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特事特辦,沒過多少時間,鄭家廚房內就做出了兩樣最爲時鮮的素菜。不似尋常經由一個小丫鬟之手端了上桌,而是過了鄭雲的雙手,一一地擺在了李沐心所在的那一桌,並且還添來了一小半碗米飯。
沒有和她們一起交杯換盞,吃喝起來的楚寒露,左手端着飯碗,右手拿着筷子,還刻意側轉了身子來面向李沐心。自己是從擺在最近的兩個素菜碟盤內夾出一點兒菜,會同碗中的一點兒米飯是喂進了自家這一位大小姐的嘴巴里面去。
坐在椅子上面,兩隻小腳還晃盪了起來的李沐心,少有的表現出相當陪同的一面。當楚寒露把飯碗湊近自己嘴巴的時候,伴隨她“啊”的一聲而張開小口就把那就着飯菜的食物的吃到了嘴巴里面去,隨後就是慢慢地咀嚼了起來。
倒是不覺得難吃的李沐心,或許是把自家廚子們所做的飯菜吃多了,而換了一種手藝作法和口味,不免就感覺有一點兒新鮮。加之,選料都是用得最好,最爲新鮮的部分,自然就吃起來更爲爽口一些。
心底自然不願意把全部的風光被李月娥一個人佔盡的吳氏,看到這一個情景就滿臉堆笑的有感而發道:“嘿,我說楚家妹妹,你對她果真是太好。這種事情根本用不着你親自動手和費心,而本就可以讓一個小丫鬟來做便是。這不知道的人,定然還以爲你是在喂自己的女兒呢!”本是一句帶有討好和恭維的話,而經過她這一出口,而傳入進了在座衆人的耳朵裡面,卻變得各有不同的意思。
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是李沐心,忽然間就拉下了小臉。顯得不高興的盯住吳氏,毫不客氣的進行了回擊道:“寒露姐姐,可不是我孃親,而她只是我爹的一個妾。我娘是當今的三品誥命,我爹的正室。將來,她還能成爲當朝的一品誥命夫人。因爲我喜歡她。所以才叫她姐姐,而沒有稱呼她爲什麼姨娘。”
此話一出,吳氏臉上的笑容頓時顯得有一些僵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那一番話,竟然讓眼前這一個小女孩兒感到了很是不高興。若是李沐心是尋常的小女孩兒,大家笑一笑也就過去了。正是因爲她身爲和地位的不尋常,話中又吐露出最爲真實的東西,就使得不可能一笑而過。若是她再把這話說給李文軒聽,不免也就會傳入到鄭仁吉的耳朵裡面去。自己男人要是爲此產生了其它想法,恐怕就不是好事。畢竟他怕李文軒是會因此有不好的念頭。剎那間,這氣氛就變得尷尬了不少。
暫時停下了繼續餵飯的楚寒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楚寒月卻在這一個不合時宜的當口算是挺身而出,笑看着李沐心,而目的也是爲了打圓場道:“沐心啊!姨娘覺得你剛纔那一番話,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點地不怎麼對……”
她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沐心是一點兒情面不留的打斷。而越發的不高興道:“沐心,也是你能夠叫得嗎?我告訴你。你得叫我,大小姐。你算我什麼姨娘。我唯一的姨娘就是蘇姨娘。哼,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一點兒都不懂規矩,不會說話?你和寒露姐姐可是同胞姐妹,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完全愣住的楚寒月。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小女孩兒會說出這般既讓自己難堪,又讓她不好反駁的話來,畢竟她說得不無道理。自己一個二十出頭的人,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四歲還不到的小破孩兒給教訓了一頓。
“這裡真是沒意思。我去找爹了。”神情中忽然間流露出一幅高傲表情的李沐心。自我感覺繼續留在這裡和她們一起也沒有多大一個意思,於是扔下了這一句話,就再看向了楚寒露,展開雙臂意在讓她把自己抱去李文軒那邊。
臉上浮現尷尬笑容的楚寒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先一步站起身,然後只好把她給抱了起來。在離開之前,不好多說話的她,只是向在座的衆人點了一下頭示意,對不住。至於這一個動作背後的意思,無非便是不要和小女孩兒一般見識。
懷中抱着李沐心的楚寒露,沒走多遠就來到了李文軒的近旁。和自己親信們聊得開心,喝得高興的他,這一見女兒伸出兩隻小手臂,意在讓自己抱過去的動作,就想都沒有去想,直接抱了過去,習慣性的把她放在自己的雙腿上面坐着,而右手是拿起一根筷子,放入酒杯當中沾上了一些酒,就順勢送到了她的嘴巴邊,呵呵一笑道:“乖女兒,來,嘗一嘗。”
只知道那東西是酒,卻未曾嘗過的李沐心,時常看見大人們喝了這種東西就會立馬變得開心,於是單純的想着,自己現在不怎麼高興,一吃了那東西就會開心起來,便毫不猶豫的張開小嘴,吸入了筷子頭。
當即就被辣得不行的李沐心,吐出小舌頭,兩隻小手朝向它是不停的扇風,以此是好緩解不舒服的症狀,而那裡會想到自己親爹會把這麼難吃的東西給自己吃?站在旁邊只能看,而不敢多嘴發一言來勸李文軒的楚寒露,滿心的糾結是都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辣……壞爹爹,辣。”被酒水是辣得眼淚都從眼眶裡面滾落了出來的李沐心,嘟嘟道:“太難吃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吃它了。”
在座的衆人伴隨着李文軒前後是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容,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沐心的身上。左手摸了一下女兒側臉的李文軒,右手重新用起一雙筷子去最近的盤子當中夾起一塊獐子肉是再一次的送進了她的嘴巴里面爲其壓酒味的同時,意味深長道:“開始是難吃,而今後,你會逐漸的喜歡上它。無酒則無詩,我李文軒的女兒今後且能不會吟詩作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