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稱雨辰爲混蛋,因爲這個混蛋的關係,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自己爲了得到永恆王座,甚至背叛了夥伴,犯下了無數十惡不赦之事。
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白白失了同伴弟子,甚至連應龍都葬送在極北之北。
“這本買賣,虧透了。”羅曼一面自嘲,一面顫顫巍巍的起身,喀沁琉斯禁錮的力量一點一點消退,饒是如此,羅曼還是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早知道喀沁琉斯強得這麼變態,雨辰也是一枚啃不下的硬骨頭,我就不該打永恆王座的主意,現在想想,說不定我是被那個辰算計了,不對,真的被算計了的樣子。”
羅曼一面挺直了身子,一面回憶着過往以來的一切,突然想到,那辰和自己相見的時機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仔細算下來,自己好像一直被辰牽着鼻子走,直到後來,也是辰教給自己靈魂轉移的方法,並讓他教給那可憐的天璣。
最後就是靠了如此,辰封印了創世之神,登上了那寶座。
自然,如約定,辰會進行長久的時空旅行,可是在最後,辰卻讓他去奪取雨辰的靈魂。
“該死的,說到底,他們兩個傢伙始終是一個人,哪有自己讓人害自己的道理,現在想想,辰分明有十足把握,雨辰不會被我奪取靈魂,一定是這樣的,我怎麼就沒想到了。”
長吁短嘆一番,羅曼不禁問自己,這麼長時間籌劃,到頭來卻落得一場空,以後究竟要何去何從呢?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傢伙,一個長時間戴着酒瓶底一般的眼鏡,邋遢卻一絲不苟的傢伙。
“現在去找洪恩蹭飯,他應該不會攆我出來吧,都這麼老交情了……”說着雖然有些底氣不足,但一想起那愚魯卻足夠真誠的弟子,羅曼總算會心一笑。
“走吧。”
總算,這個世界最大的難題,時間之王羅曼找到了自己的歸所,至於雨辰,依然在永恆王座,面對不厭其煩的喀沁琉斯,似乎沒什麼好辦法。
喀沁琉斯堅持讓雨辰掌控世界之柱,並確信雨辰是這個世界掌控者的唯一人選,而作爲這唯一的人選,雨辰卻沒這個意思。
“一直以來,你爲了所有人而奮鬥,現在人類陷入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不正是你渴求的機會?”
喀沁琉斯誠懇的說道,說實話,雖然他一直稱呼雨辰爲黑暗之子,但這只是單單就雨辰的力量而言,對於雨辰的爲人,知道一部分事蹟的他還是感到由衷的佩服。
正是因爲如此,他將雨辰當做全身心投入人類發展的那一類傢伙,先入爲主的觀念,讓他覺得自己的選擇絕對沒有任何差錯。
這是前提,因爲雨辰的事蹟讓喀沁琉斯覺得此人可行,其次纔是世界之柱的意志,如果雨辰是十惡不赦的惡棍,就算世界真的毀滅,喀沁琉斯也不會讓雨辰掌控世界之柱,就是這麼簡單。
不過話說回來,雨辰自己卻真的沒這個想法,一手打斷喀沁琉斯的話,雨辰惱道:“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自己而已,和拯救世界什麼的並沒多少干係,要說有干係,那就是我做的事情常常順便拯救了這個該死的世界而已,所以要讓我掌控什麼亂七八糟的世界之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話雖如此,但雨辰心中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當然不是當心這個世界如何如何,而是擔心喀沁琉斯會動用武力將他留在這裡,對喀沁琉斯的力量他還是有些忌憚,雖然自己已經得到了滅之煞氣,但面對喀沁琉斯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互掐起來,這次卻不會如之前一般的和平,非得分出個生死才能了結。
而且雨辰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喀沁琉斯的臉孔,那麼熟悉,卻想不起從哪見過,這是雨辰最爲疑惑的地方。
