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人目瞪口呆,鬼糉子撲向王帆之後就開始死命的撕咬。?.
一開始的時候,王帆還嗷叫着死命抵抗,可是過了沒一會兒就完全沒了聲響,鬼糉子的獠牙不停地來來回回,把他身上戳出一個個血窟窿。
撕咬完王帆之後,那鬼糉子又像被變回原形了一樣,朝着廖總的方向顫顫巍巍的匍匐着。
王少依看着這一幕苦笑不已,這還真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這時,強子從樹杈上爬了下來,快步跑過來,看到單手撐起身子咧嘴連連的王少依,忍不住關心的問道,“少依哥,你沒事吧?”
王少依咬着牙說道:“強子,你去包裡拿點繩子上,順便去找幾根粗一點的樹枝來。”
“啊?”強子一時間沒明白王少依想幹嘛,轉頭看到那趴着的鬼糉子,有點害怕的往後躲了躲說道,“少依哥,那糉子還會咬人不?”
“應該沒事了,這事回頭再說,你先按我說的去做。”王少依說話的時候冷汗直流,牙齒都止不住的打顫。
強子看到王少依的臉色慘白如雪,趕忙答應道就去拿東西了。
王少依這會全身的感覺就是痛,哪裡都痛,特別是手,一點兒知覺都沒有,“撕拉撕拉”間歇的痛刺激着他的神經末梢,讓他感覺有些歇斯里地。
他強忍着疼痛感用另外一隻手支撐踉蹌的直起上半身,半眯着眼睛看了看昏迷着的廖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強子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找來了幾根粗樹幹,還有一段長布條。
王少依示意強子把東西放到地上之後,伸手抓起一根木棍,張開嘴巴咬住,接着閉上眼,顫抖着伸出右手扶住左手的肱二頭肌,先是做了幾個深呼吸,接着突然猛地往右一用力。
“嘎達~”
一聲脆響過後,那咬在牙齒間大拇指粗的木棍直接被他“砰”一下咬斷。他的右手猛地拿開緊握成拳,身子猛地一顫,好在強子眼疾手快扶住,不然肯定直接就倒地上去了。
一陣近乎暈厥的疼痛過後,王少依漸漸緩了過來,他嘗試着控制着左手的手指,能夠感覺到是連着的,他終於長吁了一口氣,看來只是脫臼了而已。
他接着拿起那個布條和木棍,在強子的幫助下把手臂暫時固定起來,再用布條掛在脖子上,那種疼痛感就消散了很多。
他剛做完這一切,廖總“咳咳”咳嗽着就醒了過來,他趕忙示意強子扶他過去。
“少依?”廖總看到過來的人,腦子還有些懵懵的,看了來人點了點頭,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少依,那糉子呢?”
王少依走到廖總身邊坐下,伸手指了指跪着的鬼糉子說道:“這不是在那給您跪着嘛~”
“啊?”廖總聽到王少依說着,這才擡頭看去,先前那個小個子鬼糉子的舉動已經讓他始料未及,這會再看到這個大的也搞這麼一出,一下子還真反應不過來,只是撓着腦袋說道,“那個…現在怎麼辦?”
王少依看了看那鬼糉子,忽然有個想法,跟着笑嘻嘻的說道:“廖總,我有個想法…”說的時候貼耳對着廖總說了一通。
“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廖總聽完之後先是有些擔心的說道,看了看王少依,最後還是對着那個跪着的鬼糉子喊道,“你去火裡面吧…”
那跪着的鬼糉子身子一顫,劇烈掙扎一會,忽然站起身就朝着那燃燒着的火油蹦躂着過去,眼看着就要跳進去。
“慢着,回來!”廖總突然又喊了一句。
廖總話剛一喊出來,那鬼糉子馬上就停了下來,跟着又蹦躂回來趴到廖總身前的不遠處。
廖總說完眼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轉頭對着王少依一臉難以置信說道,“少依,還真是活見鬼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少依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繞了個彎說道:“我一時也沒法確定,還是等明白一些再說。不過眼前這個你可是賺到大便宜了,這可是白送上門的東西。”
“可是,我也不懂啊…”廖總沮喪着臉說道。
王少依聞言也是皺着眉頭開始思索起來,這也倒是一個大問題。要是要廖總像王帆一樣養糉子他肯定是做不到的,而且就算是不主動養他,糉子的本能就是對血液渴望的,要是到時候胡亂去咬人,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想了好一會兒,王少依忽然說道:“這一次回家,我要找一個東西,那個東西我本來覺得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現在看來,我必須的找到它,找到它,或許這鬼糉子就有辦法可以養。”
聽王少依說的這麼神秘,廖總忍不住問道:“少依,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王少依沒有馬上回答廖總,而是忽然轉頭對強子說道:“強子,你動作快,你去把樹杈上咱們帶來的東西拿下來。”
強子本來就只是個十四五歲的農村娃,對王少依和廖總說的聽得迷迷糊糊的,這會說叫他去拿東西,他應和一聲就高興的上樹了。
等到強子走開,王少依才湊過身子壓低聲音開口說道:“尋金筆記。”
“啊?”廖總失聲叫出來,趕忙用手捂住嘴巴,盯着王少依看了好一會才說道,“少依你怎麼會有那東西?”
