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只要你開心
藍蓮正在伏案看書。小建業手裡拿着一本書走過來,虛心的請教道:“大姐,你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藍蓮擡眼看過去,卻見他手裡拿着的竟然是一本古言警句,建業詢問的是這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呃,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三個人同行,其中必定有我的老師。我選擇他善的方面向他學習,看到他不善的方面就對照自己改正自己的缺點。”
“我選擇他善的方面向他學習,看到他不善的方面就對照自己改正自己的缺點。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建業恍然大悟。
藍蓮望着他臉上洋溢的喜悅,不禁納悶的道:“建業,你這是看得什麼書?”
“哦,這是陳叔叔給我拿回來的書。”建業揮了揮手,解釋道,“我來的時候忘記把小學的課本都找齊了。到了這兒每天只是玩耍,所以很無聊。當陳叔叔知道我在自學的事情之後,於是給我找來了三年級和四年級的書,不過這半年下來,我已經都差不多學會了。想要請陳叔叔幫我找五年級的書,但是陳叔叔每天都這麼忙。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所以只好一直這麼拖着,一直到今天。幸虧當初陳叔叔給我找來了這樣一本古言警句,我纔不至於每天很悶。”
“你說什麼?”藍蓮驚詫的看向建業,“你說你已經把三四年級的課本都已經學會了?”
“是啊。”建業點了點頭,望着藍蓮驚詫的樣子,他不禁笑了起來,然後很認真的道:“大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忘了我說要和大姐上一個班的。我不努力的話,怎麼追的上大姐呢?”
藍蓮聞言,望着面色嚴肅的建業,心中卻也是一陣感動。她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這個進度,那麼兩年以內3,建業就可以把初中高中的知識全部學會,估計能夠趕在文化大**以前學出來。也不至於被那場浩劫而耽誤了這個孩子的前程。想到這兒,她伸手撫着建業的肩膀鼓勵道:“好弟弟,加油,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恩。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建業的眼眸裡閃動着一層光芒。
“那就好。”藍蓮隨口問道,“對了,建業長大了以後想要做什麼啊?”
“嘿嘿,當然是去當解放軍樓。”建業神秘兮兮的趴在藍蓮的耳朵邊,“大姐,你還記得那天我和娘坐在韓醫生的車去成都嗎?”
藍蓮點了點頭,納悶的道:“記得啊,怎麼了?”
“大姐,那天有一個身穿軍裝。腰裡挎着槍的解放軍,一直把我們送到車站,那雄赳赳的氣勢,真讓人羨慕啊。”建業說道這兒,將小小的胸膛腆起來,信心滿滿的道,“大姐,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去參軍,做一名威風八面的解放軍。到那時,我就拿着槍保護大姐和孃親。”
想不到建業竟然有這樣的志向,藍蓮怔了一下,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來。她點了點頭道:“建業,只要你乖乖的把病治好了。以你的才智,考上軍校都沒問題的。等到你從軍校出來,那你不但可以當解放軍,而且還可以當解放軍的幹部呢。比如連長排長什麼的。”
“真的嗎?軍校是隨便就可以考取的嗎?”建業聞言不禁又驚又喜。
建業的話讓藍蓮想起了成都軍區的郭副司令,當初他就是看上自己的記憶力特別好,所以纔會把自己帶到省城,想讓自己作爲特訓人才進入軍校,後來看自己不願意進軍校,郭副司令因此遺憾得很。如果把建業推薦給他的話。郭副司令應該會有興趣。
想到這裡,藍蓮笑道:“建業,部隊是需要有真本事的人才,只要你的知識全面,有本事,那部隊豈有不要的道理。你放心吧。”
“恩,那我一定要好好上學。”建業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爭取考上軍校。”
姐弟兩個正說得熱鬧,就見韓醫生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看見姐弟兩個都在,他笑着道:“蓮兒,建業,告訴你們一件特大喜訊,你們兩個的配型很成功。”
“啊?!”藍蓮驚喜的站了起來,。“師傅,那就是說我們可以給建業換骨髓了。”
“恩,傑瑞剛纔說的,你們兩個的骨髓完全一樣,而且你的骨髓造血功能特別強,真要是移植給建業的話,都不用擔心排異現象。”
聽着師傅肯定的語氣,藍蓮心花怒放,她走到建業面前,伸手扶着建業的肩膀,道:“建業,你聽見了嗎?咱們的病馬上就好了。等你好了以後,我就送你去最好的學校,一定願你的軍人夢。”
在傑瑞的親自主持下,藍蓮和建業的骨髓移植手術很快就做了。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一切都很順利。等藍蓮從麻醉藥的昏迷中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手術後的第二天。
她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躺在病房裡,大師兄陳玉良正坐在旁邊,翻看着手裡的報紙。看見她醒過來,大師兄連忙放下手裡的報紙,俯身過來和藹的問:“蓮兒,你醒過來了。感覺怎麼樣?“
藍蓮聞言閉上眼內視了一番,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循環正常,也異能能量也在周身循環,一切都正常得不得了。、她於是點頭道:“大師兄放心吧,我沒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陳玉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笑道,”這下那個白凌寒終於可以放心的睡覺了。“
“白凌寒?”藍蓮聞言一愣,她這纔想起這個曾經許諾寸步不離自己的白凌寒,此時卻並不在屋裡,這倒是一個哼反常的事情。她於是納悶的道:“大師兄,白凌寒去哪兒了?”
