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勸阻
唐希堯看了看白家兄弟。然後衝藍蓮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一下。
藍蓮疑惑的走出去,在走廊裡,只聽唐希堯道:“蓮兒,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你上一次說考試的事情辦妥了嗎?“
“呃,”藍蓮這纔想起這些日子,自己只顧着白凌宇和玲玲的事情,竟然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藍蓮轉念一想,自己其實考試也是爲了說服師傅和郭副司令他們,只要他們不強迫自己去上初中,那麼自己考試不考試的都無所謂。
望着藍蓮的表情,唐希堯猜測道:“蓮兒,是不是你師父和郭副司令都沒有給你安排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讓大爺給安排好不好?”說到這兒,唐希堯眼眸閃爍,迫切的望着藍蓮道,“對了,你一定要考初三嗎?你都沒有學過初三的課本,會有難度的,我看你還是跟我一個班級吧。”
藍蓮聞言恍然明白他這一次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說服自己還回去跟他在一起上學。但是他那裡知道,自己一個二十多的成年人,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辦呢,怎麼可能有時間和他們這些小少年混在一起?
“唐希堯,謝謝你的好意。我想師傅和郭副司令一定會給我安排,至於考試的事情,我是有把握的,所以你就放心吧。”藍蓮婉言謝絕了唐希堯的心意。
“呃,這樣啊。”唐希堯神色黯淡,蔫蔫的耷拉下腦袋來,嘴裡嘟囔道,“如果蓮兒初三通過的話,那就會去上高中,而我卻還在上初三,看來我再也不可能和蓮兒在一起上學了。”
雖然說這個唐希堯剛開始的時候很混,不過後來他慢慢的改了,也一直沒有對自己做出格的事情,所以藍蓮對他雖然談不上好感,倒也不至於討厭他。
現在見他沮喪的樣子,藍蓮輕輕推了他一下,笑着道:““呵呵,唐希堯你不要這樣嘛。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咱們總是會各奔前程的啊。好在咱們在一所城市裡,隨時都有可能見面的嘛。”
“見面?你這麼忙,何況還有……”唐希堯忽然打住話,他擡眼看了看病房那邊,然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唉,早就應該知道蓮兒現在不一樣了的。現在蓮兒已經是主治醫生了,怎麼還可能和我們攪在一起?算了,蓮兒,你忙吧。我先走了。”
“噯……”藍蓮望着他垂頭喪氣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也沒有說出話來。
唐希堯的話倒是提醒了藍蓮,下午她決定去郭家一趟。倒不是因爲自己考試的事情,而是她想起劉縣長上一次臨走的時候那個問題,雖然她在他們眼裡是一個小孩子,但是既然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情,那麼她就有必要給他們提個醒。
“大表哥,我去了啊。”中午吃完飯以後,藍蓮向老爸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推着車子走出門口。
藍海洋從屋裡追出來,高聲叮囑道:“蓮兒,路上慢點啊。”
“哦,知道啦。”藍蓮回身笑着衝老爸揮了揮手。
因爲師傅一直沒有回來,所以這個星期老爸又固執着不回家,留下來和她做伴。藍蓮拗不過他,也就只好隨他去了。
誰知剛走出家屬院門口,只見白凌寒正從中藥堂出來。看見她。白凌寒衝她微微一笑,打招呼道:“蓮兒,你去哪兒?”
“我去軍委大院。”藍蓮擡眼看着他,“你這是去哪兒?”
“呵呵,真巧。我也是要回家去和父親商量些事情。”
“呃。”藍蓮想起昨天他說跟隨自己的事情,不禁脫口而出,“你該不是說跟我的事情吧?”
“恩,是啊。”白凌寒認真的點了點頭。擡頭向軍委大院的方向張望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自行車,道,“蓮兒,咱們既然同路,不如我騎車子載着你一起回去吧?”