王少依看到強子還沒下來,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我現在也不確定是不是,但是我必須找找,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這就像命運一樣,有些事必須由我去做。”
王少依剛說完,平地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強子已經拿好東西過來了。
王少依趕忙收回身子。
接着的時間,幾個人起身,先設法把火給撲滅了,接着在王少依的提議下,他們三個人輪流守了一夜。
第二天,他們就往村子裡趕回去。那鬼糉子則是被套上了一身黑衣,跟着他們一起返回水仙村。
到了村口,讓鬼糉子找到個地方躲着,他們一行三人扛着已經斷了生氣的王帆就往村子走去,剛到村口,就遇上了幾個守夜的村民,正是那天抗豬籠的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一看到是王少依他們回來了,趕忙去通報王德貴,接着再通知到老村長,不一會兒,全部人就又聚集到了廣場上。
老村長拄着榆木柺杖剛出來,一看到滿身窟窿的兒子,整個人一下子就崩潰了,抱着就開始失神痛哭起來,什麼都顧不上,一直哭到暈過去,看的所有人都一陣心疼。
王德貴安排人把老村長送回家之後,王少依接着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其他人說了一遍:王帆爲了養魂糉,找來兩個外地人,再演了一出活棺的把戲,目的就是陷害王德貴,謀取村長之位。
接着他更是爲了完成陰謀,直接殺死了王德貴的兒子王爲民,並把他全身的血液抽乾來僞裝成爲糉子吸食的樣子。
之後拉攏一批年輕的村民,就是爲了把他們人送到水仙廟去當魂糉的食物,那所謂的水仙震怒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最後,爲了驗證他所言非虛,他帶着所有村民又去了水仙廟,找到那個神秘的洞。
在一羣村民的協助下,他們終於探到底部,原來是一個二十多米的深坑,裡面堆積滿了動物和人的屍體,全身乾涸的都被吸乾了血液。
這一下村子裡的人都相信王少依所言非虛,那些原本仇視他的人都是心服口服。
村民把那些屍骸收斂下葬,這一次風波總算是過去了。
處理完那些白事之後,村子裡的人爲了感謝王少依他們,設置了一大桌子菜好好招待了他們,又留了幾天,村子沒再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情,汪萌萌的腳踝也是消腫了,王少依一行人就準備離開。
水仙村村口。
王德貴帶着幾個老者爲王少依一行人踐行,臨別之時總是有許多囑託。
在客套寒暄了一番之後,王少依忽然話鋒一轉對着王德貴還有其他村民說道:“德貴叔,幾位爺爺,有句話我走之前可能不得不要說一下,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我是有惡意。”
王德貴聽到王少依說的話,再看到他的臉色,馬上就說道:“少依,你說,我們一定記住。”
王少依沉吟了一會,摩挲了幾下鼻尖語重心長的說道:“水仙廟,我知道是你們的聖地。但是那個地方,後有可靠之山、左有青龍、右有白虎護衛,前有案山、中有明堂,霧氣成川,是個陰宅的絕佳選址。這也是爲什麼王帆會選那個地方養魂糉的原因,所以以後絕對不可以把人下葬到那個地方。”
“這?”王德貴和那幾個老者面面相覷的望了一會,又仔細琢磨了一翻王少依說的話,趕忙連聲道謝。
“還有老村長,我看得出他不是一個護短的人,但是生兒養女半輩子,之前的那些行爲也是可以理解的,還希望德貴叔和各位好好安慰纔是。”王少依眼中有些不忍的說道。
“我們一定,一定。”王德貴和幾位老者都是應和道。
“那我們就走了~”
王少依囑咐完之後,一行人背上東西,還有村子裡人送的一些吃的,到了村口喚出那隻鬼糉子,風塵僕僕的就往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地,王少依的老家,吳山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