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辰得意地抿着脣笑,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突然發現這個吊燈與他津海家裡二樓茶室的燈是一個系列的造型。
“連這個燈都會一樣!”他將一隻手臂枕到腦後,皺着眉想着,“媽媽說津海的房子裝修是在出車禍之前,看樣子這間房子也是那個時間裝修的。唉,靳小溪,我與你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淵源?”
想到她許諾的海鮮,他突然感覺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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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鮮市場裡,靳小溪認真地挑選新鮮水產,手上提了幾袋,不服氣地喃喃自語,“讓你一次吃個夠。”
一路緊趕慢趕,生怕那個人真的搜到鑰匙開了那間房門,裡面掩藏着太多秘密,是絕對不可以讓他看見的。
當她冒前着雨趕到縣城,終於迫不及待地打開家門時,一眼便看到,印辰正安然地坐在她的客廳,她的沙發上,桌几上擺着一部嶄新的筆記本計算機。
而計算機的旁邊,正端正地擺放着那張每次看到都會令她臉紅心跳的照片。
“你回來啦。”印辰淡定地打着招呼,看她手上提滿袋子,愣在門口,起身過來幫忙接,“真的買海鮮了?”
靳小溪大眼瞪着面前高高的男人,有些恍惚,任他拿走了手上的所有東西,她還愣愣地,恍若便是幾年前的許多日子,他就是這樣,安靜地坐在家裡等她回來。
“要不要放冰箱呢?”印辰問着,站在廚房琉理臺邊,把每個袋子都看了一遍,“還有活的呢。”
也許是因爲靳小溪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印辰回頭看她還怔怔地站在玄關,他好奇地走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居然毫無反應。
“哎呀,這個女人,”他輕聲地自語,“發什麼呆呀?”
想了想,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俯身,輕輕在她脣上吻了一記。
靳小溪這才擡眸看他,眸子卻有些凝滯。
“還沒回神?”印辰抿了抿脣,笑着,輕輕拍去她發上和肩上的細密的水珠,又俯低身子,作勢又要吻過去。
靳小溪卻突然驚醒,手掌一擋,掩在自己脣上,另一隻手將他推開,悶悶地嗔道:“你做什麼!”
印辰咧開嘴笑,“我在喚醒沉睡的公主啊。”
靳小溪懊惱地又推他一把,莫名地說了一句,“外面好大雨。”越過他,徑直進了房裡,關上房門。
“呀,這麼小氣,”印辰望着關閉的房門,叫道:“我做飯嘍。”
見屋子裡沒有聲音,他又回到廚房,研究那些海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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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頭等病房裡,推滿了鮮花和水果籃。
牀頭,陳景嵐正風雅地輕靠着,腳踝打了石膏的腿直直地伸在牀邊,正對着記者手中的鏡頭微笑。
“陳小姐,你這次腳傷大概要多久纔可以出院?”發問之後,話筒伸到陳景嵐脣邊。
陳景嵐看了看傷腳,憂愁地說:“醫生說要一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可是,我怎麼可能等得了一個月嘛,我檔期很緊的。”
“哦,那怎麼辦呢?對了,這腳,到底是怎麼傷的呢?”提問又來,算是比較難以回答的問題。
陳景嵐自然地笑着,得體地笑着,略略帶着一抹羞澀,“是在拍戲
時不小心扭到的啦,幸好有人扶了一下,不然真不知道要摔得有多難看。”
“哦?有人扶了你一下?”記者來了興趣,眼睛發亮,“是誰呢?在拍戲的時候,是不是男主角啊?是不是印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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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鮮當真是鮮美,印辰回味地,看靳小溪將一堆蝦殼打包放到垃圾袋裡,還對他命令道:“你不累嗎?快洗澡休息吧。”
印辰嘲笑,“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洗澡還需要你催嗎?”人卻已經站了起來,進房去了。
靳小溪目光隨着他,看到他打開地李箱。
這次,他居然帶了一隻大號行李箱!
她有些不安,他是要打住多久?
她看見他從行李箱裡拿出單反相機,心裡又是一驚,他當真打算要開始叫她旅行?
真是個麻煩的人。
她收拾好清潔,也進了房。
今天陪小飛“趕海”,身上全是鹹腥的味道,得趕緊洗一洗。
然後,最好是能夠跟他談判。
另一邊房間裡,印辰也想着,得跟她好好談判,這次要她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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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各自從房間裡出來時,居然是同時。
印辰已經擦乾了頭髮,穿着顯得閒散的白棉T恤和馬褲。
靳小溪則因爲天氣燠熱,穿着薄薄的棉麻短袖衫和熱褲。
印辰愉快地打了個招呼,“嗨,你真快啊。”
靳小溪聳了聳肩,“你也不慢啊。”
她邊說邊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一眼便看到端正擺在几上的相框,心頭一堵,目光移向一旁的筆記本計算機。
印辰望着她猶豫了兩秒,坐到她左邊的位置。
“你不是一向喜歡那邊嗎?”靳小溪看了看右邊的貴妃榻,提醒道。
印辰卻拿起遙控器,調換着電視頻道,一本正經地道:“剛吃太飽了,躺着不利於消化。”
靳小溪目光又回到他的計算機上,“這個,你幹嘛要帶來?我這裡不是有嗎?”
