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溪身子一轉,避開他的手,走進他的房間,開始拖地。
印辰站在房間門口望着她,“看來我叫你名字你不是很喜歡哦,那就換一個稱呼,嗯,”他摳了摳額,眼眸裡狡黠地一閃,“要不,叫老婆,這個稱呼你喜歡不喜歡。”
“呀!”靳小溪停住,瞪他一眼,“少來,不許叫老婆!”
印辰見她終於肯說話,終於肯看他一眼,心頭愉快。要知道,從晚餐時那個意外的吻之後,她一直把他當透明。
“如果你老是叫了沒回應,那我就叫老婆嘍,”他笑嘻嘻地說,“好象這樣效果比較好。”
靳小溪無奈地,哀求道:“拜託你,印先生,你能安安靜靜地看你的劇本嗎?不要管我,OK?”
“你知道那是劇本呀?”印辰來了興致,“剛剛你一直離我很遠啊,居然知道是劇本。”
靳小溪不再理他,繼續拖地。
從各個開着的房間裡拖一遍出來,然後是廚房,再拖過客廳這邊。
但她小心地避開了他的站立的區域,留下一個圈圈。
“喂,靳小溪,”印辰好笑地叫她,“我看你很累了,休息一下唄,剩下的我來做。”
靳小溪拖得正累,站直,反手捶了捶後腰,把地拖杆往他一伸,“你來就你來。”
印辰接過,象模象樣的拖起地來,還一邊笑道:“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會,其實我演過很多角色是家居暖男,全能丈夫,可不要小看我喲。”
靳小溪坐到沙發上,靠着靠墊看他,諷刺道:“真的很飽眼福誒,全民偶象,國民丈夫印先生,居然在我家拖地,真是何德何能啊,我是不是應該錄下來以後拿來炫?”
“當然要,”印辰大聲贊同,望着她笑,“你快拍,要不要我重新拖一遍完整的?”
他一邊拖地一邊說話,居然還氣定神閒,靳小溪十分不服,“重新來就重新來,從你房間開始。”
印辰驚愕地張大嘴,“你還真捨得啊,我也很累誒。”
靳小溪居然真的舉着手機,鏡頭對着他,“你不是叫我拍嘛,當然要拍全套啊,況且我都拖過一遍了,又不髒,有什麼累的。”
印辰投降,當真從他的房間重新來過,靳小溪也當真打開了手機的攝錄機,跟着他從各個角度拍大明星印先生在她家拖地的英姿。
接着,她又轉爲擔憂,“我會不會被人肉搜索?”
印辰一路清潔完了客廳,再進到主臥室,對着她凌亂的牀發表感嘆,“沒想到,我印辰的老婆,牀居然會這麼亂。”
“別叫老婆,”靳小溪嚴正地糾正他,“不—許—”
“好,我的女王,”印辰依她,“要不要幫你整理牀鋪呢?這是贈送的服務。”
靳小溪搖頭,“今天太累沒收拾而已,平時不會亂的。”
印辰點頭,笑着,“好吧,反正我又不能睡這裡,亂點也沒關係。”他一邊說着,一邊往門口拖過去,打掃到了浴室,又發感慨,“哎呀,女人的浴室,花樣可真多呀。”
靳小溪關了攝錄,把他從浴室裡拖了出來,搶過拖把,“你還是去看你的劇本吧,你不適合幹打掃工作,
你話太多了。”
印辰笑着拍拍手,又叉在腰上,看她忙碌打掃,“我只見過媽媽做打掃,田星是從來不做的,但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女孩子打掃才更乾淨。”
“田星?”靳小溪不經意地問,“是誰?”
他心間一閃念,問道:“難道從前我沒有提過田星?”
她搖頭,“從來沒有提到過。”
印辰不禁疑惑,連這麼重要的家人他都沒向她講過,難道當年他們真的是很倉促就結婚的嗎?
“是我妹妹。我跟爸爸姓印,她跟媽媽姓田。”他解釋道,心裡隱隱的疑惑越來越濃。
靳小溪也不再說話,似乎是在專心於手上的活,她聽印辰的腳步走出去了,這才站直身子,靠在牆上,手背抹了抹額頭的細汗。
“田星,對不起,我又利用了你一回,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對你卻很熟悉,因爲以前他常常提到你。”
外面客廳裡,印辰又斜倚在貴妃榻上,劇本拿在手裡,眼珠卻發着呆,沒有焦距地瞪着一動不動。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我是上當受騙纔會跟她結婚?”他想着,又搖頭否定這個想法,“不會,如果她是那樣的人,現在就不會這麼着爭的要離婚了,也不會簽下那份什麼利益都得不到的離婚協議書了。”
等靳小溪洗好了地拖,完成打掃工作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誰這麼會掐時間,”她一邊低聲自語,找到手機,一看,是一陌生又熟悉的號碼,是她不想接聽的號碼。她猶豫了,悄悄朝沙發那邊望了一眼。
印辰被她手機鈴聲打擾到了,擡眸正望着她,見她向自己看過來一眼,不禁提醒道:“你手機響了,不接嗎?或許需要我回避?”
