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希媛說着就有些挨着木清洢的位置坐下,喜滋滋的說道:“太子妃,皇宮好玩嗎?我長這麼大還一直都沒有去皇宮玩過,我想讓我父親帶我去,可是他一直都不肯。”馬希媛現在的心緒就是屬於自己沒有看見的東西就是很好奇,卻不知道皇宮之中有多少爾虞我詐的事物,她爹不帶她去皇宮想必也是考慮到這些吧。
木清洢看了看眼前這個毫無城府的女子,不答反問道:“那你知道爲什麼你爹爹不讓你進宮麼?”木清洢深深的看着馬希媛,那雙深邃的眸子讓馬希媛看得有些愣怔。
馬希媛神態有些失神的說道:“我爹爹說皇宮內比較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馬希媛的思緒像是被木清洢給束縛了一樣,當馬希媛說出這樣的話,木清萍實實的嚇了一跳,趕緊打斷馬希媛的話,說道:“這樣的話你能亂說,你讓太子妃聽了還好,要是落入了他人耳中,你看你有沒有好果子吃。”
被木清萍的一頓責怪,馬希媛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對木清洢說道:“太子妃贖罪,希媛不是那個意思,希媛只是對皇宮很好奇,想要請太子妃陪我去皇宮玩玩。”
馬希媛倒是老實,有什麼便說什麼,也沒有想過要可以隱瞞什麼,只是貌似被嚇得不輕,木清洢笑笑道:“起來吧,就我們三人這些話在我們面前說說就是了,千萬不要在別人說知道麼?難免會讓別人抓住你的把柄,陷害你知道麼?”
木清洢看了看木清萍,說道:“希媛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現在風平浪靜了些許。”
木清萍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木清洢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自從皇后黨羽被剷除之後不是一直都比較祥和嘛,雖然自己也有聽木正霖說起宮中偶爾會出現一些事情,可是並沒有能讓木清洢在意的吧,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木清萍有些不解的看着木清洢。
卻見木清洢正跟馬希媛說起話來,馬希媛被問到有沒有意中人的時候,頓時臉紅得跟番茄似的,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說不上話來,木清洢就尋思着,這麼嬌羞的一個女子不知道會被哪個意中人喜歡呢。
此時,木清萍的貼身丫鬟,端來兩碟點心和茶水來,說道:“小姐,太子妃,奴婢給你們準備了一些點心,你們嚐嚐。”
“你放在這裡吧。少爺還沒有回來麼?”木清萍擡首對丫鬟說道。最近酒樓原本就忙,馬順能騰出時間來陪木清萍就陪木清萍,這讓木清萍深表感動,只是對木清萍而已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丫鬟搖搖頭,有些沮喪的模樣,說道:“還沒有呢,想必是還有一會兒吧,少爺身邊的小廝方纔傳話說,少爺或許要晚膳時纔回來,讓小姐不要擔心。”
木清萍瞭然於心,聽了這話便也放心了許多,嘴角也抹開了一絲笑意,丫鬟識趣的退了下去,木清洢不做聲的看着木清萍,而馬希媛卻不忘打趣了木清萍一番,說道:“每次嫂嫂這個點兒都會問問我哥回來沒有,而且每次聽到我哥的傳話說是晚膳回來要一起用膳的時候,嫂嫂總會很高興。”
木清萍被馬希媛這麼一說,臉騰地一下燒到了耳根後,想不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着小丫頭給識破了,倒還打趣着自己來了,木清萍故作嚴肅的說道:“你這丫頭,倒還學會猜測別人的心思來了。”
馬希媛被木清萍這麼一說頓時吐了吐舌頭,木清洢看見也是笑笑,有這樣的夫妻情義總會是好了許多,兩個人相濡以沫,互相牽掛着,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和蒼瀾淵不也是這樣過過來的嘛,相濡以沫,一起經歷那麼的坎坷崎嶇,終於走到了一起,想想還真的覺得是一陣欣慰。
木清洢並沒有將自己的思緒表現出來,但是一向觀察細微的木清萍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便問道:“我聽父親說,太子殿下不需要去羌族是麼?這次換父親親自上陣。”
經木清萍這麼一問,木清洢才反應過來,居然消息這麼快就散開了,木清洢不答反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馬希媛見木清洢和木清萍商量的是自己的家事便不好參與就在一旁吃着點心喝着茶水,在屋子裡到處走走看看。木清萍看了看木清洢,說道:“我是聽馬順說的,這幾日馬順一直都在酒樓管理所以也知道些朝中的事。”
“馬順的酒樓有很多達官貴族去麼?聽起來好像挺吸引顧客的。”木清洢雖是這麼說,但是心底裡卻是打了另外一記算盤。這次出征幫助羌族按理說是不能透露散開的,雖說幫助相鄰國境是應該的事情,但是孝元帝稱不想讓百姓們惶恐,便下令不要散佈,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夜楚雲。
木清洢越想這件事情就越覺得奇怪,難道是哪個朝中官員故意散播的?木清洢看了看木清萍,便問道:“你這幾日有去過將軍府嗎?有沒有聽到父親提起什麼?”