印辰還在專注地選頻道,“我剛剛新買的,不是帶過來的。我需要常常處理一些東西,不好總是佔用你的。”
“……”靳小溪張大嘴,“你是……要打算住多久?”
印辰望她一眼,平淡地說:“嗯?住多久?這裡是我度假休息的地方,我有時間就會來,你說是多久?”
“噢!拜託!”靳小溪懊惱地低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樣子會擾亂我的生活誒!”
“是嗎?”他好象終於重視到她了,轉過頭看她,“可是這也是我的生活哦。”
靳小溪無奈極了,“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生活,你的生活在津海。”
印辰揚了揚眉,“可我的妻子在這裡。”他故意將“妻子”兩個字說得異常美麗。
靳小溪張着嘴,感到無語極了,愣愣地望着他,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印辰好笑地,眼睛望向桌几上的照片,“這個,照片,是誰拍的?”
靳小溪沉默,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印辰只好再問,“照片裡我們是坐在這張沙發上拍的,是誰來家裡幫我們拍的?”
家裡,我們!
她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繼續沉默。
印辰看了看她,“這張照片上,明明我們很親密,你爲什麼要一直說我們沒有相愛?”
她扭開腦袋,“我們沒有相愛,那只是你作爲演員的演技而已,我作爲粉絲的我,也算是得到虛榮的滿足。如此而已。”
印辰凝視她,她面上表情淡然,似在敘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是嗎?演技?如此而已嗎?”他深沉地問,聲音裡有一種不穩定感。
靳小溪點頭,篤定地點頭,“是。如此而已。”
印辰閉上眼睛,試圖壓下心頭一股燥動的鬱悶感,或是,越想壓制,卻越是奔騰得厲害,這股燥動,鼓動着他某根神經。
靳小溪發現他沉默得過於安靜,忍不住回頭看他,卻見他眼潭裡一抹深不見底的專注,瞬間將她目光吸住。
他的眼神在變深,他的表情在變得危險。
她突然打了個冷戰,想要躲開的那瞬間,他卻已突然張臂將她抱住,那動作,緊貼着她的距離,與桌几上的照片裡一模一樣。
心頭突然狂跳,她感覺到他的一隻手正落在自己胸腹之間,一股不能言說的燥熱感,從小腹間竄起。
他的脣緊貼在她頸側,呼吸間的氣息吹着她頸邊細發,吹得她的心頭繽亂紛紛。
“這樣子,你會緊張嗎?”他輕聲問,聲音裡異常暗啞。
她不敢稍動,連點頭的動作都不敢做,更不敢說任何一個字,只緊緊握住自己雙手,她甚至不敢推他,她知道推不開他。
她只能安靜地等待,希望他可以象個君子一樣放開她。
他將身子壓低了一些,使她身子整個失去平衡,只能依靠他那隻橫過肩背抱住她的那隻右臂。
“這樣呢?你會緊張嗎?”他再問,然後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靳小溪這回連牙關也咬得死緊,因爲要抵住不讓自己向後仰倒,雙手抵在沙發上,幾乎匯聚全身的力量要撐起上半身,而顯得身子僵硬。
印辰輕輕一笑,“嘻嘻,這樣子是不是很不舒服?”
靳小溪終於支撐不住,放棄使用自己的力量,讓自己倒在他的臂彎裡。
“是,不舒服。”她恨恨地說,“印先生,你可以放開我嗎?”
印辰看了看她表情,笑道:“照片上可不是這樣子的喲。”
他覆蓋在她胸腹間那隻手突然動了動,靳小溪感覺全身一陣酥麻,心頭驚跳,屏住呼吸,“求你,放開我可以嗎?”
“不可以。”他扶在她肋下的手指又動了動,“小溪,你爲什麼一定要跟說謊呢?我很想知道那些事,你爲什麼就不肯告訴我呢?”
靳小溪緊張得呼吸幾乎停止了,“印先生,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可說的。”
“是嗎?沒有嗎?”印辰輕輕一嘆,“如果不能說,那就只好去做。”
“做!”靳小溪嚇了一跳,“做什麼?”
“這樣子,”他說,脣突然間就覆在她脣上,輕柔地摩梭着她的,舌尖慢慢刷過她脣瓣。
靳小溪緊閉雙脣,閉上眼睛不敢看他,原來是不敢推開他,現在是已經沒有力氣再推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