藍蓮被他肯定的回答愣了一下,不過,她卻實在難以相信白凌寒敢去和他那個暴躁的父親說這種話。她情緒複雜的看着他,然後似笑非笑地道:“嘿,白凌寒,既然身爲保鏢,就應該在身後步行跟隨,你看見有保鏢蹭主子的車子騎的嗎?”
白凌寒眨了眨清澈的眼眸,然後看向她。半晌,他神色冷靜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就按照蓮兒說的辦好了。”
藍蓮摁了摁喇叭,笑道:“那你慢慢走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騎上車子往前走去。不過她卻豎起耳朵,只等白凌寒喊自己的名字。她就停下來。
但是久久沒有動靜,藍蓮忍不住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白凌寒正不緊不慢的在自己身後走着,看見她停下來,他還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來。
唉!藍蓮擡頭看了看光芒四射的太陽光,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原地等他追上來。等他走到身邊的時候,藍蓮拍了拍車車把,道:“算了,人家保鏢也兼職做主子的司機。”
“呵呵,好。”白凌寒倒也不謙讓,他笑着接過車把來,道,“我是一切行動聽指揮!”等藍蓮在後面坐好以後,他騎上車子,輕快的向軍委大院而去。
兩個人很快來到軍委大院門口,因爲是午休時間,所以軍委大院那扇掛着一個大紅五角星的大門緊關着。
藍蓮跳下車來,跑過去敲門道:“開門,開門。”
“誰呀?”隨着一個不耐的聲音,那個看門的士兵從小屋裡走出來。他眯着眼睛從鐵柵欄的縫裡看出來。在明晃晃的陽光下,他只看見一個身體單薄的小女孩站在門外。他並沒有看出來這就是當初在郭副司令家住着,經常出入這個門口的那個小女孩。
他臉色一沉。呵斥道:“去去去,誰家的小孩子這麼淘氣,跑到這個地方來搗亂。去去去,再不走的話,一會兒老子打你走。”
藍蓮莫名的捱了一頓訓斥,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身後響起白凌寒冷冰冰的聲音:“小陳,你剛纔趕誰走?你仔細看看,這也是你隨便趕得的嗎?”
“白……白……”那個士兵看見白凌寒頓時結舌,氣焰也消退得無影無蹤。他愣了一下,隨即忙不迭地跑過來打開大門。
白凌寒並不急着進去。他站在門口瞪着那個士兵,然後沉聲訓斥道:“平日裡看你們躬謙有禮,我爸爸還經常誇起你們,想不到你們對外來的客人卻是這種態度。”
“是,是我錯了。”那個士兵低聲囁嚅着,額頭上卻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白凌寒鼻子裡一聲冷哼,不依不饒的斥道:“哼!一會兒我就去告訴我爸爸。看他怎麼處罰你?”
“這……這……”在白凌寒冰冷的目光注視下,那個士兵臉色一變,渾身哆嗦起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藍蓮一直沒有插言。現在看見那士兵盯着白凌寒渾身顫抖,她納悶的擡起頭來看向白凌寒,卻見白凌寒的目光犀利得像是一把利刃,渾身更是透出一種冰冷的幾乎讓人血液凝固的氣息。
感受到白凌寒這股瘮人的氣勢,藍蓮不由得心神一凜,她想起以前老媽曾經說過,這個白凌寒很可怕。她還一直暗暗好笑,不過今天她終於相信,老媽所言並非錯覺了。
“行了,白凌寒,咱們快走吧。”藍蓮推着白凌寒向大院裡走去。
直到他們走遠,藍蓮回過臉去,只見那個士兵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顧得伸手擦汗。
藍蓮偷眼看向白凌寒。感受到她注視的目光,白凌寒扭過臉來,一抹溫柔的笑容在臉上掛着,剛纔那股冰冷的氣勢早已消失不見。他柔聲道:“蓮兒,怎麼了?”
“呃,”藍蓮星眸閃爍,然後直視着他的臉龐道,“我就是好奇,那個士兵怎麼會那麼怕你?”