木清萍彷彿意識到木清洢對這件事情的看重,自己便也跟着有些緊張起來了,一字一句,生怕出錯的回答着木清洢的話,說道:“我這幾日一直都在府中呆着,本來想着多陪陪他們的,我也是閒着沒有到處走走,可是父親說要守規矩,所以我也有半個月沒有再回將軍府了。”
“那父親還有跟你提起其他的嗎?”木清洢繼續問着木清萍沒有回答的問題。
木清萍看了看木清洢,最後搖搖頭說道,“沒有,父親一直都在書房裡呆着,除了吃飯都鮮有時間看見的。”
那這麼說來,木正霖也沒有跟木清萍說些什麼,或者是說父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瞞着自己的,而且是自己正在秘密的進行什麼,木清洢今天去看木正霖的時候便發現了些許異常,總覺得木正霖有什麼事情是在瞞着自己,可是怎麼就是想不出會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呢。
木清洢想之際,便決定首先要從木清萍的酒樓開始調查清楚,她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散播朝中下令封鎖的消息,甚至是散播這樣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陷害誰麼?想到這裡,木清洢便有些擔心惶恐了,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雖然表面上看着朝中都是平淡無奇的,可是卻忘了越平淡的事物背後反而有更大的一記波濤洶涌,木清洢不想將這樣的情緒影響到木清萍,唯怕知道自己要去酒樓是爲了調查什麼,這不是很容易把人家才做出顏色來的招牌給砸了嘛。
最後木清洢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從自己的袖口裡面將上次木清萍成親時木清綺送給她的含有麝香的瑪瑙珠串遞給木清萍,說道:“這個珠子我把它上面的麝香已經清理乾淨了,我自己另外調制了一樣可以助你安睡的香料,而且很適合孕婦和胎兒,所以放心吧。”
被木清洢這麼一說,木清萍頓時有些詫異,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睡眠不好的,不知道怎麼的,最近總是睡不好,半夜都能起來好幾趟,有時候還能把馬順吵醒了,擔心自己睡不踏實馬順甚至還陪着自己聊天什麼的,想想都覺得心疼,雖然自己休息不好至少一整天的時間還是足夠自己睡得,可是馬順就不一樣了,一整天都要忙碌着,肯定會把自己的身子拖垮的。
木清萍拿着手裡瑪瑙珠串仔細打量了一下,再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沒有以前的那個氣味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很清新的香氣,聞起來也不刺鼻心神都舒暢了許多。
“你怎麼知道我睡眠不足的啊。”木清萍有些不明白自己一向表現的精神都比較好,就連一旁到處玩弄的馬希媛都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木清萍心想着,要是被馬希媛看出什麼端倪來,肯定會跑過去告訴老爺的。
木清洢有些挫敗的搖搖頭,輕笑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大夫,病人即便把自己的病情隱藏的再好,也逃不過大夫的眼睛。”
好像說的也是,大夫都能知道病人是什麼地方生病自然也是知道病人哪兒不舒服,木清萍贊同的點點頭。“而且你眼睛很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好導致的,按理說理這個時候是最應該嗜睡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老是睡眠不好,半夜都能醒來好幾次。”木清萍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擔心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因爲睡眠不足而怎麼樣又心疼馬順每晚都這樣陪着自己,他的精神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木清洢遲疑了一會兒,便說道:“你手伸出,我把把脈看看。”
木清萍依言將手伸出,木清洢隻手搭在木清萍的脈搏處,屏聲凝氣了一會兒,最後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在焦慮什麼事情啊?你都快要鬱結成疾了。”
木清萍向來是知道木清洢的厲害的,所以什麼事業沒有做多隱瞞,便將自己心裡想的事情告訴給了木清洢,說道:“實話說吧,我最近莫名很擔心馬順,我擔心他生意越做越好會招來別人的嫉妒,萬一陷害他怎麼辦,然後就是爹爹的事情!”說到這裡,木清萍還看了看木清洢。想必木清萍應該還不知道是木正霖因爲自己才說要親自上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