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了許久,她也想不出來一個好辦法。如果要光明正大的看這些案卷,就必須要徵求薛大人的同意。薛大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的行爲已經表明,李世民在暗地裡給了他指示,不讓她碰案子,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將她帶在身邊了。如果讓薛大人起了警覺,那麼,李世民也會知道。別看李世民現在一副快入土的模樣,只要他一天不嚥氣,他就是這些人主宰。
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結果。小王已經來了,見她愁眉苦臉的,以爲她看案卷累了,提議道,“如果覺得累,先去休息,我讓胖子給你留點菜。”
胖子是大理寺的廚子,人如其名,長的非常的壯實。
狄懷英連連感謝這位小王同學的熱情,心理非常之過意不去。小王同學如此的熱情一點也不生分,看來是認識她的,可是她卻對對方一點映像都沒有,好在羅主管叫他小王,不然的話,狄懷英就要出醜了。
她不知道的是,對於一個小女孩得到御賜的女神捕的稱號,大理寺上下人是又好奇又不服氣,她還沒進大理寺的大門這邊的人便對她是瞭如指掌,更別說在大理寺住了這些日子。
狄懷英懨懨的回到院子,碰到狄春從製造局回來,滿頭大汗的,有些喘。狄懷英責備道,“跑那些快做什麼,莫不是太子殿下在後面追你?”自從發生了那次意外事件,狄懷英便喜歡用這件事來打趣他。
狄春臉上有些尷尬,哀怨的瞅了狄懷英一眼,有種委屈的感覺。狄懷英被這種眼神驚了一身雞皮疙瘩,冷的直搓手臂。李元芳從房門出來,有些無聊的問,“別再我面前裝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狄懷英直搖頭,李元芳墮落了。想當初,他可是說一句話都覺得有些害羞,品行也優良,沒想到跟着自己這幾年,也滿口粗話了。
狄春正了正色,對兩人一本正經說道,“沒事,就是餓了,回來趕晚飯的。”
兩人倒地不起。
狄懷英爬起來,有氣無力的擺手說道,“我不餓,你們先去吃飯吧。”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被火漆封住的卷宗,根本沒心思吃飯。
狄春關切的看了她一眼,見似乎在想着什麼,也沒有強求,只是心裡提醒自己等會兒一定要帶些宵夜給她。
見她進了房門,南陽火才從院子外面進來,將她今天做的一切給兩個男人說了。李元芳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狄春是與她一同長大的,可以說她的心思,他最明白。將他自己猜測的意思講出來,狄春問他們,“你們有沒有辦法將那些卷宗打開而不被人發現?”
李元芳搖頭,他就只學過武功,沒學過這些啊。
南陽火也搖頭表示不會。他們學武之人,雖然講究心細如塵,可是,要將火漆完全弄下來再弄回去,那不是心細如塵能做的到的,還必須心靈手巧才行。很明顯,他們不是屬於這一類。
狄春原地走了幾步,又轉身對他們道,“你們說,如果皇宮中出現了什麼事情……”
李元芳眼睛一亮,“明白了。”
南陽火瞟他一眼,冷冷道,“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是出現問題,也歸不得她管。”
這的確是個問題。現在的處境是,她只是作爲薛大人的跟班,不能查案,如果皇宮中真的出現什麼問題,也是其他人去處理。
狄春一聽,記上心來,招呼他們圍過來,這般那般的耳語了一番。
李元芳現實不情不願的,聽到後來,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對着狄春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動腦筋的,這你也能想到,我真是服了你了。”
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第二天,狄懷英就接到薛大人的通知,讓她去議事的地方去。狄懷英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一頭霧水。她很清楚自己是被皇帝下了命令,故意被薛大人涼在旁邊,這議事的地方,她來了這些日子,曾經路過,卻不曾進去過,裡面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現在冷不丁讓她去,自然更是讓她又吃驚又疑惑。旁敲側擊的問了前來通知的人,也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她只好疑惑的過去了。
待她走後,她房間的隔壁,門開了一條縫,然後就是幾個腦袋從門縫中擠出來,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待狄懷英走到議事的地方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坐了不少的人。有見過的,也有沒有見過的。但是大多數的氣息和下盤,狄懷英能看出來,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高手。難道是召集所有人開會,所有將不管事的她也叫來了?