“呵呵,就爲這個啊。”白凌寒衝她笑了笑,然後轉過臉看向前方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從小時候起,只要我一生起氣來,別人都怕我。我想可能是因爲我父親的緣故吧。”
聽着白凌寒輕描淡寫的解釋,藍蓮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她還想要追問下去。卻見白凌寒把車子遞給她道:‘喏,我到家了。你自己去郭曉北家吧,辦完事你不要走,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呃。”藍蓮接過車子,望着白凌寒的背影發了一會兒楞,這才推起車子向郭家走去。
郭家的門虛掩着,藍蓮將車子放在院子裡,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鍾書記和一名女子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聽見門響,兩個人回過臉來,看見藍蓮,鍾書記高興的站起身迎了過來。
她走過來親熱的拉起藍蓮的手,開心的道:“蓮兒,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這兒了?”
“哦,我今天沒事,想起很久沒有來看郭伯伯和郭伯母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們。”藍蓮笑着解釋道。
“蓮兒?”那個女子聞言站起身來,狐疑的看向藍蓮。
“蓮兒,快過去坐下涼快涼快。”鍾書記拉着藍蓮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擡眼對那滿臉困惑的女子笑道,“曉南,這就是蓮兒啊。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看蓮兒嗎?剛纔還說起來,你看蓮兒馬上就來了。”
曉南?不就是郭曉北嘴裡常提起來的二姐嗎?藍蓮記得每一次提到他二姐,郭曉北就會神采飛揚。這讓藍蓮一直很好奇,這個郭曉南究竟是何方神聖?今日卻在這兒遇見了,藍蓮忍不住仔細打量起她來。
只見這個郭曉南長得大眼睛,圓臉蛋,高挑身材,渾身透出一股子颯爽勁兒,少了一份小女兒的柔媚,倒是頗有一股巾幗英雄的氣勢。藍蓮暗暗點頭,這倒是和郭曉北描繪的那個小男生性格的二姐一致!
而郭曉南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她。只見郭曉南眼裡透出一些驚詫,她道:“早在部隊裡,我就一直聽曉北口口聲聲的提到蓮兒,聽他話裡的意思,這個蓮兒應該是一個很成熟的姑娘。所以回來以後我也一直沒有問你們,誰知道這個蓮兒還是一個小孩子呢。”
小孩子?!唉!藍蓮暗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郭曉南走過來拉起藍蓮的手,親熱的問道:“蓮兒,你今年多大了?”
藍蓮收起心中的怨念,衝她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道:“曉南姐,我今年十五歲了。”
“十五歲啊。”郭曉南眼裡露出驚詫的神色,她回眸看向正在斟水的鐘書記,難以置信的嚷道,“媽,你們確定曉北的病是她治好的嗎?”
藍蓮被她驚詫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鍾書記擡眼看了看藍蓮和女兒,端着一杯水走了過來。
“這丫頭,怎麼說話呢?蓮兒一直住在咱們家,給曉北治好了病才搬出去的,難道這個媽媽還能弄錯了不成?”鍾書記嗔怪的看了女兒一眼,然後過來摟住藍蓮的肩膀,笑道,“蓮兒,你曉南姐就是這個性子,她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往心裡去啊。“
“郭伯母多慮了,我怕怎麼會放心裡去呢。”藍蓮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衝着郭曉南笑道,“曉南姐說得沒錯,比起那些張着白鬍子的老醫生,我還只是一個胎毛都沒有脫盡的小丫頭,難怪曉南姐會不相信我。“
郭曉南被母親一頓嗔怪,也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不過現在聽藍蓮這番淡定的神態和從容的解釋,她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藍蓮幾眼。
三個人說了一番閒話,藍蓮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於是問道:“郭伯母,我郭伯伯在家嗎?”
“恩,”鍾書記點了點頭,道,“你郭伯伯這兩天身子有些不好受,剛纔去樓上休息去了。”
“呃,郭伯伯怎麼了?”
