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並未被翻譯,在Z國也並沒有銷售,書是日文原版,其中一本還卡着書籤,抽屜內有《現代日漢漢日詞典》。
不詳的預感攀升而起,閆一曼就這樣不見了,沒人有看到她,而他們也並未找到她,直到11月9日,她的屍體在樹海公園被發現。
閆一曼和另外兩名被害人共同點,都是在校學生,年紀都不超過20歲,而且身高相似,外貌出衆,都是街坊學校公認的漂亮女孩。
雖然和前面兩名被害人不同,閆一曼並無不尋常的經濟出現,最後也沒看出她有出門赴約的意思。
但是,那幾本書從何而來?自己購買,別人幫忙購買?網上購買?又或者是別人贈送?!
另外,不排除閆一曼撒謊的可能性,她也許根本沒有生病,而只是爲赴約而找的解開,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去做什麼。
如果假設,他們三人要去見的就是兇手,那麼說明,她們之前就認識,而那些來歷不明的金錢和物品都可能是兇手所贈。
兇手……很會投其所好。
更令他費解的是,兇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做到讓那些女孩對他的存在如此保密?而被害人又是如何認識兇手的?
拋屍的地點,從郊外到市區小巷,再到公園,從這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容易被人發現的位置來看,他完全沒有隱藏屍體的打算。
如果當初第一個拋屍地點只是想讓人發現屍體,那麼之後的呢?他是在挑釁還是故意要引起恐慌和言論以及關注?
另外一個重點就是,三名被害人的四肢和眼珠到現在依舊沒找到,是他們沒有發現,還是兇手保留起來了?爲什麼要保留?狩獵之後的戰利品嗎?
不知怎麼的,蘇沐腦袋忽然閃過餘夕的臉,小而單薄的身影,劍眉擰了起來。
看來昨天的部署還是不行,必須從新安排一下,應該再安排兩名警員在餘夕家院子比較妥當,他可不想看到她失去四肢躺在箱子裡的模樣!
“蘇沐——”
外面傳來肖慶的喊聲,蘇沐目光下移看向顯示屏的右下角,發現居然已經七點半了。
蘇沐和肖慶來到局裡的時候正八點,羅建國剛在端着茶杯走出辦公室,見到兩人擡手一指,“你們兩個先到辦公室等我。”
一見羅建國那鐵青的臉色,肖慶一臉灰敗,“完了,一頓批少不了。”
“是我們大意了,該接受批評。”蘇沐說。
肖慶嘴角一抽,斜眼瞪他,“你知道你很無趣嗎?”
“知道。”
“……”看着蘇沐那倘然的樣子,肖慶感覺自己竟無言以對。
纔剛到辦公室坐下,羅建國便端着茶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羅建國一邊往辦公桌後面走一邊問,“昨天怎麼回事?”
肖慶抓抓眼角,“……就是那麼回事唄……”
羅建國瞪他,“蘇沐,你說。”
“事情是這樣的……”蘇沐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邊,“所以,田莉莉綁架案和0299案件已經可以併案。另外還有就是餘夕的安全問題。”
“恩。”羅建國點頭,“那小姑娘絕對不能讓她出事,她不僅是唯一目擊者,還本案的關鍵人證!而且兇手意圖很明顯是在向我們警方挑釁,一旦她出了什麼事,我們警方的臉就沒地方擱了。”
“我明白,所以我想向羅隊申請一下,再加派四名警員保護餘夕。”
“?!”原本坐在一旁裝路人甲的肖慶聞言眸子一張,“四名?!”
“批准!那小姑娘的安全問題交由你負責!務必不能出了一絲茬子!”羅建國說完,擡起茶杯吹吹,“那證物呢?有什麼線索沒有?”
“不管是包裝紙上還是盒子,都沒有發現一個指紋,但是發現了一根髮絲,正在做DNA鑑定……不過那根髮絲很長,我覺得應該是田莉莉的。”蘇沐蹙起了眉。
用昂貴的奇楠木盒子,故意留下發絲,兇手的意圖很明顯,就怕他們不知道是他綁架了田莉莉,而他是0299案件的兇手,他此舉根本是暗喻他們警方無能。
羅建國劍眉擰成一團,“卡片呢?不是說還有一張卡片嗎?”
“有,卡片是白色的,質地材質以及產地還在分析,透珠光,薔薇印花,上面寫着‘餘夕,田莉莉很想你,想你來陪她’。”
‘啪——’一聲,羅建國的茶杯重重擱在辦公桌上,“囂張!太囂張了!”
本來在聽到髮絲那會心裡那口氣就有點憋不住了,在聽到這句話,羅建國臉上都變了。
“師傅你悠着點!血壓高!”肖慶見羅建國臉瞬的紅了起來,連忙上前順順他的後背心。
“怎麼悠啊!老子從警那麼多年,不怕死的惡人見得多了!就沒見過那麼囂張的!”羅建國低頭,深吸一口氣吐出。
順着羅建國後背心的肖慶縮了縮肩,師傅居然爆粗口了!
過了會,羅建國擡手揮了揮,讓肖慶過去坐,自己擡起茶又喝了口,“其它呢?其它就沒什麼線索了嗎?嫌疑人已經露面了,別告訴我就這樣!”
蘇沐危襟正坐,清了清喉嚨,“嫌疑人模擬畫像已經出來了……”
“這個我知道,已經看過了!還有其他嗎?”
“……根據畫像,以及餘夕和李姐的描述,犯罪嫌疑人年紀應該在20到25歲之間,範圍縮小了。”
“恩,繼續說。”
“然後我做了個大膽的假設……兇手身高180左右,偏瘦,學生,心理學醫學專業,具備一定的中英文化知識修養的人……”
“等等!”羅建國擡手打斷蘇沐,“你這個假設真的很大膽,依據呢?”
蘇沐蹙了眉,吸了吸氣吐出,“首先,嫌疑人的年齡假設在20-25之間,那麼他學生的可能性就佔據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另外我昨天重新翻看查閱了,回顧了之前的那些共同點和不點,發現有兩個很大的疑問。1,被害人應該是早就認識嫌疑人的了,可是被害人身邊卻沒有人知道嫌疑人的存在,而且她們失蹤前都撒謊了。嫌疑人是如何做到讓被害人對他的存在守口如瓶?我想這一點不是僅僅用金錢就能做到。”
羅建國點頭,確實如此。
“而且第三名被害人的情況明顯和前兩名有差異,兇手是一名心思極度細膩,懂得投其所好,抓住他們的心裡。再加上對醫療知識的瞭解,所以我假設了他是心理學醫學專業,而且很可能是在Y國就讀……”
蘇沐說到這裡頓了下來,垂下眼瞼,“這個假設是因爲細節。1,餘夕看到他的瞳孔是琥珀色,雖然不排除帶隱形眼鏡的可能。2,嫌疑人的穿着打扮和喜好,從模擬畫像不難看出嫌疑人的外形非常像Y國十九世紀的紳士貴族,即便只是從口袋拿個毛巾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