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我做你的保鏢
“哦,我可以站着的。”玲玲點了點頭。然後對身後的白凌寒道,“大哥哥,你把我放下來吧。”
“恩,”白凌寒答應着,輕輕將她放在地上,但卻不敢撒手。
“玲玲,能行嗎?”藍蓮擔心的望着玲玲,她真怕她會隨時摔倒。
“小姑姑,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玲玲擡頭衝着藍蓮微微一笑,“我看我可以自己走的。”
爲了證明給藍蓮看自己確實會走,玲玲擡起腿來,輕輕的向前走去。但是藍蓮卻看出來,因爲關節肌肉鈣化,所以玲玲的活動特別僵硬,有些像似動畫片裡的機器人。
望着玲玲瘦弱的身軀邁着艱難的步伐,一股熱潮倏地從藍蓮的胃部涌了上來,堵在她的喉頭上下不得,她強忍着眼底即將氾濫的淚水,一把握着玲玲細細的胳膊,柔聲道:“玲玲,小姑姑看見了。小姑姑看見了。咱們不走了,不走了。”
聽見藍蓮哽咽的聲音,玲玲慢慢轉過身來,她擡眼看見藍蓮眼底滾動的淚珠,“小姑姑,玲玲真的沒事,小姑姑不哭哦。”小女孩微微笑着,艱難的擡起胳膊來爲她擦拭眼裡的淚水。
“是啊。蓮兒你不是玲玲拿禮物來了嗎?”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凌寒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插話道,“你看玲玲好不容易站起身來,你快點把那禮物拿來玲玲看看。”
“恩。我不哭,我和玲玲一樣堅強。”藍蓮重重地點了點頭,“玲玲你在這兒等着我,小姑姑給你拿一樣東西去。”藍蓮重重的抱了一下玲玲,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拿着那個水囊走了進來。
玲玲納悶而又好奇的伸手摸着那個水囊,然後問藍蓮道:“小姑姑,這是什麼東西?做什麼用的呀?“
藍蓮將手裡的水囊放下來,然後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問道:“玲玲,小姑姑知道你躺這個硬板牀,身上會很痛。所以從來睡不好覺,是不是?“
“恩。”玲玲擡起頭來,漂亮的小臉上覆上一層痛苦的神色。
藍蓮心中一痛,她連忙笑道:“不過玲玲不要難過,你看小姑姑給你帶來的這個東西,保證以後你就不會再痛了。“
“真的嗎?”玲玲看向那個薄而怪異的東西。清澈的大眼睛裡盛滿了疑惑和質疑。
“當然是真的,小姑姑怎麼會騙玲玲。”藍蓮笑着道,“你看這是一個水牀,咱們灌滿了水,晚上你躺在上面的時候,它是柔柔的,軟軟的,你再也不會因爲那個硬硬的牀板咯你的後背而喊疼了。你等着啊,小姑姑這就給你弄好了。讓你試一試,你就會知道了。”
藍蓮說着將玲玲牀鋪上的被褥先拿下來,把那個水囊平鋪在牀板上。她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不一會兒,她從廚房裡的自來水龍頭上接了一棵水管過來,插進水囊的入水口處。
玲玲站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着水一點點的注入水囊裡,剛纔還難過的小臉,現在卻洋溢着一種驚奇和興奮。
這時,就聽外面院子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三師姐徐佩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揚起的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焦急:“玲玲,玲玲。誰來咱們家了?”
屋裡的玲玲和藍蓮還沒顧得答應,徐佩玉已經急匆匆的衝了進來。當她看見站在外屋門口的白凌寒時,徐佩玉猛的頓住腳步。愕然道:“是,是你。你在我們家做,做什麼?”
白凌寒衝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裡屋。
聽見三師姐的質疑,裡屋的藍蓮卻因手裡扶着水管無法動彈,於是她擡頭向外屋大聲喊道:“三師姐,三師姐。”
“蓮兒?”徐佩玉更加驚詫了。她一把推開白凌寒,疾步走了進來。但是當她看見女兒臉上掛着的笑容和驚喜時,她不禁頓住了腳步。
“媽媽。”看見她進來,玲玲開心的笑起來。她慢慢走過來偎依在徐佩玉身邊,然後指着藍蓮手裡的水囊,像一隻唧唧喳喳的小麻雀,歡快的訴說道:“媽媽,你看這是小姑姑送給我的禮物。小姑姑說以後我躺在上面,就再也不會痛了,就可以睡安穩覺了呢。”
“哦,是嗎。”徐佩玉憐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然後奇怪的看向正在往水囊裡打水的藍蓮道:“蓮兒,你這是什麼呀?”