她一進來,原本還有些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都轉頭看向她。如果被幾個人的目光盯着看,還可以幻想一下是因爲自己很美換來的回頭率,可是被是十幾二十個人盯着看,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狄懷英吞吞口水,小步快跑到薛大人的身邊。在這個過程中,她自然也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薛大人見到她,對那些用奇怪目光看着狄懷英的手下們說道,“你們散了吧。”
狄懷英囧囧的看着他將其他人趕走,一點兒也不客氣。“薛大人,你找我來,究竟是爲什麼啊。”
薛大人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狄懷英有些莫名其妙,接過一看,臉上的表情有些豐富。這封信不是別的,而是一封挑戰信。信的內容大概便是:在江湖中有這麼一個人,對於她能成爲御賜的女捕快一事有些不服氣,於是上門挑戰。挑戰的內容便是,他隨意盜竊一樣東西,她負責找東西,如果能找到的話,便服氣了。
這可以說是無聊至極的遊戲,狄懷英將信封遞迴給薛大人,癟癟嘴,有些無語。“薛大人,這中人分明是無理取鬧,你不會是真的相信了吧。”
薛大人此時面色嚴峻,壓低了聲音認真的對她說道,“懷英,這是從宮中傳來的,而且,昨天晚上,原本放在御書房的玉璽不見了。”
“什麼?”狄懷英大吃一驚,驚叫出來。玉璽失蹤,這可是大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在皇上病重,太子尚無法立足的時候,這可是一件足以動搖根基的一件大事啊。她皺眉想了想,怎麼也記不起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玉璽失蹤的事件,忙又追問,“確定是玉璽不見了,會不會是太子用戶過之後,忘記放哪裡來了?”
薛大人解釋道,“能找過的地方都找了,就在裝玉璽的盒子裡面找到這封信。現在沒有對外宣稱掉了玉璽,而是說掉了其他東西。”
“皇上的意思是,既然這個人是衝着你來的,就讓你負責此案,有什麼需求都可以提出來。”
狄懷英吃驚了一會兒,便鎮靜下來了。她仔細的看了這封信,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既然皇上如此交代,卑職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辜負皇上的期望,早日將失竊的玉璽找回來。”她跪下領過旨意,對着皇宮的方向拜了拜。
既然有了查案的身份,而且是查皇宮中的案子,那麼,她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查看歷年來,有關皇室的那些卷宗了。
至於這玉璽嗎,她嘴角微微一翹,心理有數。
她每天上午一早就找小王帶路,然後去庫房看卷宗直到中午,然後吃過午飯,就在房間裡面睡覺。看着她這麼懶洋洋的樣子對案子一點都不上心,同院子的幾個男人看的有些不舒服了。她是不是也太悠閒了一點?
狄春帶着一種關切的語氣對她說,“英兒,你不是接了案子嗎?怎麼不去查案?”
李元芳抄着手在一旁假意嘲笑,“莫不是害怕了。”
南陽火在一旁冷笑。
狄懷英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三人,將手攤到他們面前,有些無奈,“你們是不是玩夠了,快將東西交出來吧。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可是這東西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本來也不想這麼快將謎底揭穿的,只是那捲宗已經被她看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再拖下去,畢竟還需要玉璽來處理國事,如果時間久了,擔心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出現變數。
“什麼東西,”幾個大男人狡辯。
狄懷英壞笑,“我該怎麼說呢,犯案的時候,你們竟然留下線索讓人尋找,你們覺得除了你們,其他人都是傻蛋,是吧。”
“什麼意思?”幾人異口同聲反問,然後又對視幾眼,同時住口。
“看看這封信,你們竟然敢用我熟悉的字體來寫字?這不是明擺着讓我知道這是誰寫的嘛。”
李元芳慌忙一把搶過,嘴裡埋怨狄春道,“我讓你用左手寫,這下暴露了吧。”
南陽火捂着額頭,一副無語的樣子。
狄春亦是無語,最後嘆息道,“李兄,你這不是不打自招麼?你如此一來,豈不是說明這就是我寫的。”
李元芳愕然,轉頭看向狄懷英,“你這是在訛我?”這上面哪裡是她說的那樣,分明是狄春改變之後的字體,這她也能看的出來?
狄懷英嘿嘿笑笑,“本來不確定,不過李大哥體諒我,給我證實了,快將東西交出來吧,我還要回去覆命呢。”
既然已經被拆穿,幾人也不再辯解。南陽火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遞給她,“物歸原主。”
狄懷英拆開一看,笑臉僵在臉上,“你們這是玩我吧,玉璽呢,快拿出來,我沒空和你們鬧着玩。”只見她的手上,放着一枚鴨蛋大的珍珠,而不是她想要的東西。
聽的她如此一說,幾人面色一僵,凝重道,“什麼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