這也不能怪雨辰,雨辰自己可從來不會去照鏡子比對自己的相貌,對自己容貌的記憶,至今還停留在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刻,未曾改變,對自己樣貌的改變只不過是略有感覺,卻從沒刻意的去觀察過,如此,雖然覺得喀沁琉斯面容熟悉,卻想不起從哪見過也是情有可原,或許喀沁琉斯也是如此,雖然面對着雨辰,卻從未發覺自己的面孔和雨辰如此相似,也算是一個笑話了。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三年時間過去了,星峰的那裝置依然沒有動靜,果然如我所想,那東西只是引我來永恆王座的裝置而已,莉莉絲,不,這個世界的創世者如果真的是莉莉絲,那麼做出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當時爲莉莉絲輸入人格的時候,設定是依賴我,爲了方便掌控的設定,如果莉莉絲的人格補全,那麼爲了引我上鉤……”雨辰一面想着,突然又搖了搖頭,他無法與莉莉絲直接確認,因爲莉莉絲已經不在了,連同另一個自己,也不知去往何方,但既然另一個自己沒有表示,那麼星峰的裝置十有八九也沒什麼危險。
這是他最後的疑惑,這個世界的真實,和自己爲何來此,莉莉絲不在的情況下,他只有找喀沁琉斯,他迫切的想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
“作爲交換吧。”雨辰嘆了口氣,“要我留在永恆王座,必須給我一個更讓我信服的理由,不是世界的終結,而是世界的起點,我想喀沁琉斯你應該能給我一些答案。”
喀沁琉斯愣了愣,顯然沒料到雨辰會在這個時機與他談論這些,好在總算有了一絲希望,於是點點頭,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這個世界是從何而來的,我能爲你解答一部分,畢竟我是創世者的第一個作品,是她創造的第一個存在。”
雨辰點點頭,示意喀沁琉斯繼續說下去。
“就是這樣,創世者先創造人類,後來纔開始一步步構建這個世界,一開始,這個世界只有永恆王座,四周都是灰色的石頭,創世者不喜歡,於是創造了名爲草的植物,灑在岩石上,構築了現在的衆神花園。”
喀沁琉斯眉飛色舞,彷彿回到了那神奇的時代:“每一天都有一個神在創世者手中誕生,創世者爲他們命名,並設置了他們的任務,因爲我是創世者最先創造出的存在,自然而然被創世者任命爲管家,負責管理那些被創造出來的神們。”
“然後,按着創世者的意思,我們開始構建這個世界,岩石之神艾爾夫曼開始鋪設大地的基礎,土地之神開始在岩石之神鋪設的基礎上開始構築大地的血肉,他和岩石之神是兩個非常不知疲倦的傢伙,這個世界的框架,也是他們兩者所構築出來的。”
喀沁琉斯繼續道:“後來,創世者創造了生命之神,並命令他讓這個世界充滿生機,於是如你所見,這個世界上遍佈了根據創世者美學而存在的動物,植物,甚至是按照衆神爲模板而應運而生的人類。
在此期間,創世者將海洋鋪在了這個世界的表層,併爲這個世界的核心灌注了能量,這個世界開始運轉。”
“這是多久前的事情?”雨辰好奇,整個故事聽得太過玄幻,不由得要問一問纔好明瞭。
“十萬,百萬,千萬?我已經不記得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總之,當一切趨於平穩,創世者重新收回了他的力量,創造世界的衆神除了我之外,都失去了生命力而死亡,因爲創世者認爲,這個世界不需要神的存在。”
看出了雨辰眼中的疑惑,喀沁琉斯笑道:“我很幸運,創世者需要一個管家,恰好我那段時間的管理工作做得很好,於是便留下了我的生命力,讓我繼續爲他效力,一直到現在。”
“那些死去的神們呢?”
“他們被埋葬在一個名爲衆神之墓的次元空間中,創世者將這個世界分割成無數位面,互相支撐,纔得到了現在這樣完美的平衡局面,生命也才得以一再進化,你難道不好奇爲什麼人類能使用強大的自然之力,甚至不斷追尋着成爲神祗的道路,就是因爲元素位面的存在了,當然,也不乏驚採絕豔之輩在位面之外尋求到力量,就像你一樣,你的力量來自於這個世界的規則,至於這個世界的規則,並不是創世者所規定,而是自然而然就存在於這個世界。”
“你在說你的力量嗎?有和無的力量。”雨辰笑道。
“我的力量來自於對創世者創造世界過程的感悟。”喀沁琉斯說道,“具體經過就是如此,至於創世者,在完成這一階段之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冥想之中,直到幾年前,她突然對我說,她等待的東西出現了,現在想想,大概就是你了。”
“爲什麼如此說?”雨辰道。
喀沁琉斯瞬間如看怪物一般看着雨辰,半天之後才說道:“雨辰你……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吧,雖然你自己沒有說,但你的靈魂和這個世界的靈魂有本質性的不同,他並不在規則以內,這在我與你對戰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