“三師姐,這是我去牀鋪店裡專門給玲玲定製的一個水牀。”藍蓮一邊答應着三師姐,一邊檢查水囊裡的水位。當她看見水囊裡的水已經放夠了,於是示意白凌寒去把水龍頭關上,然後她又把入水口用塞子緊緊地塞緊。直到確定水囊裡的誰不會流出來了,她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後直起腰來。
藍蓮對上徐佩玉困惑的目光,她於是解釋道:“三師姐,我那天聽你說,玲玲後背上的肌肉和骨頭很硬,經常被咯得很痛。可是人一天的睡眠需要個小時,也就是說。在咱們常人享受休息的時候,而玲玲卻在承受着痛苦。於是我就想有沒有一種辦法能夠緩解玲玲的這種痛苦。後來我就想到這個水牀。因爲它是柔軟的,所以玲玲躺在上面,不會觸碰着她後背的硬處。這樣的話,她的痛苦就會緩解許多。”
“哦,是這樣的啊。”徐佩玉聞言不禁連連點頭。她恍然道:“蓮兒,還是你聰明,你不知道每一次看見孩子咯得掉淚,我們的心也跟着痛,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唉!”她摸着玲玲的頭頂,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嘴裡自言自語的嘟囔道,“真笨,怎麼我們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嘿,你們當然想不到,這是幾十年以後纔會面市的水牀呢。藍蓮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
徐佩玉伸手摸了摸已經注滿水的水墊,然後疑惑地道:“可是蓮兒,你這個裡面裝的水,不會漏吧?還有,它是裝得涼水,躺在上面會不會很冷?”
“呵呵,三師姐儘管放心。這個水墊是那做牀的師傅用羊皮經過特殊的加工程序,做出來的。你仔細看看,根本就看不出接的痕跡來。羊皮也是很結實的,你看那羊皮筏子,在水裡幾十年都不會漏水的。”說到這兒,藍蓮頓了一下。
她擡眼看着徐佩玉,只見三師姐對她說的話連連點頭,藍蓮這才又繼續道:“至於裝得涼水這個問題。人家做牀鋪的師傅也想到了。他用羊皮做的這個水囊,可是用的雙層,等於中間都是羊毛,所以即使是冬天。也不會冷的。這一點三師姐儘管放心好了。不信的話,三師姐你摸摸,這是剛纔灌得水龍頭裡的水,你感覺一下涼不涼?”
徐佩玉聞言,伸手擱在水墊上。良久,她笑着點了點頭,讚賞道:“果然一點也覺不出涼來。真是不錯啊。蓮兒,謝謝你,謝謝你爲玲玲想得這麼周到。”說着她滿臉感激的看向藍蓮。
“呵呵,什麼謝不謝的話,三師姐這樣說就見外了。”藍蓮憐惜的伸手撫摸着玲玲有些僵硬的胳膊,“是我和玲玲投緣。所以看見她痛苦,我心裡也不好受,只要能幫助她減輕一些痛苦,我做多少事情也願意。”
自從女兒生病以來,身邊所有的人都表示同情,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像藍蓮這樣,費盡心思的去做一件事情,只爲了幫她減輕一些痛苦。這讓徐佩玉感動得流下淚來。她拉着玲玲迭聲道:“玲玲,快謝謝你小姑姑,快謝謝你小姑姑啊。”
玲玲本來就比平常的孩子要更敏感一些,她看了流淚的媽媽一樣,然後對藍蓮道:“謝謝小姑姑……“
“好孩子。我是你小姑姑,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謝。”藍蓮摟着這個可憐的孩子,笑着鼓勵她道,“好孩子,你一定要堅強,小姑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你自己。”
自從藍蓮和白凌寒去朱家,而玲玲也並不排斥他們兩個。於是隔三差五的藍蓮就會去朱家陪她玩兒。但是這些天她一直沒有用異能在玲玲身上。因爲自從那天給白凌宇做完最後一次治療以後,晚上回到家檢測,那道綠色的光柱竟然比往常的正常值要低出許多去。當時她竟有些後怕起來,雖然白凌寒安慰她不要擔心異能會消失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怕會重蹈覆轍。於是決定近一點時間不做消耗。
而且她潛意識中覺得玲玲這個病例比起舅舅,劉縣長、郭曉北和白凌宇他們的病要嚴重得多。如果要用異能的話,只怕消耗的能量也會多出許多去。