靳小溪咬了咬辰,接聽電話,輕輕“喂”了一聲,“徐先生,你好……”
印辰目光盯着她,聽到她刻意壓低的聲音,說幾個字,又停頓一下。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徐先生客氣了,我真有事走不開……改天?謝謝徐先生好意,以後我也會一直很忙……”
靳小溪甚至沒有說再見,匆匆掛了電話,擡頭一看,印辰正似笑非笑望着自己,脣角一抹調侃。
“徐先生?是要約你嗎?”他問。
靳小溪故意忽略他問話裡的強烈的好奇,點了點頭,“一位不熟悉的……先生。”
印辰若有深意地點頭,“哦,徐先生……印先生……原來,我也算是不熟悉的人。”
“不是……”靳小溪想要解釋,卻又馬上停住,輕輕搖了搖頭,“印先生,早點休息吧,晚安。”
印辰驚愕地看錶,“才八點鐘,你要就晚安了?”
她點頭,淡淡說道:“早點休息,明天你要搭飛機。”
她幾乎立即就進房,印辰望着關上的房門,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
晚上八點鐘的零點情酒吧,夜生活還沒開始。
但齊真真卻早早地來到了。
今天值班的調酒師是一位瘦高個年輕男孩,精神十足,看到齊真真進來,眼睛一亮,“歡迎光臨。”
齊真真目光四下一掃,問道
:“何平安呢?今天不上班嗎?”
高個子男孩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上面有他的名字:李斯特。
齊真真一笑,“你的名字,真特別。但是,何平安呢?”
李斯特笑道:“我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其實,在這裡工作,用的都是藝名。”
“藝名?”齊真真詫異地瞪大眼睛,“何平安也是藝名?”
李斯特點頭,“當然,也是的。”
齊真真嗤地一笑,“還真是的,一個調酒師,用什麼藝名。”
李斯特有些不高興,“你看不起調酒師?那你找何平安做什麼?”
“我喜歡,”齊真真脣角一彎,“他還來不來?”
李斯特搖頭,“我也可以爲你效勞。”
他始終是沒有說何平安到底來還是不來,齊真真有些着惱。
“你能幫我調一杯最初的愛嗎?”她斜望着李斯特,目光閃爍着問。
李斯特攤了攤手,“我調出來的最初的愛,跟何平安調的,肯定不會是同一個味道,這一點,女士,你必須明白。”
齊真真點頭,“嗯,所以,我只習慣何平安調出來的味道,他還來嗎?”她再問。
李斯特點頭,“那得看他的心情。”
齊真真撫着額頭,微張着脣,半天才調整好心裡快要暴發的躁火。
卻聽大門一響,有腳步走過來,李斯特笑着揚了揚手,“嗨。”
來人也“嗨”了一聲,輕快地說:“這麼快就有客人來啦。”
齊真真一回頭,看到進來的正是何平安,他穿着牛仔褲和格子襯衫,看了吧檯前的客人一眼,“我去換衣服。”
“哎,何平安,”李斯特叫住他,“這位客人點名要你的調酒。”
“哦?”何平安向齊真真投過一瞥,“請稍待,女士。我必須換了衣服才能上崗工作。”
齊真真點頭,目光遊開,看整個酒吧裡還空蕩蕩一片。
她把下巴枕在小臂上,等着。
幾分鐘之後,何平安換了白襯衫和深色西褲出來,一邊在胸口別上工作牌。
他來到工作位置上,耐心地問齊真真:“這位客人,請問你要什麼酒?”
“最初的愛。”她說,盯着吧檯裡調酒師年輕的臉,這張臉上有一種令她熟悉和親切的感覺,她想不出原因在哪裡。
何平安一愣,再仔細看齊真真。
今晚她化的是淡妝,眉目似乎真切了一些,原來,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女客人。
何平安點點頭,手上忙碌地開始調酒,眸子也專注地沒有再看她。
齊真真一雙眼睛大膽地望着何平安,面上帶着淡淡笑容,看他動作純熟地擺弄着調酒。
“何平安,”她叫道,聲音裡含着一種黏膩感,“你幾歲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覺得逗弄這個大男孩的感覺很開心,因爲他眉目之間,總有一種令她熟悉的感覺,但她又說不清那是什麼。
何平安淡淡瞥她一眼,“在這個酒吧裡,拒絕談任何私人話題。”
“噢!”齊真真感嘆,“那麼說,出了酒吧,就可以說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