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芹回去姜採月也連忙離開霍魯的院門前,從那邊小巷過去來找週六紅。
週六紅已經得急得不行,在那條街上走了很遠沒見到姜採月,便又往回來,看到姜採月從巷中出來問道:“月兒,你去哪兒了,不是說好等我的麼。”
姜採月說道:“沒事,你彆着急,我就是看那邊有張告示垂下來了,又過去重粘了一下,不然就白貼了。”
週六紅在心中暗想,在這條街上粘又有什麼用,尋兒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如果在的話,或許尋兒自己都能找回家去。
可是不忍心打擊姜採月,說道:“好吧,走,我陪你轉一圈,然後咱們就回家去吧。”
“好。”
姜採月應着和她向前走,隔着一條街向霍魯院子那邊看,心中暗想,田桂芹啊田桂芹,千萬別辜負我的對你的期望,只要你幫了我這個忙,哪怕給你五千兩銀子我都認,怕只怕你不敢下手,那樣的話,我可是指到空地上去了。
想着她和週六紅在這幾條街上看了看,又專門到那天尋兒被蔣毛根抱着抱過的那條街站了一會兒。
週六紅見她又傷心,便把她拉回酒樓了。
姑嫂兩個又和酒樓裡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趕上馬車回村了。
或許搞死霍魯的計劃已經進行,姜採月心頭堆積多少天的陰霾居然散了一些,雖然仍舊有那種骨肉分離的痛,但卻能透過一絲氣了,似乎是覺得弄死霍魯,也算是給尋兒報了一點仇。
回到家裡,孔氏和柳翠香都在等她們,生怕這一出去,週六紅看不住姜採月,再讓她跑出去找尋兒,再弄出什麼事來。
見到兩人回來總算放了心,只是見到週六紅手裡的藥有些緊張,孔氏問道:“六紅,這拿是什麼藥,誰吃的?”
週六紅怕嚇到她,說道:“娘,這是月兒調理身體用的,大夫說她心情起伏太大,讓她吃點藥理順一下,不是什麼大病。”
孔氏不太相信,說道:“你說是真的?你們沒瞞我什麼?”
週六紅挽着她的胳膊說道:“沒有,就算月兒騙你,我也不會騙你,你放心好了。”
兒媳婦跟自己這樣親近,孔氏也開心,說道:“沒騙就好,我可不想總讓你們當傻子似的,什麼事都不告訴我。”
那邊柳翠香也在和姜採月說話,道:“月兒,酒樓裡怎麼樣了,聽說小林子也回來了,我卻一次都沒見過,好久沒去了,很想大家呢。”
姜採月悲傷的心情有所緩解,說道:“嗯,酒樓裡還好,都和往常一樣,小林子也向我們打聽你呢,你要是想看大夥,等回頭和熙存回縣城的時候,到酒樓去聚一聚就是了。”
說到去張家,柳翠香有點害怕,說道:“月兒,你說我要是不回去行不行?我不太敢見他爹孃,不知道見了他們要怎麼說話,會不會一張嘴就把他們給惹火了?”
姜採月道:“怎麼會,這次他們答應了,說只要你們和霖兒都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不會再爲難你了。”
柳翠香也還是擔心。
姜採月見狀說道:“要不這樣,你到他家儘量哄着他們,然後讓熙存找藉口中,再住回來就是了,反正熙存在這裡買了羊,你家裡也只是你爹一個人,你們住回來沒什麼不應該。”
柳翠香嘆氣說道:“唉,希望吧,如果能回來最好,可是他們要是擔心霖兒的安全,那就不可能讓我回來了。”
姜採月搖頭,說道:“唉,說起來熙存的爹孃也是,你看之前讓語兒過來,他們就什麼事都沒有,結果你生了個兒子,纔剛剛滿月,他們就擔心到不行了,還是重男輕女。”
柳翠香聽了小心地向外屋看,生怕春兒冬兒帶張湘語過來聽見這話,說道:“月兒別這樣說,熙存爹孃或者是有那麼點偏重孫子,可是語兒也叫我娘,我好好待她不就行了,別人都不說,稍微差一點沒什麼,小孩子不知道,可是若是說出來,被語兒聽到,會覺得她不如弟弟了。”
姜採月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連這點事都想不到的,語兒沒在這裡我才說,她在這裡,我半點也不會露,那歹也是我……兒媳婦。”
從前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都覺得是玩笑,可是現在說出來卻分外難受,“兒媳婦”還在,可是兒子呢?
柳翠香聽了這話說道:“對了月兒,要不這樣吧,等晚上你跟熙存說,就說要把語兒接守來撫養,她和尋兒的娃娃親,我公婆也是認可的,你說要語兒過來他們不會不答應,然後我和熙存就可以藉口過來一起照顧語兒,也能再回來了,不然怕他們真不會答應。”
“這個……”
姜採月其實不願意這樣,早早就用婚姻兩個字把尋兒和張湘語綁在一起,怕以後兩個孩子都不願意,在一起不幸福,可是這玩笑開久了就成真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爲,尋兒和張湘語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她想了半天說道:“還是你說吧,你和熙存說明白,這只是一個藉口,讓語兒先頂着這個名兒,要是以後她和尋兒都願意就好,不願意的話,這事就作廢,她長大了也可以另嫁。”
柳翠香道:“知道了,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熙存早就心裡有數了,只是你不願意說就我說好了。”
三個女人聊天到晚上,姜盛喜和張熙存都回來了,柳翠香便把這事跟張熙存說了,她說得雖然委婉,張熙存也聽出來,她是不想到自己家中去,雖然有點不是滋味,卻還是答應了,說道:“留下語兒當然可以,只是語兒也會說會走了,應該學些琴棋書畫什麼的,如果留在這裡,那就只能把先生請到這裡來教了。”
姜採月道:“這個沒問題,學堂馬上建好,已經要請先生了,如果熙存有合適的人選乾脆順便請回來吧,順順和……也該上學了。”
張熙存點頭說道:“那好,我就先請個教書的先生,書畫棋他就都能教,至於學琴就再說,現在還太早,再過兩年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