“他啊,剛纔有人來找他,他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去辦公室把我叫過來了。還叮囑我無論有什麼事情也不能離開你半步,一定要等他回來以後我才能走。”陳玉良向藍蓮解釋着。
“哦,”藍蓮的心暖融融的,她擡眼對上大師兄探究的目光,於是口是心非的嗔怪道,“這個白凌寒,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自己去就去吧,還把忙得不得了的大師兄拉過來,還真是不懂事。”
“不懂事?”陳玉良一時沒有聽出藍蓮的話並非出自真心,他擡眼看向藍蓮道。“蓮兒,你這可就是誤會白凌寒了。他昨天整整一夜沒有閤眼,就這樣睜着眼守了你一夜。每一次我進來查房的時候,總是看見他握着你的手,這樣一直到天明。看那緊張的樣子,就好像你會醒不過來一般。我告訴他沒有事,但是他就是不聽,還說什麼蓮兒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所以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反正嘟囔了一大頓我聽不懂的話。不過那緊張的樣子,卻是不像平日裡那個冷靜的白凌寒。”
陳玉良的話再次觸動了藍蓮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她知道,無論這個白凌寒有多麼神秘,但是他對自己的好是真的。
望着陷入沉思的小師妹,陳玉良試探道:“蓮兒,這個白凌寒是軍區白師長家的孩子吧。按白師長的脾氣和地位,怎麼可能讓他兒子來給你這個小姑娘做保鏢?這其中有什麼原因?”
“呃,我也不知道。”藍蓮搖了搖頭,當初自己問過他,但是他一直沒有說。而且最玄妙的是,他竟然說服了師傅,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一些。她擡眼看向大師兄道,“你有沒有問問師傅呢?也許他知道原因呢?”
“呵呵,我問過一次。可是師傅說這個白凌寒是毛遂自薦,師傅也覺得蓮兒的身份特殊,所以需要找一個人來保護,而別的人師傅也不放心,倒是這個白凌寒爲蓮兒做了許多事情,所以師傅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師傅也是納悶他怎麼說通他父親的。”陳玉良說到這兒,沉吟了一下,道,“蓮兒也許還不知道,這個白師長和師傅曾經鬧過矛盾,兩個人之間曾經有間隙,這麼多年來兩個人都不說話的,誰知道這一次白師長竟然會答應他兒子來給咱們韓氏中藥堂的徒弟做保鏢,還真的是詭異得很。”
藍蓮聞言不禁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師傅和白師長之間會有矛盾。不過兩個人不是市井小民,卻能夠幾十年一直不說話。想必不光是小間隙這麼簡單吧。照這樣說來,那當初白師長能夠把白凌寒送到中藥堂來讓自己治療,一定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陳玉良見她蹙眉不語,只以爲她是在猜忌白凌寒,於是柔聲安慰道:“蓮兒,你也不要瞎想,那都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情,與咱們年輕人沒有關係。而且這個白凌寒是真心對你好,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
“恩,這個我知道,大師兄放心吧。”藍蓮點了點頭,她擡眼看向陳玉良,心中卻想起建業的話,而且這些天目睹大師兄對孃親特別的好,她心中也知道建業的話並不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
陳玉良對上她探究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道:“蓮兒,你可以起來了嗎?我想去看看建業,現在只有你母親一個人在監護病房外面。這一次,你母親也是一夜沒睡呢。心中既惦記着建業,又惦記着你。可把她累壞了。”
“哦,我沒事了。“藍蓮這纔想起自己只顧着和大師兄聊天,竟是忘記了應該先去看看建業,也好讓孃親放心。
她連忙翻身下了牀鋪。雖然說身體已經沒事了,可是畢竟這個麻醉藥的副作用太大,藍蓮只感覺一陣眩暈襲來,藍蓮不禁晃了幾下。
陳玉良一直盯着她,見她這樣,他連忙伸出手一把扶着她,擔心的問道:“蓮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好受?”
“呃,沒事。”藍蓮穩住心神,嘴裡嘟囔道,“唉,人家貢獻骨髓的人只需要躺一個小時就好,想不到一個外國專家的麻醉藥也這麼落伍,竟然讓我躺了一天一夜,看來英國現在也不比咱們發達多少嘛。”
“蓮兒,你說誰做骨髓只用一個小時?”