其實現在給玲玲治療也無不可。不過體內的異能是肯定供不上的。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的異能如果跟不上的話。那麼玲玲的病就一定是斷斷續續的治療。有異能治療的時候,玲玲的痛苦會得到緩解。可是一旦異能供不上,那麼就只能停下來,而玲玲又得重新去承受那種苦痛,而且那種苦痛的折磨只會更加的尖銳和深切,那是玲玲這麼大的孩子所無法承受的。
藍蓮左思右想,決定還是等自己體內的異能穩定了以後,在去給玲玲治病,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陪着她,讓她的生活多一些快樂和歡笑。
而這期間白凌寒因爲在醫院裡陪護白凌宇,所以有的是時間。每一次藍蓮去朱家,他總是會默默地跟在後面。
剛開始藍蓮其實並不排斥他,甚至因爲他爲了救自己而惹上這些禍事而很感激他。但是慢慢的她總感覺這個白凌寒身上有一種她無法看透的東西。每當她真正想要去看透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東西雖然存在着,她卻看不見。這讓她心中有一絲隱隱的牴觸。她於是覺得白凌寒還不如郭曉北讓她相處得更自在一些。郭曉北自從病好以後,變得開朗而又溫雅。藍蓮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去除了雜質的一塊玉,很純淨,讓人感覺很舒服。
想起郭曉北,藍蓮這才突然想起,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郭曉北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忙些什麼?藍蓮回眸看了白凌寒一眼,他這些天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估計也是不知道的了。
白凌寒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問道:“蓮兒想說什麼?”
“哦,沒,沒什麼。”藍蓮搖了搖頭。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擡眼看向白凌寒問,“白凌寒,你當初跑去樂毅縣上初中,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是接着上學,還是有別的打算?”
“我啊,”白凌寒望着她,臉上的神色很嚴肅的道,“蓮兒,我既然從四歲就開始找你。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當然是要跟在你身邊保護你。還上學做什麼?”
“什麼?保,保護我?”藍蓮被他擲地有聲的話嚇了一跳。她連連擺手道,“不,白凌寒,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啊。”白凌寒冷靜的道,“蓮兒,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這樣的玩笑?我曾經說過很多次,我會永遠站在蓮兒你的身後的,難道蓮兒你忘了嗎?”
這句話白凌寒在樂毅縣城的時候曾經說過,藍蓮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但是她想不通白凌寒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只是因爲那個夢?她知道自己即使問的話,白凌寒一定還會是這句話等着自己。她深深的望着白凌寒,然後搖着頭道:“白凌寒,我只是一個鄉下丫頭,就連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可僱不起你這師長家的公子做我的保鏢。”
“呵呵,”白凌寒眼眸裡精光閃過,他揚起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蓮兒你怕什麼?我又不是要你僱傭我。我這算是毛遂自薦吧。至於吃飯的問題,這一點蓮兒不用擔心,你現在已經能夠擔任主治醫生,難道你害怕養不活自己嗎?”
