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邊應該還躺着唐寶兒。
秀眉輕蹙,紅脣緊緊抿起,“下午見面了過戶。”
“要我們陪你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宋太太到底放心,“我怕你心軟……”
她說着話,見女兒臉色不太好看,識趣閉上嘴。
婚事既然黃了,那總歸要爭取到最好的利益,至少沒了人她還有錢,說到底到最後也不愁嫁。
可這個女兒打小就是個有注意的人,多數事情不讓父母替她做決定,那套別墅也是她死纏爛打才把宋姍姍給搞煩了才肯打電話和藍程海談過戶的事,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最後她要變了掛,那不是人沒了,財也沒了。
不行——
光是想想宋太太都覺得心疼的緊。
她也愛財,但不及宋慶民那般着迷,只覺得有這麼套別墅進了口袋一家人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好吧……”
目光瞥見樓梯上下來的男人,宋太太結束了話題,順手從桌上拎了串葡tao攤在掌心一顆顆剝開了往嘴裡送,對面,宋慶民摸着肚子坐在沙發上,嫌棄瞥過宋太太那副樣子,眉頭一皺,“就知道吃,如今女兒都快被人給掃地出門了,你倒好還能吃吃喝喝。”
宋太太目露委屈,這種事又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再者了,因爲那些事她也好幾天沒好好睡覺好好吃飯了,吃幾顆葡tao又怎麼了?
正想回嘴,宋姍姍放下翹着的腿,一語不發順着樓梯上去。
這個家永遠都是這樣,不知上進的夫妻,以丈夫爲天的母親,也難怪她只能這樣——
——
輕聲放下手機,側着身,一雙鷹隼眸此刻被柔情給替代了,男人指腹拂過她臉頰的秀髮,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了,皺着秀眉,俏臉也給擰成一團。
再然後,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從夢中抽了回來。
喘着氣,掀開眼簾就看到無限放大的那顆腦袋,愣了有兩秒鐘,爾後本能一腳將人給踹開了……
藍程海:“......”
要不是多年訓練積累下來的矯健,那一腳踹下去他估計都要懷疑人生了,藍程海被她踹下牀下,在地下翻了身爬回被窩,嘟囔道:“幹嘛呀,不就湊近看了些,因爲太美不願意讓人欣賞了?”
“做了個夢,有人把我抓住不放。”
“哈哈。”
藍程海抑制不住笑出聲,輕彈着唐寶兒光潔的額頭,“最近太累了,連這種不切實際的夢都跑出來了。”
“可能是。”
“起牀,和我出去趟。”
穿着衣服的動作驀然一頓,疑惑偏頭看了眼動作有條不紊的男人,她咬緊下脣,不知所措。
這人身材比例比一般人都要好,寬肩窄腰,穿上西裝氣場立馬出來了。
藍程海站在鏡子跟上打領帶,透過落地鏡看到了站在牀沿,衣服只穿了一半的女人正直勾勾盯着他,藍程海笑着打完領帶,然後邁着長腿繞到她跟前,屈起一條腿單膝跪地,手指勾過牀上的衣服給人套上。
“好了。”
扣上最後一顆釦子,目光掠過女人驚豔的面容,心一動,就想把人給藏起來了。
“你給我穿的是什麼呀……”
垂眸略略打量一眼自個的穿着,原本是簡單的白色蕾絲連衣裙和西裝外套,到了藍程海手中內搭變了樣,她一整個都被這人抱的像糉子,撇撇嘴,伸手解開外套釦子。
就這樣她還怎麼出去見人呀?
“外邊冷,穿着。”
制止住她解釦子的動作,男人眼尾佻笑,像只狐狸似的摸出一條圍巾替人圍上,“今天下午跟我去市中心辦理過戶?”
早上那通電話宋姍姍打來的,多多少少她也已經聽到了,面對邀約唐寶兒故作矜持,垂下雙手,“辦理什麼過戶?”
“你真不知道?”
聞言,女人臉上笑意漸染,“我應該知道嗎?”
得——
耳聽這個語氣八成就是生氣了。
這個小女人有的是能耐,她生氣時也不和你說,就往肚子裡咽,等到實在咽不下去的時候纔跟你一塊攤牌,這次也一樣,嘴上不說卻不代表她不知情。
笑吟吟站在落地鏡前挽着頭髮,也不看人,盤好頭髮就去浴室洗漱,出來時卻不見藍程海了。
心底酸澀蔓延,忍不住嘀咕:“又跑了?”
話音剛剛落地,側面傳來怪異聲響,以爲是樓下新養的兔子跑上來,正想喊人抓走,冷不丁瞅見一個身體笨拙的米奇從衣帽間擠了出來。
米奇健碩,使了不少勁才從衣帽間擠出來,他按着搖搖欲墜的腦袋,掐着嗓音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還在生氣嗎?”
唐寶兒癡癡笑了起來,順着米奇的話回答,“你指的是那件事?”
藍程海聽了這話差點傻眼了,他到底無意識惹了多少讓她生氣的事啊?
“今天早上的事。”
“早上什麼事?”
玩偶衣服悶室的緊,耐着十足性子去詢問了一遍又一遍都沒得到滿意的答案,藍程海實在忍不住了,摘掉米奇頭套,英挺的鼻樑冒着一層薄薄密汗,重重喘氣,一手插在腰間,“就是怕你誤會纔想着把你也帶過去,有什麼問題你不問我非得去猜疑,咱們倆可是要過一輩子的生活,做什麼扭扭捏捏不問個明白?”
呦。
說的這麼明白。
唐寶兒勾脣淺笑,“這事你還是處理好了在跟我說情情愛愛的未來。”
“你不信?”
藍程海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以爲倆人住到一起了,她又答應復婚的事了,領不領證都是遲早的事,哪知道宋姍姍一通電話這人就變了掛,嘴上沒吭聲,心裡早已波濤洶涌了。
“說真的,我應該信嗎?”
“對別人你可以存着幾分猜忌,但對我,你得存着分百分的信任,否則任何努力都沒動力,有什麼用。”
說着話,藍程海反手把人攏進懷裡。
他個子高,身上又套着米奇的衣服,毛茸茸地把人給圈進懷裡,按着她的胳膊不讓人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一遍遍磨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