藍蓮聞言這才驚覺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她擡眼看向大師兄,笑道:“嘿嘿,我只是在想,咱們一定要努力,不但要學會做骨髓移植手術,而且咱們要精益求精,儘量的做到好上加好。”
“恩,蓮兒的話有道理。”陳玉良連連點頭,他想不到藍蓮小小年紀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兩個人走出病房,、跟着大師兄向前走去。在走廊的盡頭就是加護病房,陳玉良輕輕推開門,只見這間加護病房有裡外間,藍蓮的孃親正趴在外間的玻璃窗上向裡張望。聽見門響,她回過臉來,看見走進來的藍蓮,孃親疾步走過來一把拉着藍蓮,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着女兒,“蓮兒,你的身體沒事吧?有沒有不好受?”
“娘,我沒事。”藍蓮望着孃親,只是短短的一夜,孃親竟然憔悴了許多。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孃親抱住藍蓮,聲音裡竟有些哽咽,“蓮兒,、其實娘知道你的身體不好,但是爲了建業,你竟然這麼勇敢的把自己的骨髓獻出來。蓮兒,你和建業都是孃的心肝寶貝,看見建業病能治好,娘自然高興,但是如果因爲這樣把蓮兒的身體拖垮的話,那孃親會自責一輩子的。”
藍蓮能夠體會孃親那糾結的心理,她反手緊緊地擁抱住孃親,笑道:“娘,我沒事,。其實抽骨髓沒事的,不傷害身體,所以娘就放心吧。蓮兒的身體倍兒棒。對了,建業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
“還沒有。你過來看看。”藍蓮的孃親拉起女兒向玻璃窗走過去。
藍蓮從玻璃窗看進去,只見建業正躺在病牀上,臉上帶着呼吸罩,旁邊的儀器上清晰地顯示着他的心臟頻率。看見一切都很正常,藍蓮這才放下心來。
因爲建業的病情,所以這一夜大家都沒有回家,在醫院裡住了下來。因爲是陳玉良自己的醫院,所以藍蓮她們倒也不受侷限。藍蓮本來晚上要守在建業的加護病房,替換孃親,誰知所有人都堅決反對。後來藍蓮才知道,原來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傑瑞醫生就告訴過大家,因爲在自己身上瞅了骨髓,所以一定要讓自己好好休息,否則怕是對身體不好。
“小師妹,傑瑞醫生走了,那我就是你們的主治醫生,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陳玉良臉色嚴肅的道,“現在你回病房去休息,建業和你母親這兒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藍蓮拗不過大家,而且有大師兄親自把守,那自己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藍蓮於是回病房去了。
當她走進去以後,才發現白凌寒也隨後跟了進來。藍蓮不由得一愣:“白凌寒,我沒事了。你回家去休息吧。”
“蓮兒,你說什麼呢。你是病人,怎麼能夠沒有人陪護。行了,快躺下休息吧。不要害怕,我就在這兒呢。”說着白凌寒徑直躺在旁邊的那一張牀上。
藍蓮見他拿定了主意,知道他的主意很正,她於是也不和他爭辯。她躺在牀鋪上,卻毫無睡意。她側臉望着安靜的白凌寒,腦子裡想起白天的事情,於是問道:“白凌寒,”
“恩。”白凌寒幽幽應道。
“今天我醒了的時候,你不在病房。大師兄說有人把你叫走了,是誰呀?”藍蓮沉了一下,又重複道,“難道你在北京有熟人嗎?”白家是軍區的師長,在北京有親戚倒也不足爲奇。
白凌寒聞言倏地坐起身來,笑着看向藍蓮道:“蓮兒,你知道今天是誰找我嗎?”
“誰?”
“嘿,這個人你也認識。”
“恩?我認識?”藍蓮愣了一下,“莫非是……”
“恩,就是他。”白凌寒點了點頭,眼眸裡閃動着深沉的光芒,“蓮兒你說奇怪不,這個人竟然說我有功夫,還非要纏着我教他武功。”
“呵呵,那天我就已經看出來了。”藍蓮點了點頭,“我總覺得這個人來路不簡單。對了,白凌寒,你家是軍區的,對這些瞭解得多,你看出來這個人是什麼來路沒有?”
“是啊。我也是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不過什麼來路還真沒有看出來。”
“呃。“藍蓮微微露出遺憾的神色。
白凌寒望着她道:“蓮兒,你那天突然對那個人改變態度,我就覺得有事情。而現在你又這麼在意他的來歷,你想做什麼?”
藍蓮想起自己的計劃,雖然說白凌寒一直對自己好,但是這個人太怪異了,而且他家和師傅不和,所以藍蓮還是不想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她想了想,然後擡眼看向他道:“白凌寒,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奇怪嘛,所以就想多知道他的事情嘍。“
白凌寒望着藍蓮,淡笑道:“呵呵,就這麼簡單?”
“不然你以爲有多複雜?”藍蓮鎮定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