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起來又跌下去,天,這個該死的混蛋太兇猛了,她身體嚴重透支了。
不能動了,她慢慢躺好恢復體力,慢慢地,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鬧鐘的聲音吵醒了正在做美夢的路瀟瀟,她討厭死了這個該死的鈴聲,怎麼偏偏在她想抱着唐槊的時候響起,好討厭呀!
她啊地一聲狂叫,整個人彈跳起來。
揉着凌亂的頭髮,她懊惱地抓過手機摁掉鈴聲。
“都說好了,現在是十點上班,不要那麼早叫我!”她對着手機發火,想想是自己設置的鈴聲不對,急忙重新設置。然後丟開手機,繼續鑽進被窩睡覺。
咦?奇怪,唐槊呢?
她翻了幾個身,牀上沒有人。屋內的燈是亮的,他可能剛剛起來去衛生間了吧?
尿急,她急忙穿好睡衣,爬起來跑到衛生間,輕聲敲門,沒人應,推了推,裡面沒有人。
她便便過後,再也沒有睡意,不知道唐槊是不是去上班了,下樓來找,發現那間小酒吧裡有燈光,她悄悄走過去,依着門口慢慢探頭進去。
果然,這個悶騷的傢伙一個人坐在吧椅上,獨自飲酒。
去,這麼一大早就喝酒,是不是自虐?
“喂,一個人喝酒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可以陪你的。”她厚顏無恥地跑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吧椅,不管不顧地抓過他面前的一瓶珍藏乾紅,託過來一隻高腳杯,倒滿。
他不言語,只是悶不做聲地側目凝視着她一系列的動作。
“來,兄弟乾一杯!”她大大咧咧地舉起酒杯,那份豪邁俠氣十足。
他收回目光沒有理會她,只是獨自呷着手裡的那杯酒。
“不幹就不幹,我自己幹。”她揚起脖子,咕嚕咕嚕,一口喝掉一大杯紅酒。
喝完酒的感覺很愜意,問題是在沒有飲食的情況下喝酒,是很容易上頭的。
她撫着暈乎乎的頭,“不行,我得練習喝酒,像我千杯不醉的路瀟瀟怎麼就被一杯紅酒撂倒了呢?”
“一杯五萬。”他幽幽出脣。
路瀟瀟倏地睜大眼睛,一下子從吧椅上滑下來,哭喪着臉喊冤:“不帶這麼玩的,不就是一杯酒嗎?至於這麼貴嗎?”
“貴的不是酒,是爺的心情。”他冷冷出聲,告訴她被打擾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的,你心情不好我可以幫你解決,說說吧,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她爬起來繼續坐上去,恬不知恥地笑着追問。
他沉默半晌,側目望了望她,伸出手揉着她剛剛梳理好的短髮,“路瀟瀟,不管爲了誰都不要改變。”
啊?路瀟瀟被他這麼沒頭沒尾的話弄得迷迷糊糊的。
她瞪着九克拉的眼睛遲鈍了幾分鐘,拼命地點頭,嘿嘿一笑:“怎麼可能呢?我路瀟瀟會爲了誰改變?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是最最真實的路瀟瀟,想改變我的人,除非唐僧復世。”
她抓過他面前的紅酒又倒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跟他手裡的空杯碰了碰:“寂寞的人都很可憐,乾一杯,不要談錢,很俗的,哥。”
先乾爲敬
,她咕嘟一下又給幹完了,抹了抹嘴巴,吧唧吧唧嘴巴,只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凌亂,一些東西也越來越模糊。
搖搖頭,偏着腦袋望着唐槊嘿嘿一笑:“唐爺,你會分身了!”
她喝醉了?兩杯酒就把這個久經沙場的酒鬼給撂倒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將快要滑到地下的她一把撈上來,抱着柔若無骨的女人,一隻手狠狠怕打她的額頭。
“饞貓!”
她沒有聽到他那麼寵溺的聲音裡全是愛意,全是他此刻最最大的滿足與幸福。
路瀟瀟,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個幸福的源泉就是你。
你造嗎?
啊!她伸出雙手胡亂地拍打,嘴裡拼命喊着:“快上來!快上來!”
猛地坐起身來,臥室裡安靜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在急促地喘息着。
抹去額頭的汗水,小時候救人的一幕居然久違地再次出現在夢境裡。
她抱着被單蜷縮着身體,張大嘴巴一口一口換氣。
忘記!忘記吧!不就是捨己救人救了他一命嗎?不就是守着他一句‘我會回來找你’趕來M市混江湖的嗎?
十多年過去了,他大概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傻傻地守着那個誓言做什麼?
路瀟瀟,是該忘記的時候,別再執着於那份沒有協議的誓言了。
時間!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睡超了,急忙找到手機看時間。
姐勒個去,都已經十一點過三分了。
糟糕,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會不會就這麼睡沒了?