“唉,還不是被鄉下的那點事惦記的,一直不順,在心裡憋出病來了。”鍾書記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我勸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聽。你看看,現在把自己憋出毛病來了,還是自己受罪不是。”
聽着鍾書記的埋怨,藍蓮愣了一下,她想不到郭副司令竟然會因爲這件事情病倒了,可見在郭副司令的心中有多麼看重這件事情。
“怪不得從我昨天回來,就看見我爸爸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我爸爸堂堂一個副司令,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什麼鄉下的事情,竟然能讓我爸爸憋出病來?”郭曉南納悶的看向母親。顯然她還一直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曉南你一直在部隊上,所以你還不知道,”鍾書記將郭副司令去鄉下視察,然後回來提出要打破大鍋飯制度,卻屢屢受阻的事情對女兒說了一遍。
而鍾書記的敘述讓藍蓮這才知道,上一次劉縣長說有人阻攔,而這個人竟是以唐部長挑頭的一部分地方政權。藍蓮心中暗忖道,按理說唐部長比郭副司令級別要小,即使是他的後臺白師長也沒有郭副司令的官銜大,他怎麼敢挑頭和郭副司令對着幹,甚至能把郭副司令氣病了?除非,藍蓮心中一動,除非這個唐部長上面還有人?藍蓮想到這兒擡起頭來看向郭家母女。
就見郭曉南擰緊了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她道:“媽,爸爸這件事情未免也管得太寬了一些。你一個部隊上的司令,放着部隊上的事情不管,卻去插手地方上的事情,地方上自然不樂意。那矛盾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恩。”鍾書記連連點頭,“我也是這樣說你爸爸的,可是你爸爸偏偏是越老卻固執,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一句話。你說能有什麼辦法。對了,曉南,你這幾天在家裡,正好幫我勸勸他。否則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真怕你爸爸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藍蓮看向鍾書記道:“郭伯母,你剛纔說郭伯伯不舒服,要不我去給郭伯伯看看吧,要知道小病不治的話,就會變成大病的,千萬不能延誤啊。”
“恩。我正有這個意思,不過看見你這麼熱,我就沒有好意思說。”鍾書記感激的看向拉起藍蓮的手,“既然蓮兒都提出來了,曉南,你去把你爸爸叫下來吧。”
鍾書記的話音剛落,就聽郭副司令嘹亮的聲音在樓梯口響了起來:“誰找我?”
鍾書記笑道:“呵呵。老郭啊,你快下來看看,誰來了?”
“誰來了?看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郭副司令說着走下樓來。
藍蓮站起身來,笑着向郭副司令道:“郭伯伯好!”
“蓮兒?!”郭副司令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爽朗的大笑起來:“我說是誰會讓你郭伯母這麼開心,原來是蓮兒來了。”說話間,他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他在藍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也示意藍蓮坐下來。這才和藹的問道:“蓮兒,郭伯伯這些天也忙糊塗了,一直沒有顧得問你的事情,你在你師父那兒過得怎麼樣?還習慣嗎?”
