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不確定,她心頭更是七上八下,雖然依然沉默,卻越發緊張。
“徐先生,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終於,她決定避開他的問題。
徐南悄悄握了握拳,目光緊緊盯着她,仍不放棄,“是因爲他嗎?”
靳小溪忍耐地嘆了一口氣,“徐先生,這件事與你無關,請你不要再追問,我不會回答你的。”
“那就是了。”他得到答案,心裡突然間鬱悶難當,“小溪,跟一個明星在一起,你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靳小溪心頭突生憤恨,“徐先生,請不要隨意猜測,我沒有跟什麼明星在一起,而且我幸與不幸都是我自己的事。”
“還要否認嗎?”徐南揚了揚功能強大的拍照手機,屏幕上正是印辰擁着她的畫面,他還用手指不停撥弄着切換照片,照片拍得異常清晰,她的臉更是被拍得唯美,“我說的事,都在這裡,照片拍得很清晰。”
靳小溪一窒,憤然道:“徐先生,沒想到你會這麼卑鄙,請你立刻刪掉!”
徐南脣角一揚,“我不會刪掉,不過,我也不會用這些照片來做什麼……或者說,我還沒有想好要用來做什麼。”
“那你到底想怎樣?”靳小溪低聲斥道:“我不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徐南垂下目光,淡淡地說,“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你居然都不知道他是誰,就想要脅我嗎?”靳小溪咬着牙,心頭卻略略放鬆,希望他沒有拍到印辰的正臉。
徐南聲音落漠,“小溪,我真的不想用這種方式跟你說話,也不想以這件事作爲理由而與你交往,我並沒有想要怎樣,我只是……”
“我希望徐先生可以立刻從我車裡出去,”靳小溪語意冰冷,“我對你的照片不感興趣,你是否刪掉也不會影響我的決定。”
徐南擡眸望着她,望了幾秒,直到確認她是真的很生氣了,他才認命地,打開車門下車。
靳小溪抑制住心緒的煩亂,輕輕放開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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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辰的航班到達津海時刻準點,一下飛機,他就開了手機,打電話找來馬景豪,乘着計程車直奔鳳凰洲。
計程車剛一駛進鳳凰洲的大門,守候在門邊的粉藍色奔馳車馬上跟在後面,直駛到印辰家門口才跟着停下。
印辰剛一下車,關上計程車門,齊真真使踩着急急的步伐直走過來。
印辰只來得太看她一眼,她便已經來到面前,二話不說,僻頭就問:“你告訴我,你到底去哪裡了?居然打計程車回來……”
印辰向馬景豪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等計程車消失了,他纔回頭看着齊真真,“這麼晚了,你守在我家門口,就是爲了調查我的行蹤嗎?”
齊真真見他態度平淡,對自己毫無愧疚感,不禁氣惱更甚,“阿辰,我給過你機會,我不過問你失聯的原因,並不是我不在乎,但你一直沒有對我說實話,你不覺得你很過份嗎?”
印辰轉開臉,看着自家大門,“對不起,真真,我沒
有義務向你一一報告我的行蹤,你也沒有權力來調查我,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說完他走上臺階,因爲齊真真緊緊跟着他,他沒有使用密碼開門,取出鑰匙打開大門,對齊真真說:“你還是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你難道從來沒想過要送送我嗎?我是女孩子誒,你難道沒想過要表現一下給我爸媽看看嗎?”齊真真委屈地責問。
印辰停了腳步,身子擋在大門口,“真真,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浪漫的男人,我也不是那種會討好你父母的男人,我不想做那些表面功夫,我相信他們也不喜歡看到那樣虛僞的我。”
齊真真無奈地望着他,氣得心頭思緒亂撞,一把推開他身子,用力一推大門,率先走了進去。
印辰更是無奈,只好跟在後面進了屋,看齊真真坐到沙發上,抱着雙臂,似有說不完的道理要論。
“這一次,無論如何,你必須告訴我,你到底去哪裡休假了?”果然,她擺出了要刨根問底的架勢來,眼睛盯着他。
印辰坐在她對面的沙發裡,苦惱地爬了爬短髮,“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你是不是去梅臨了?”齊真真試探着,雖然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她還是問了出來。
印辰人上僵了僵,見她目光專注望着自己,又趕緊將面上的驚異掩飾下去,淡淡地說,“我幹什麼要去那裡?”
