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以兄妹兩人的身份出門,可是畢竟不是真正的兄妹。雖然狄懷英並不覺得兩個人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好,反正她很相信狄春的爲人,肯定不是那狼人的化身,但是狄春就不這麼認爲了,他皺眉看了一眼二樓的方位,發現上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語氣有些不滿,“上面明明一個人都沒有,爲什麼會說只有一個房間了,難道你以爲我沒有銀子付賬嗎?”
店小二陪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這原本上面只住了一個客人,可是昨天突然又來了一個公子。把小店剩下的房間全包了,恰巧今天上午這房間的客人退房,所以纔有這麼一間,客官請你見諒啊,可不是小店故意爲難你的。”
聽到這麼說,狄春眉頭皺了起來,拉着狄懷英就要出去尋第二件客棧,正巧車伕回來,頗爲驚奇的看了他們一眼,脫口而出道,“咦,公子小姐要出去嗎?要不要坐車出去?”
狄春嗯了一聲,“換個客棧住。”
車伕看了一眼店小二,頗爲不解,“王三,怎麼回事啊。”
王三其實原名不叫王三,只是因爲在家排名第三,又在客棧當店小二的緣故,因此被人這般喊出名了。車伕因爲常常送客人,路過這裡,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熟悉了。店小二王三無奈的聳肩道,“不關我的事情啊,只剩一間客房了,這位公子不滿意,想要換個客棧住住。”
車伕疑惑道,“你們不是兄妹嗎?住一起也沒有什麼,你妹妹年紀還這麼小。”
他說話雖然是對狄春說的,眼睛卻不住往狄懷英身上瞄,心中想着,你們要是不住在這裡,我哪裡有提成可以拿。
他這點小心思哪裡瞞得住他們兩人,狄春正想推辭,正在這時,客棧外面進來了幾個人,爲首的是個身穿玄色服飾,腰間掛着同色麒麟玉佩的貴公子。只見他年約十七八九,跟狄春不相上下,面若冠玉,目朗似星,嘴脣邊適時露出的一絲微笑,讓他周身都散發出一種對女性致命誘惑的魅力。如果說狄春是屬於溫柔型的,那麼他就是屬於陽光型的。
狄懷英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繼而又大大方方以欣賞的目光的繼續看他,心中不住可惜,這模樣看起來倒是挺俊的,身份看樣子也不差,只可惜是個揮金如土的紈絝公子哥,實在是難以將他劃入她的米蟲計劃中。
想必是從來沒有人這般直白的看着他,這不知名的公子先是一怔,繼而眼神中露出一絲鄙夷。沒有理會這個小女孩,他問身邊的人,“怎麼還有人在這裡?”言下之意,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還將他們視爲閒雜人等。
這人說這般話,想必就是包下房間的那個人,狄懷英原本就對這浪費錢財的人心生不滿,更何況又是一個頂着紈絝子弟標籤敢忽視她存在的人。狄春最是瞭解狄懷英的脾氣秉性,見勢不對,想阻止狄懷英說話,可惜晚了一步。只見她心中冷笑,直接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塞進店小二的懷裡,故意大聲說道,“好,這間房間我們要了。”說完,拉着有些石化的狄春,悠哉遊哉的往二樓走去。
王三揉揉眼睛,將銀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定真的是銀票之後,猶豫的看了一眼有些呆滯的貴公子,不過,看到車伕那懇求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氣勢不輸於人的狄懷英,心中立即了了計較,滿臉笑容立即將銀票揣進懷中,然後跟着去爲他們帶路。
這突然的轉折點讓這貴公子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立即上前一步大聲喝道,“站住!”
狄懷英轉身看他,表情很是無辜單純,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大叔,你說站住就站住,你是誰呀!呃!”她吐吐舌頭,做個鬼臉,轉身拉着狄春繼續往上走去。
大叔?這貴公子平時裡從來沒有受過這等氣,臉漲得通紅,指着她後腦勺半天才蹦出一個,“你……”
哪知道她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立即轉身笑嘻嘻的問道,“你想要做什麼啊,難道你想要打我一頓,可是你不覺得你以大欺小,太卑鄙無恥了麼?大叔?還是你們想以多欺少啊,大叔?可是我是大唐的子民,我並沒有做違法的事情,我是受大唐保護的,難道你想吃牢飯嗎,大叔?”
“你……”貴公子心中真是又氣又鬱悶,自己哪裡老了,一口一個大叔,一口一個大叔,難道他真的有這麼老嗎?再說了,以他的身份,他就算是爲難了她又怎麼樣,到時候父……像想起什麼,他臉色一變,只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聲跟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又轉身出的門去。
而那受了吩咐的人也沒有上樓,而是去了後院牽馬。
“哼,紈絝子弟!”狄懷英看不着他的背影語帶憤恨的說道。
“英兒,你怎麼了?”狄春皺眉看着她,覺得她有些奇怪。
狄懷英一愣,微微垂下眼瞼隱藏了眼中劃過的那絲異樣,語氣變得自然,“沒什麼呀,哎呀,現在去休息一下吧,等過了山西縣城,我們就要風餐露宿了,今天還是好好休息。”
狄春皺眉看着她,“可是……”
她不耐煩打斷他的話道,“我都沒什麼你介意些什麼啊,難道你心中有什麼齷齪的念頭?”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閉口不說話了。
這間剩下的房間在最裡面,很是清靜,除了打掃房間的店小二,基本上是沒有人迴路過這間房間的。狄懷英站在房間門口環視了一圈,只見房間不過三十平米左右,一架掛着蚊帳的牀,一張桌子,幾根凳子,還有放置臉盆的架子和衣櫃。房間裡的這幾樣家居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木頭做的,做工也很一般,好在勝再幹淨。很是滿意的點頭,順手又打賞了一點碎銀子給王三,並吩咐道,“打點洗臉水上來,順便再端幾樣小菜。”待得王三下樓去了,狄懷英這纔沒有形象的攤倒在牀上,一邊嘀嘀咕咕的說着累死了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