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邊人羣裡的徐南,早已經臉色鐵青,雙拳握得青筋暴露。
但是這一次,他已十分確定那個男人的身份,應該怎樣利用這個身份呢?
他已經沒有興趣繼續跟下去,駕車離開水體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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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晚上是要有接待任務的,所以印辰在下午兩點便提議收兵回家。
有驚無險的一天,印辰安全地沒有被人認出來,頗爲得意。
“看,我成功地做到了路人甲吧,其實根本不用擔心的。”他笑嘻嘻地望着靳小溪。
靳小溪只淡淡地哦了一聲,心裡一直想着怎麼安排午餐。
兩多才午餐已經算晚了,所以,她不打算在家做飯了。
“現在午餐的話,必須挑一個僻靜的地方,不然路人甲是有風險的。”她想到了一個去處,轉頭望他。
印辰見她肯帶自己外出用餐,自然是高興的,“把我關起來吃也可以的。”
靳小溪噗地一笑,“就是打算把你關起來的。”
關起的午餐,是在金葉大酒店樓頂的咖啡座裡。印辰對這樣的環境喜歡得不得了,一上來就到處拍照。
靳小溪已經很累了,坐在椅子上,點好了菜,看印辰到處逛得高興,不禁失笑。
“喂,快藏起來,小心被其他客人看到哦。”她對着走道喚道。
不一會,印辰回來了,挨着她坐下,興奮地展示他拍到的照片。
靳小溪看着,眼皮有些倦,“先生,這些東西我經常看見誒,真的不覺得新奇了。”
印辰挫敗地關了相機,往椅背上一靠,伸長手腳,“其實我也很累了呢。”
靳小溪看了看他坐的位置,有些不滿意,“你背向門口吧,安全一些。”
“唉,”印辰嘆道,起身換了個位置,離她遠了一些,“無論到哪裡,我都不得自由就是了。”
“這是你的身份和你的職業決定的,”靳小溪淡然道:“目前你別無選擇。”
帶着這個別無選擇的無奈,兩人吃完了午餐,回到家好好睡了個午覺,時間便已經五點了。
靳小溪又換上了昨天的那件裙子,手臂上搭了一件小外套,出門時拿了鞋櫃上的車鑰匙,但猶豫了一下又放下。
“要飲酒?”印辰猜到了她的顧忌。
靳小溪回頭,朝他點頭,換上高跟鞋,“我可能會很晚,你早點休息哦,明天要趕飛機的。”
印辰送她到門口,自嘲地笑,“女人在外面喝酒應酬着,男人會睡得着覺嗎?”
靳小溪受不了的嘲笑道:“你是戲演太多了,隨便說哪句都可以是臺詞。”
“那你就當臺詞聽好了。”他揮了揮手,“早點回來,我會給你等門的。”
靳小溪轉身,想着他那句“我會給你等門”的話,心頭暗笑。
全民偶象,居然要爲她等門嗎?萬一讓他的粉絲們知道了,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呀!
印辰果真,在等待中覺得時光難捱。
他先是看了會電視,把所有的頻道都切換了一遍,沒有發現感興趣的內容,甚至他自己演的劇,他都沒有興趣看上一看。
然後,他把屋子裡裡外外都用拖布清潔了一遍,只有好間一直關着門的小房間,他沒有進去。
站在門口,輕輕拍了拍緊閉的門板,自語道:“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秘密呢?但是,我終有一天會知道的,靳小溪。”
做完清
潔,他又清理需要清的衣服,放到洗衣裡,按下啓動鍵。
終於,好象,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他靠在沙發裡,看着被自己收拾一番的屋子,頗有些得意,“誰說只有女人才可以做清潔打掃?看來幾年下來演好男人也不是白演的。”
看了看時間,居然只過去兩個小時!
百無聊賴,他拿出筆記本計算機,坐在客廳的玻璃茶几前,打開郵件箱。
郵箱裡,居然有十來封未讀信件!
他心頭一跳,公司發生什麼事了嗎?
郵件裡,有兩封是垃圾廣告信件,五封是徐夢影發來的,兩封是天因公司公關總監發來的,一封是孫慕楊寫來的,還有一封,是妹妹田星。
田星居然寫信給他!