藍蓮點了點頭,恭敬的答道:“恩,我師父對我挺好的,郭伯伯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郭副司令欣慰的點了點頭,“上一次你乾爸爸來的時候,我還對他說,沒有把你留在我家裡,感覺挺內疚的。只要你在你師父那兒過得好,那麼我也就放心了。”
藍蓮聞言乖巧的答道:“郭伯伯和郭伯母對蓮兒好,蓮兒都知道。實在是因爲去師傅那兒更方便我學醫,所以我纔會去那兒的。”
“恩,你乾爸爸也是這樣說的。”郭副司令點了點頭,“蓮兒,郭伯伯理解你。你只要以後經常回來看看郭伯伯和郭伯母就是了。”
“蓮兒記住了。”藍蓮答應着,然後看向郭副司令道,“郭伯伯,剛纔聽郭伯母說郭伯伯生病了,郭伯伯那兒不舒服?蓮兒給你查查吧。”
“唉。”郭副司令嘆了一口氣,“蓮兒,你還是一個小孩子,有好多事情你不懂。郭伯伯這哪兒是生病啊,郭伯伯這是被急得上火啊。”
“爸爸,您的事情我剛纔都聽我媽說了。”郭曉南在旁邊接話道,她看了一眼老爸的臉色,然後小心翼翼的道:“爸爸,其實您老人家沒有必要這麼着急的。這個社會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咱們只要管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是了,別的事情就讓該管的部門去管吧,咱們何必操這份閒心。”
郭副司令聞言臉色倏地一沉。半晌,他語重心長的對女兒道:“曉南,這話可不是這樣說啊。你現在是部隊上的一軍官,難道你們部隊上的士兵不是吃得老百姓們種出來的糧食?而且將來你從部隊下來,也是會回到地方上的。怎麼能把部隊和地方分家呢?再則說了,即使部隊和地方是兩個部門,但是無論這兩個部門權力多大,多獨立,但是都是屬於人民羣衆的。所以人民羣衆中出現了問題,我們不知道倒也罷了,既然知道了,自然應該去盡力去補救的。爲老百姓的利益,爲天下羣衆的利益,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郭副司令這一番話說得郭曉南慚愧的低下頭去。鍾書記本來還指着女兒勸勸丈夫,誰知道女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丈夫一頓話教育了。
藍蓮看向郭副司令。她道:“其實郭伯伯說的沒錯。無論是在哪兒做官,只要身在官位,就應該爲老百姓謀福利。”
郭副司令聽見藍蓮說的這番話,陰沉的臉色舒展開來,、他讚道:“聽聽,你們聽聽,蓮兒才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卻明白這個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還有那些地方上的幹部,真是應該讓他們來聽聽蓮兒這番話。”
“老郭,蓮兒總歸是一個孩子,她對政治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懂。”鍾書記的話在耳邊響起來。藍蓮擡眼看向鍾書記,只見她正看着自己,眼眸裡有些責備。
藍蓮心中明白鍾書記爲什麼這樣看着自己,她正在極力勸阻郭副司令,而自己卻幫着郭副司令說話,這也難怪她會責備自己了。
她衝她笑了笑,然後又看向郭副司令道:“郭伯伯,其實那天我乾爸爸已經把這件事情給我說了。我理解您們一心想爲老百姓做些事情的心情。”
“是啊。”郭副司令感嘆道,“看見那些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明明守着大片的土地,卻要餓肚子,甚至還有很多地方餓死人。我的心都在滴血啊。如果真是天災倒也罷了。可是除了某些地方是天災以外,好多地方都是人爲的。只有廢除舊的制度,咱們的農村纔有可能活過來,咱們的百姓才能活過來。”說到最後,郭副司令變得慷慨激昂起來。
望着郭副司令激動得樣子,藍蓮嘆了一口氣,如果所有的人都這樣想的話,那麼中國的經濟能提前幾十年呢。
等郭副司令稍稍冷靜以後,藍蓮這才道:“郭伯伯的話說得倒是沒錯。不過嗎,郭伯伯也許以爲你們只是做一個示範區,可是國家的政策不一定允許,有一句俗話說得好,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們這樣做影響會很大,所以你們的阻力也會很大。這一點你們有沒有想過?”
藍蓮這一番話讓屋裡的三個大人都愣住了他們往往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才十多歲的小姑娘,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什麼國家政策,什麼政治大局,在這幾句淡淡的話語中,卻都包括進來了。
郭副司令和郭曉南怔怔的望着藍蓮,而鍾書記看向她的目光中少了幾分責備,多了幾分感激,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小女孩也是在幫她勸阻丈夫,只不過她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好一會兒,郭副司令才道:“蓮兒,這些話都是誰教給你的?”
藍蓮眨了眨眼睛道:“呵呵,郭伯伯,你不要管誰教我,您對中央,對政治大局是懂的透徹的,您只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