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溪笑說:“順其自然嘍,如果孩子來了,我會負責照顧他的。”
“我從來沒有懷疑,跟你結婚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你要相信我,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你也要給我不離不棄的信心。”他堅定地說。
這一次,靳小溪送走印辰後,獨自駕車回了梅臨,一直等待着印辰抵達的例行報平安消息。
而在她在等待的同時,在從機場回津海市的高速公路上,正上演着一出象電影裡一樣驚險的汽車追逐大戲。
開着白色奔馳車的印辰,被一輛黑色大衆無牌轎車追趕着,黑色大衆不停超越白色奔馳,逼迫,白色奔馳車放慢速度,黑色大衆也會跟着慢下來,阻擋在白色奔馳車前。
印辰打算停下來,但黑色大衆車卻故意將他擠向高速路護欄,他不得重新提高車速前進。
他知道對方是故意的,打足了精神應對,完全猜不透對方是誰,爲什麼要這樣跟他玩這麼危險的遊戲。
這樣的追逐相持了半個多小時,印辰感覺自己精疲力盡,在看到服務區距離還有二公里時,他頓時鬆了一口氣,放慢車速,打算併到右道以便進入服務區。
黑色大衆車也慢了下來,阻檔在白色奔馳車前方,要知道,在高速公路上,稍有不慎,將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在印辰連踩幾次剎車後,在後視鏡裡看到自己後面跟上來的一輛超大型廂式貨車,速度很快地逼了上來,以貨車的慣性,突然剎停是不可能了,印辰只好種向旁邊的護欄,避開後面貨車強大的衝擊。
但由於他的突然變向,造成後面貨車司機的慌亂,方向一偏,整個貨車車廂側向傾倒。
白色奔馳車在撞擊護欄後,被突然橫過來的貨車車廂一掃,瞬間翻了一個跟斗,遠遠地往道路中間墜下。
一聲巨響之後,印辰的世界瞬間黑暗下去。
這一場高速公路追逐的戲,看得大家心絃緊鎖,幾乎不能呼吸。這就是當年印辰車禍的真相。
齊真真完全看傻了,臉色慘白,幾乎窒息。
而混在觀衆席後面的肖霖,此時已經全身顫抖,呼吸急促,他想離開,卻完全沒有了力氣,連站起來都不能夠了。
會場後臺,印辰和靳小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播放影片的計算機屏幕前,靳小溪看得渾身輕顫,壓抑地流着淚。
印辰抱緊她,心疼地說:“不要怕,已經過去了,而且,影片裡特技都是用特效做的。”
靳小溪咬着牙,李如歡忍不住走過來,握住她一隻手,“小溪姐,雖然我知道這是用特效做的,但是這場景曾經真實的發生過,我們要勇敢一點,看完這個影片,一切都會好了。”
同樣震驚和心疼的,是鳳凰洲家裡的印辰的父母和妹妹,田星早就泣不成聲,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這天殺的,到底是誰呀!”從不與人爲難的田雨濃,也止不住咒了一句。
“這個人一定會被抓到的。”印宏列篤定地說,“今天之後,他一定會不得安寧。”
回到發佈會的現場,觀衆席
裡其他觀衆,早就忘記了今天來到這裡之前所帶着的問題,現在大家同時有一個疑問在心裡,那個開黑色大衆車的人,到底是誰,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爲了看到問題的答案,大家的目光繼續盯着大屏幕。
屏幕上,靳小溪一遍又一遍翻看着QQ,期待印辰的頭象可以亮起來,但是每次打開,都是灰色。
最後,她只能選擇打電話確認。可是,撥出去的號碼,或者是沒有迴應,或者提示“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或許,是他下飛機忘記開機了嗎?