趕緊利索地收拾自己,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住宅,衝出楓葉林,咬咬牙打了計程車。
趕到安順健身時,已經十二點一刻了。
遲到了怎麼辦?撒謊吧,怎麼編瞎話呢?
她一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坐上電梯,走進健身房時,洪景天正在和卓越說着什麼,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路瀟瀟直覺不妙,趕緊跑過去解圍。
“啊,卓少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她嬉笑着突然站在兩個人面前,倒讓兩個人莫名其妙。
這丫不是請假了嗎?怎麼又跑來了。
兩個人會意地一笑,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
卓越沉下臉望着她,冷冷地說:“路瀟瀟,你這是叫遲到?你有時間觀念嗎?你懂不懂上班要準時,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
“不好意思,我有點貪杯,然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話剛落下,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她急忙抱着肚子,纔想起來自己沒有吃早餐,貌似午飯還沒有吃。
“喂,我可是早餐午餐都沒有吃就趕來陪練,你別不知道好歹,把姐餓壞了,你們賠得起嗎?爲了你們這點工資,姐容易嗎?遲到一會兒就黑臉黑頭的,多大的事情,不就是遲到嗎?”她爲自己狡辯不說,居然還能拿飢餓要挾上司,這樣蠻橫的下屬有沒有?
“路瀟瀟,你不能這樣隨意。”洪景天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對她說:“你可是在上班賺錢,賺錢的含義能懂嗎?賺錢就必須失去一些自由散漫的性子,要以
客戶的要求爲準線,要以客戶爲上帝。”
“上帝都學壞了,脾氣這麼差!”她翻眼瞪了瞪卓越,一副很大方的語氣開口:“安了安了,既然我遲到了,我就自罰,多陪你練習兩個小時。”
這話說的好像她還挺大方!
卓越虎視着她半天,真心想把這小妮子提到格鬥場揍她一頓。
“卓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一次就算了。”洪景天很謙卑地詢問卓少的意思。
他能怎麼樣,又不是他家的貓兒,他能隨意管。
真不知道那貨吃錯什麼藥了,會看上這麼一個沒有修養,沒有人品,沒有素質的女孩!
簡直抓狂!
他嗯哼了一下,揮揮手,勾了勾手叫路瀟瀟同學上前。
“今天咱倆練習別的。”他說着轉身,路瀟瀟急忙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混蛋呀,他居然要她跟着他練習啞鈴。
看着他輕輕鬆鬆拎起兩個重量均在15千克的啞鈴,自己不甘落後,結果挑了一對最小的來練習。
“路瀟瀟,放下那對500克的,拿那對7.5千克的來玩。”
好的!路瀟瀟急忙放下500克,去提數字少的那對,結果她悲催地發現自己被他口裡的數字給忽悠了。
7.5千克的重量絕對大於500克。
爲毛數字大的沒有數字少的重呀?
她哭!
“唉,都不知道從哪個水溝溝裡淘好的這麼一塊破磚,還當寶貝,真是有眼無珠!”卓越一個人唸唸有詞,語氣聽起來很不屑。
路瀟瀟正在糾結她手裡的重量,一個不留神,啞鈴脫手一下子掉下來,她故意慘叫一聲,趴下來抱着腳哀號。
“我的腳丫!”
卓越瞥了瞥她,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喂,先給吃飯行不行?”她揉着快餓扁的肚子,弱弱地望着卓越。
長那麼帥心腸卻那麼歹毒,一點也比不上咱家的唐爺,還是唐爺比較有愛心。
唉,唐爺突然想念你了。
“路瀟瀟,你遲到還敢提要求,還要不要這份工作?”他鄙視她,嚴重地鄙視。
“切,不就是遲到嗎?有你這樣不依不饒的一次一次地提起來嗎?再說,就算我遲到了,可我已經答應賠償你兩個小時,小氣家家的。喂,我可是餓死了,先給飯吃吧。要知道逗貓玩也得給貓吃飽吧?”不然貓要罷工了,不就是工作嗎?
卓越眼眸閃動了一下,直直地瞅了她半天,敗給她了。
這樣在耳朵邊聒噪,還不如先堵住她的嘴巴。
走出安順,他戴上墨鏡。
“哇,你沒臉見人?”她故意打趣他,撇撇嘴巴一副瀟灑自在的樣子。看吧,做路人甲其實也是很不錯的,至少生活是安靜的。不像他和唐爺,出門就戴上墨鏡。
“你錯了,我至少怕你給我丟臉。”
擦!又是一個毒舌男!
你大媽的!她嘟起嘴巴,一把攬住他胳膊,大氣地喊了句:“走起!”
卓越抿嘴笑了一下,領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自助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