這個人腦子還真是來得快!望着他燦爛的笑臉,藍蓮心中也先柔軟下來。不過她可不想被他認爲自己已經被他說服,於是她撇嘴道:“白凌寒,我沒說不能養活自己,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養活別人啊。”
“哈哈。”白凌寒逗得大笑起來。半晌,他止住笑,眼眸變得深邃起來:“蓮兒,你放心,你的實力只會比你師傅在以上。所以你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的。我對你有信心。”
“哼!”藍蓮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向前走去。
白凌寒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隨即緊追上去,嘴裡道:“蓮兒,即使你不能養活自己也沒關係。有我在呢,所以你就不要擔心那些遙遠的事情了。”
看他這個意思竟是賴定自己了。藍蓮嘆了一口氣,回眸看向他淡淡的道:“看你說的,如果我不收留你倒是我的損失了。不過,你在跟着我以前,先去把你爸爸說服吧。我可不想被你爸爸追殺。”
只見白凌寒聞言,雙眉微微皺起。呆了一會兒,他自言自語的道:“蓮兒說得不無道理。我應該先說服老爺子的。”
藍蓮心中暗自忖道:“嘿嘿,老爺子會答應纔怪。”
兩個人說着閒話,不知不覺的已經來到了朱家。藍蓮推開門走進去,白凌寒也跟了進去。
從窗外向屋裡看去,只見玲玲正面對着牆站在那兒,聚精會神的望着牆上。
那牆上會有什麼東西呢?藍蓮和白凌寒相視了一眼,然後納悶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姑姑,小姑姑。”看見藍蓮她們,玲玲開心的嚷了起來。
“玲玲,你在這兒看什麼?”藍蓮好奇的向牆上看去,卻見牆上釘着一張很大的宣紙,上面規規矩矩的寫着“a”,”0”/”e”……等拼音。看見這個,藍蓮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感情這是玲玲自己在家裡學拼音呢,只是因爲她鈣化的關節讓她無法低下頭去,所以二師兄和三師姐纔會給她掛在牆上的。
藍蓮她心疼的拉過玲玲的手道:“你在這兒、站了多久了?“
“早晨媽媽走以前交給我的,我害怕自己忘掉了,所以就一直在這兒學。小姑姑,你看我學會好幾個呢。你聽我念給你聽。a,oe……”玲玲開心的念着,小臉上洋溢着一層喜悅的光芒。
藍蓮望着玲玲,心中涌起一陣酸酸的感覺。她依然記得,去年小建業因爲生病不能去上學,心中那個難受勁兒。,而現在相同的情況又再次發生,只是這個孩子比起小建業還要可憐,最起碼小建業可以出去玩耍,而這個孩子卻連院子裡都不能出去。
想到這兒,藍蓮心中一動。她擡眼望着玲玲,小心翼翼的道:“玲玲,你想出去玩兒嗎?”
她清晰地記得當初三師姐對她說過,自從患了這種病以後,玲玲不但自己不出門,就連別人也不讓來她家。因爲這件事,還讓師傅傷心了很久一段時間呢。而現在她能接受自己和白凌寒,已經是一個奇蹟了。不過,她想要給這個孩子更多的快樂!而且,從這些天和這個孩子的接觸中,她能感覺的出來,這個孩子應該是一個哼堅強的孩子。只不過因爲以前的那個她得到了太多的讚美,而現在自己突然變成這樣,就好像一個站在空中的人突然摔下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纔會把自己和外界封閉起來。
玲玲聞言愣了一下,果然怯怯懦懦的搖頭道:“不,我不要出去。人家會笑話我的。人家會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的。”
“不,玲玲,你相信姑姑,你永遠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藍蓮握着她的手臂,鼓勵她道,“玲玲,你要相信自己。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惜字如金的白凌寒也插話進來道:“是啊。玲玲,你就相信你小姑姑吧,你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別人不會笑話你的。”
“真的嗎?”玲玲轉過身看向白凌寒,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鼓勵。
“當然是真的。大哥哥從來就不撒謊的。”白凌寒揚起一個和煦的笑容,深邃的眼眸直盯着玲玲的雙眼。
藍蓮擡眼看見白凌寒對玲玲露出來的笑容,她不禁有些愣怔。因爲她記得以前老媽曾經提醒過是從來不對任何人笑,而且身上總是有一種冰冷的氣息。,後來她仔細觀察發現老媽說的沒有錯。這個白凌寒除了對自己笑以外,對任何人總是不假顏色。
但是現在他卻對着玲玲笑了,而且這個笑容竟然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和煦而溫暖。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深邃的猶如一弘湖水,深不見底。藍蓮搖了搖頭,轉過臉來看向玲玲。令她驚詫的是玲玲的目光就像是被白凌寒的目光吸住了一般,只是直直的與他的目光對視着。
半晌,就聽玲玲忽然堅定的點了點頭:“恩,我相信大哥哥,也相信小姑姑。我和你們出去玩兒。”
聽得剛纔還抵死不出去的玲玲突然說要出去玩耍,藍蓮的心中滿是詫異,莫非這個白凌寒有操縱人意志的能力不成?,
“呵呵,這就對了。”白凌寒笑着看向藍蓮,觸及她驚愕的神情,白凌寒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揚聲道:“蓮兒,你不是要帶着玲玲出去玩兒嗎?那你還愣着做什麼?”