齊真真則中鬆了一口氣,不是去梅臨,一切都好辦,語氣稍稍放緩了一些說:“那麼,你有想過要去嗎?”
她隱約地感覺,他絕對知道梅臨是哪裡,那個和他相關的女人就在那裡,他不可能不關心梅臨。
印辰冷笑,“我的思想,自然是由我自己掌握,想沒想過要去,我也沒有必要說給你知道。”
一記軟軟的釘子碰了回來,齊真真胸中已經升起些怒火,“我們是未婚夫妻,我當然有權力知道,如果你不說,我會想辦法自己查出來。”
印辰嘲諷地笑了,“沒想到,齊真真手段當真是不得了,連我的思想也可以調查。”
齊真真氣憤不已,想着既然套不出他去向,那就直奔主題,”那麼,你對離婚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印辰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真真,請你說話千萬要謹慎一些,而且,我的事情由我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就能解決掉的。”
“怎麼不簡單?”齊真真聽他有些鬆口,急切地說:“只要你去民政那裡簽字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來幫你辦啊。”
“我說過了,我不會委託任何人!”印辰站起身來,“你不要插手。”
“可是,你那麼忙,怎麼能分出身來辦這件事啊?”齊真真也站起來,擋在他面前,“由我來幫你辦就可以了。”
“我說了不用!”印辰聲音突然高了,語氣裡有不耐和厭惡,“不用!聽明白了嗎?”
齊真真愣住,沒想到他會因爲這件事而兇她,心頭委屈,正想再辨幾句,不想田雨濃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旁,奇怪地
望着他們。
“小辰,真真,你們在吵什麼?”田雨濃問,眼睛望着齊真真。
印辰緊張梅臨的事讓母親知道,趕緊圓場,“沒事,媽,我們在討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就快談完了,媽你快去睡吧。”
齊真真趕緊點頭應和,“是啊,我們沒說什麼要緊事。”
田雨濃輪流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那好吧,你們也別太晚了。”
“哦,阿姨……不,媽媽,今晚太晚了,我想住在這裡。”齊真真突然說道。
印辰嚇了一大跳,田雨濃也停步回頭,一齊望着齊真真,兩人同時問道:“住在這兒?”
齊真真肯定地點頭,“是,我不回去了。”
印辰幾乎立即就反對,“不行!”
田雨濃望着兒子。
齊真真卻望着田雨濃,“反正我今晚不會走。”她又坐回沙發裡,轉開臉,誰都不看。
印辰失笑地,諷刺道:“你住在這裡有什麼必要?我家也沒有空餘的房間給你住啊。”
“我不管,這麼大的別墅會沒有一間可以給我住的地方,”她任性地,“田星的房間也可以啊。”
印辰拍額,懊惱,“田星不喜歡任何人動她的東西,這你是知道的。”
“只是睡個覺,哪裡會動到她的東西!”齊真真力爭。
印辰看看母親,見她臉上略有了鬆動,知道她心裡多半已經同意,氣惱地拿着揹包就走,“反正,田星的房間不行。”
田雨濃看兒子上了樓,爲難地看看齊真真,“要不,我給你鋪客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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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辰進了房間,怦一聲甩上房門,從裡面落了鎖,煩惱地將揹包扔在牀上。
“這個齊真真,在搗什麼鬼!”他自語着,將藍色T恤的下把從褲子里拉出來脫下,鑽進浴室洗澡。
打開水龍頭時,他凝視着花灑下一叢銀色水線,想到靳小溪的存在,絕對不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
剛剛齊真真話裡的意思,應該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靳小溪,否則也不會拿到那份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
難道,她已經見過了靳小溪?
這個念頭使他驚跳。
他知道,他與靳小溪的關係,絕對會是目前最有爆炸危險和威力巨大的秘密,絕對不可以向更多的人擴散,若是讓媒體知道了,那對他,對靳小溪,都將是來頂之災。
最無辜的,應該就是靳小溪了。
他不可以讓她犧牲!
又想到,齊真真今晚就住在他家裡,與他同在一個屋檐下,還一心想要挖他的秘密,他心裡就十分不舒服。
“你想玩什麼把戲?”印辰站到水線之下,默默想首:“住在這裡又能如何?不該知道的,你還是不會知道。”
然後,又突然回味起那一記親吻。除開演戲的劇情需要,他印象裡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吻過任何一個女孩,或許,在他失卻的那段記憶裡,曾經有過?
真想打個電話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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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