她一邊想着,一邊給自己做了晚餐。
在這等待的時間裡,她每隔半小時就撥一次印辰的手機,每一次得到的都是用戶關機的提示音,她也越來越覺得不安。
直到深夜,她纔打開電視機。
“……影視新星印辰車禍入院,傷情嚴重……”
這幾個字,像魔音一樣,將她瞬間石化。
屏幕上閃過的一些鏡頭,也變得模糊不清。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又坐下,一時間手足無措,“那不是他的名字,我一定聽錯了……”
她不停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就是拒絕再去看電視屏幕,又固執地沒有切換頻道。
“……有關車禍的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我們的記者也將跟蹤發回最新報道……”
直到畫面切換內容,她纔將視線轉到屏幕。
短短的幾分鐘,她臉色已經紙一個蒼白,眼神空洞,形容憔悴。
儘管她十分不願相信,還是打開了計算機,點開新聞網站。
關於印辰車禍的新聞鋪天蓋地,驚得她幾乎暈厥,但是她不能暈厥,她必須打起精神瞭解車禍的情況。
幾乎一夜未眠的她,第二天乘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到了津海,按着報道里的線索找到了收治印辰的醫院。
但她一到醫院門口,就傻眼了。
人羣已經充滿了醫院的各個角落,大廳,庭院,停車場,她從電視裡看到過,知道這些都是粉絲,以及媒體記者,守在這裡想在第一時間知道印辰的情況。
更爲主要的是,各個通往重症監護室的通道,都有警察把守着,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靳小溪此時自然被歸爲閒雜人等一類。
她試圖接近,但剛跨上樓梯兩個臺階,就被拖走了,被警告不許再次靠近。
她又找到另一外通道,這裡把守的人看起來不象是警察,但人員卻更多,看到她走近,立即將她趕開。
“請不要靠近。”又收到同樣的警告。
她懊惱極了,因爲來得太急,沒有帶來結婚證書。
她上前,試圖說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印辰的妻子,我們剛剛結婚,請讓我進去。”
看守的人象看怪物似的鄙視着她,“微博上自稱是他妻子的人成千上萬,沒想到你居然到這裡來自稱是他的妻子,臆想過度了吧。請你離遠一些,不要防礙我的工作。”
每一個通道她
都試過,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目光和回答。
就這樣,她在各個通道之間來回,難熬地度過了兩天,她麻木地幾乎沒有餓感,也沒有睡意。
她只能從報道中瞭解印辰的病情:持續昏迷中。
然後,第三天的時候,她在那個沒有警察的通道看見出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她從把守通道的人口中知道她是助理,難道是印辰的助理嗎?
她象看到一線曙光般,跑過去抓住女孩的手臂,激動地央求道:“求你,我是印辰的妻子,求你讓我進去看看他。”
助理象看怪物似的望着她,眼裡盡是嫌惡,還厭煩地扒下她的手,退開兩步,“這醫院真是,瘋子也隨便放了進來。”
把守通道的工作人員也說:“她守了三天了,一直說自己是印辰的妻子。”
助理繞過靳小溪,目光陰冷地道:“你最好滾得遠一點,不然我就報警了。”
靳小溪絕望了,她幾天來沒照過鏡子,不知道自己已經形容枯槁,面無血色,憔悴得象一個紙人一般。
各個通道把守的人都已經熟悉她了,有一個女警實在看不下去,勸她吃一些東西,不然會餓死。
她才驚覺自己真的餓了,給自己隨便買了些吃的填進腹中。
這樣的守候持續了兩個多星期,她始終只能徘徊在那些把守的人的目光中。
這期間,她也無數次看到那位美豔的助理從她眼前經過,每次經過,都會狠狠地對靳小溪瞪上一眼,罵一句:“死瘋子。”
但她還不死心,一直等着。
這兩個多星期來,她神經麻木地,居然沒有洗過澡,每天爲了給自己提神,只匆匆地洗一把臉,令自己清醒。
她安靜地就象個啞巴。
終於,在她守到第五個星期時,醫院裡傳出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印辰醒了!”
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醫院內外,在媒體和粉絲中激起巨大的響應,奔走相告,歡呼。
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靳小溪的耳朵裡,當時她正扶着一棵大樹幹嘔。
這樣的乾嘔狀態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她以爲自己吃壞了肚子,十分苦惱。
得知印辰醒來了,她頓時滑坐到地上,靠着大樹,閉上眼睛,鼻端酸楚,但眼睛卻乾澀地毫無淚意。
“他醒了,他醒了,辰哥哥醒了,他看到我就好了。”
於是,她又轉到病房的窗戶外面。
但是,那個窗戶在第十七層。
但仰頭望着那個窗口,她就覺得印辰離她很近。
只要他往下看一眼,就會看到她了。所以,她在窗下又站了十天的崗。
然後,這一天,助理走向她。
“你怎麼還沒走?”助理嫌惡地說,“你作爲粉絲的這份執著,我很爲阿辰感動,但是,我卻爲你的行爲感到不恥。你怎麼可以自稱是他的妻子?你真不要臉!”
這位助理對靳小溪根深蒂固的鄙視使她明白,她不需要再提自己是妻子的話題,否則只會得到多的侮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