他先打開了家信,田星在信裡說了齊真真的事,詢問了他的行蹤,命令他打電話回家。
他頭痛地抹了抹臉,只簡單回了幾個字:“我安好,勿念,其他事等我回家再講。”
他打開的第二封信,是孫慕楊寫來的。信裡只有一行字。
“你的主治醫生覃建樹即將移民美國,國內的聯繫號碼已註銷。”
這一行字給了他極大震撼,心頭有些焦慮。他給孫慕楊回了信:
“請繼續追蹤,謝謝。”
然後,就徐夢影的來信。
五封全是一樣的內容,因爲他一直未回,所以徐夢影焦急地發了五次。
信的內容,大概是齊真真的事件,再次引發了粉絲的騷動,叫他不要急着回津海,或是要回津海,必須做好萬全的措施不被狗仔隊和粉絲逮到。
“收悉。謝謝。”他打了幾個字,點了回覆。
接下來,他打開最爲重要的天因公司公關部總監關敏思發來的郵件。
信件的內容與徐夢影的意思大概一樣,信裡寫了公司高層開會的決議,以及這次齊真真事件的公關策略。
“見信請即回。”這是關敏思最後一段話的內容。
印辰沒有回信,他用那個秘密手機撥打了關敏思的號碼。
“關總監,我明天會回去。具體時間還不能確定,要看班機的時刻。”他開門見山,沒有寒喧問候。
“需要公司安排車子和保安接機嗎?”關敏思也是一貫的公關語氣。
“不需要,我大概晚上才能到,好避開媒體和粉絲羣。”印辰看着班時時刻表,心裡在暗自確定了時間,“我會自己安排車輛回市區,到了就會聯繫你。”
“好,晚上十點能到達嗎?我需要安排會議時間,你一到馬上開會。”關敏思反應迅速地做着決定,“大家會等你。”
印辰手指移動鼠標,找到了最切合十點到達天因公司的那班飛機,“可以。這個電話只有你知道,有緊急事件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
關敏思笑了笑,“你這一出關機失聯,搞得大家頭都快炸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總裁這次發火了。”
“我知道,”印辰揉了揉額頭,“我回來再處理。”
掛了電話,印辰苦惱地按壓着眉心。
齊真真這一齣戲,唱得有點過了,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都已經把她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連帶着,他也不會再一直沉在水底。
看來,這一劫再難矇混過去了。
“齊真真,這回你要如何脫身?”他諷刺地笑笑,同時也費解着,一向善於控制媒體的齊萬聲,這次居然沒有爲女
兒動用手中的牌嗎?
他有些好奇地點開新聞網頁。
原本只是單純報導齊真真出軌事件,已經演變到深挖神秘男人的背景。
“肖氏與齊氏,同爲津海夜場總會的龍頭,由此看來,兩家聯姻,也不是不可能。”
這,纔是重磅炸彈。
印辰靠着椅背,看着那兩行字。
兩家聯姻,也許正是齊萬聲的想法?
所以,他纔沒有阻止媒體對女兒的中傷?
正思考中,聽到大門口一陣細碎的響動,他驚跳起來,衝向大門。
說好要爲靳小溪等門的,自己卻居然坐着發呆。
門口的聲音又消失了,他在貓眼裡看看,沒有看到人,不放心地,他打開門鎖,往外一推,門碰在什麼物體上面,被擋了擋。
“哎呀!”一個聲音驚叫着,“你推到我啦。”
是靳小溪!
印辰忙出來查看,靳小溪原本蹲在,被門一推,跌坐在地。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門後面。”他忙道歉道,將她扶了起來,“你有沒有摔疼?”
靳小溪身子軟軟地偎在他身上,眸光迷離地望着他,“呃,是……辰……印先生。”
“老天,你醉成這樣了?”印辰失笑地,一把摟住她腰身,把她帶進門裡,“你居然把自己弄成這樣子?”
“不是我自己弄!”靳小溪撅着脣,糾正道:“是那個……蒙姐姐,她說得好動人,所以……”
她停了下來,傻傻地笑。
“所以,你就多飲了幾杯?是嗎?”他耐心地,把她的高跟鞋脫下,見她步伐虛浮,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靳小溪居然沒有反抗,反手摟住他脖頸。
印辰只覺頸間被她的氣息吹得麻癢,正要笑出來,卻覺頸間一片溫熱,低頭一瞧,靳小溪的脣正吻在他頸上。
他只覺得心頭一陣劇烈激盪。她只有在喝醉的情況下,纔會這樣表現主動吧?
她不會在喝醉的情況下,對任何男人都主動吧?
這一認知頓時令他氣血一涌。
絕對不可以!
看她的樣子,跟她說話是不會得到正常的迴應了。
將她抱進房間,輕輕放到牀上,他也坐在牀沿,眯着眼睛看她。
“靳小溪?”他握着她的手,感覺她手心炙熱,“我是誰?你叫我一聲看看。”
靳小溪眼眸微睜,秀眉微蹙,望着他,望着望着,脣角泛起一抹笑意,“辰哥哥,你是辰哥哥……辰哥哥回來了……”
印辰心頭一跳,這一聲“辰哥哥”似乎刺痛了他記憶深處某根神經,他只覺得腦袋一脹,眼睛緊緊盯着他。
見她似乎被貼身的衣服困住了,手抓住頸間的盤扣想要解開,“熱,好熱。”
印辰拿開她忙碌卻無的手,替她解開第一粒盤扣,再脫下她的小外套。
“還熱嗎?”他輕輕地問,聲音裡竟然有些顫抖。
靳小溪腦袋轉動了一下,似在點頭,輕喊着,“水,給我水。”
印辰忙拿來了溫開水,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一邊喂她喝水,一邊抱怨,“醉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回來的?爲什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想到她萬一自己不知道回來該怎麼辦,心頭一悸。
她喝得太急,突然一陣猛烈咳嗆起來,把印辰的水推開,半杯水一酒,淋在她胸口,衣服盡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