白凌寒的話將藍蓮從驚愕中猛的驚醒過來。她深深的看了白凌寒一眼,然後回眸對玲玲笑道:“好好,小姑姑帶你去外面最美的地方去。”說完她攙着玲玲向外走去。
“蓮兒,你不會是打算這樣子讓玲玲跟着咱們溜達吧?”白凌寒望着兩個單薄的身影不禁蹙緊了眉頭。
“當然不是啦。白凌寒,你把門鎖上,”藍蓮攙着玲玲走出門口,然後吩咐白凌寒道,“咱們走到前面,我去取自行車,咱們用單車託着玲玲逛新城去。”
白凌寒推着車子,藍蓮在旁邊跟隨着,三個人走出家屬院的門口,坐在車子後衣架上的玲玲雖然肩膀上的關節僵化,但是依然不能阻止她不停的東張西望,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有幾絲緊張,幾絲怯懦,還有幾絲興奮。
走到中藥堂門口,藍蓮看見玲玲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渴盼。她於是問道:“玲玲進去找媽媽嗎?”
“呃,不不。”玲玲臉上閃過一絲恐慌,忽然搖起頭來。
藍蓮道:“那你和大哥哥在這兒等着吧,我進去告訴你媽媽一聲,免得她們一會兒回去找不到你。”藍蓮說完轉身向中藥堂裡走去。
“蓮兒,你說什麼?”本來徐佩玉正在給一個病人看病,但是藍蓮的話卻讓她倏地站了起來,竟是忘記了面前的病人。她一把拉住藍蓮的胳膊,急促的道:“蓮兒,你說什麼?玲玲她,。她在哪兒?”
“嘿嘿,三師姐,玲玲就在門口外面啊。”藍蓮和徐佩玉走到窗前。從窗戶上向外望去,只見玲玲坐在車上,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很是燦爛。
望着女兒燦爛的笑容,徐佩玉的眼底涌上一陣熱潮,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龐滑落下來。“我這幾年就是做夢都盼着女兒能夠走到陽光下來。但是我們一直都沒有做到。想不到今天你幫我們做到了。蓮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三師姐激動的一把抱住藍蓮,連聲道謝。
“三師姐,你別這樣,咱們既然都是師傅的弟子,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麼說兩家話?如果玲玲能快樂一些,咱們也都跟着高興的。”藍蓮拍了拍徐佩玉淡的後背,然後輕聲道,“好了,三師姐,你卻又工作吧。我帶着玲玲出去玩一圈就回來。”
“恩。”徐佩玉滿含感激的目送藍蓮的背影走出辦公室,她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然後她轉身疾步走到窗邊,望着窗外女兒的身影,她剛忍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那個病人是熟人,也瞭解徐醫生家的情況,現在望着徐醫生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由得連連搖頭嘆息。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又到了禮拜六。
藍蓮正在病房裡給白凌宇檢查身體。她詢問了白凌宇的各項運動以後,她笑道:“恭喜你,白凌宇,你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估計再有半個多月就能康復出院了。”
“哈哈,那就是說我能回部隊了嗎?”白凌宇開心的大笑起來。
“這隻怕還不行。”藍蓮搖了搖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這只是康復,至於徹底康復,還差需要一段時間。”
“呃。”白凌宇聞言,失望的低下頭去。
藍蓮和白凌寒相視了一眼,正想要安慰他幾句,這時,病房的門口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藍蓮擡起頭來,卻見唐希堯出現在門口。
“蓮兒,蓮……“唐希堯興奮的笑臉在看見白家兄弟的時候,有些僵住了,到嘴邊的話也在舌頭打轉,卻說不出來。
這些日子唐希堯和郭曉北就像失蹤了一般,現在他突然出現在面前,藍蓮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唐希堯,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