看她一眼,有的時候連體己話都說不上兩句。
“我不想在酒樓裡呆着,可又沒地方去,心裡着急,就出來走走,”常相逢不想跟常巧姑說自己的心事,強笑在自己曾經的戰場轉了一圈兒,“你這兒怎麼樣?生意好不?”
自己這個姐姐幹活真是沒得說,小店叫她弄的乾淨整潔,竈上也是纖塵不染,看着都叫人喜歡,龍宮飯館是間小店,不可能像水席樓那樣後廚在院子最深處,一般食客們根本走不到,這裡的廚房收拾的乾淨妥帖,就算是被顧客們看到了,也只會吃的更舒心。
“好,哪能不好呢?你們那個水席樓生意越好,我這兒的生意也跟着越好,我跟你說,現在都有好幾家要送孩子過來當學徒呢,不過我跟你姐夫都沒有答應,”提起自己這龍宮飯館的生意,常巧姑喜笑顏開,“我們這手藝,哪能給人當師傅呢?”
竇恆夫妻都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做的也頂多是些現代洛陽的普通大路菜,有個水席的樣子罷了,“你們要真是忙不過來,收個小徒弟也行,只是要是真的想把生意做起來,你的手藝還得再學學,要麼你閒了過我那兒再學學?”
“學啥?我覺得這樣就行了,我這兒又不是開大酒樓的,價錢也便宜,大家嚐個意思就行了,我都跟客人明說了,想吃正宗的水席啊,就去你的龍宮水席樓!”常巧姑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滿意,“小徒弟我也不想尋呢,我跟你姐夫有的是力氣,還有徐大娘給我們幫着忙,乾的過來。”
“對了,你跟我進屋,我有事兒跟你說呢,”常巧姑一拉常相逢進到自己的臥室,從牀頭拿出個布包來,“這裡頭是五兩銀子,你拿着。”
“這是幹啥?你給我銀子幹什麼?”常相逢有些不解的看着包裡的碎銀子,自己現在可比常巧姑有錢的多,哪裡需要她貼補?
“這是甜井衚衕那院子的租金,我想着這銀子我跟姐夫不能拿,還是給你的好,”常巧姑自覺是出嫁的女兒,這海氏的院子收了銀子,當然要由常相逢這個未嫁女來拿了。
“原來是這個?你也真夠迂的,我知道了,以後這銀子你就收着吧,那邊要是有什麼事就有姐夫出去跟人照頭就是了,我跟你說,我現在在水席樓可是拿着高薪呢,不差錢兒!”常相逢失笑道,自己這個死心眼兒姐姐。
“哪咋行?這是咱孃的銀子,自然是你拿着,我已經嫁人了,不能拿這銀子,”常巧姑自有她的道理,隨手將由包再包好,塞到常相逢懷裡,“這銀子你攢着,可不要再像上月那樣亂花了,你看你給我送的那些衣裳,我都穿不出去,唉-”
“咋穿不出去了?太小了還是露肉了?”上月常相逢不但給常巧姑買了新衣料,還另叫天衣閣給常巧姑做了件無袖褙子,天衣閣將衣服送到常相逢那裡的時候,她還特意試了一下,無論是樣式跟做工都很好啊,怎麼常巧姑這麼不喜歡?
“不是那個意思,你送來的料子我看了,得多少銀子啊?還有那衣裳,裙子,那麼好的料子,我以前也就在華姨娘身上看過,你居然就做了給我穿?”常巧姑再看妹妹身上的半臂,淺黃色的杭綢料子上用銀線隱隱繡了碎碎的花瓣,雅緻又貴氣,就是不像她們這樣的人家穿的,因此忍不住道,“就看你身上這件,得多少銀子啊?”
“這個啊?還真是沒花銀子,不過你關心這個做什麼?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肯定不會砸鍋賣鐵買衣裳穿的,我給你了,肯定是我花得起,你只管誇着妹妹有出息了,然後開開心心的穿着給姐夫看不就行了?”常相逢這邊新衣裳剛做好,那邊百老太太就叫人請她到令狐府上,說是她沒有長輩,又是一個人住,自己這個長輩也不能裝不知道,以後的四季衣裳都有令狐府上來打理,按表姐的例走,常相逢百般拒絕也沒有扛住百氏的熱情體貼,最終還是被按着量了身。
見妹妹話音兒裡不樂意了,常巧姑怕她誤會自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能掙錢了,又是花一般的姑娘,穿的好些也是正該的,可是我呢?真不必花那麼多的銀子給我做衣裳,還有你姐夫跟徐大娘,你的銀子自己攢着就好,這裡有我呢,我們現在也不少掙,吃的好穿的暖,你不用再管我們了。”
“我沒管你們啊?我只是頭一次拿了銀子,便想着給家人都添些東西,還有姐,我還是那句話,你啊,手裡有銀子了,也適當的穿的好一些,這廚上的事兒,真不行你買個竈上的,然後教了水席的做法給她,以爲你就管算賬當老闆娘就行了,難道等你懷孕了,你還挺個大肚子去炒菜?”常相逢無奈的看着常巧姑身上的粗布裙子,她這種老黃牛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些啊。
聽常相逢說起自己懷孕以後的事,常巧姑的面色僵了一僵,半天才道,“相逢,你說我要不是去找個大夫看看啊?”常巧姑跟竇恆成親已經快兩年了,可是身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常巧姑心裡着急卻不敢跟人提。
“你要是心走到這兒了,找個大夫看看也行,只是我覺得吧,你是太累了,從你跟姐夫成親之後,哪有一天閒着的?這人太累了,心事又重,只怕也會有影響,”常相逢拍拍常巧姑的肩,“你跟姐夫都還年輕,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你要是成天在心裡想,反而更不好了。”
“我能不想麼,”妹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體會不了自己身上的壓力,常巧姑拿帕子沾去眼角的淚水,“那邊他大嫂又懷上了,可我-”
“你再沒人比了去跟劉氏比?她那種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懶貨不懷服咋歇着呢?再說了,生那麼多有什麼意思?竇老大那個豆腐坊,養得起麼?”常相逢聽常巧姑這麼說,不以爲然道,“你啊,要是想聽我的勸,就去叫徐大娘幫個忙,到人市上買個能幹的婆子過來,叫她在竈上幫姐夫的忙,人也順勢歇一歇,安心備孕。”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週末快樂。感謝phagocyte和美女給我扔的地雷,好像評論區也沒有顯示?起碼現在沒有,謝謝!唉,系統君是不要滿足我的虛榮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