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擺好了飯的趙甜兒,顯得坐立不安。她的雙眼就沒有離開過門外,畢竟自己這一直都覺得衙門不是什麼好地方。直到李文軒是從外走了進來,她那一顆懸在嗓子眼上,隨時都有一種跳出去的心,才歸回到了原處。
走上前來的趙甜兒,仔仔細細地檢查他有無受傷,並且對此是非常關心道:“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情?”不免笑了起來的李文軒覺得她完全是杞人憂天道。
“沒事就好。”是才最終安心下來的趙甜兒,白裡透紅的小臉上最終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奴家說你瞎操心,你還不信。現在,他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坐在桌旁的蘇媚娘,笑着站起身道:“文軒,你倒是和我們說一說在縣衙門發生了什麼事兒?”
拉着趙甜兒小手是坐了下來的李文軒,輕描淡寫道:“張富貴去縣衙門告我。結果,他被劉文鏡判定是誣告,然後再被打了三十大板,趕出了大堂。”
伸出右手三根手指頭的蘇媚娘,驚訝道:“這三十大板打下去,恐怕他是非死既殘。”
“活該。張富貴這是惡人自有惡報。他接二連三的害你,就應該落得這樣的下場纔對。”雙眼亮了不少的趙甜兒是脫口而出道。
“非但是他,而且黃蓮花也得到了應該的懲罰。”拿起桌面酒杯的李文軒沒有直接喝下去,而是把玩在手內,臉上浮現過詭異的笑容道。
很想知道黃蓮花落得一個什麼樣下場的趙甜兒,催促道:“黃蓮花怎麼了?”
“瘋了。”喝下杯中酒水的李文軒,沒有掩飾臉上那一份得意表情道:“甜兒,我曾經答應過的你事情,全部都兌現了承諾。”
已經想不起來他曾經親口承諾自己要好好收拾張富貴和黃蓮花的趙甜兒,耷拉着小腦袋瓜,眼神中流露出迷惑道:“你都答應過我什麼了?”
朝她輕輕一笑的李文軒,覺得她不記得也好道:“沒什麼。我們趕緊吃飯,免得菜都涼了。”點點頭的趙甜兒,拿起筷子來是不斷的給他夾菜。站在他右邊的蘇媚娘,雖然沒有怎麼開口說話,但是李文軒那流露出反常的表情,全部都看在了眼睛裡面。
飯後四分之一個時辰,蘇媚娘走進了他的房間。右手握住書卷的李文軒,不再是朝女色狼來了去想,畢竟自己對她算是有了一定的瞭解。不知道她爲什麼來自己房間的他,也沒有把手內的書丟在了案几上。
“你真是夠狠的。”坐在他旁邊的蘇媚娘,特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
揣着明白開始裝糊塗的李文軒,意識到了她話中過的意思,但是不能確認她的話中所指就是自己所想的事情,微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柳眉是微微一皺的蘇媚娘盯着左手邊的他,乾笑了兩聲道:“少在奴家面前打哈哈。你應該知道奴家說的是什麼意思。”
放下手中書卷的李文軒背靠在椅子上面,翹起二郎腿道:“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一個意思。在下愚鈍,還望蘇姑娘明示。”
“既然你要奴家明說,那麼可就直說了。”蘇媚娘是有一說一道:“張富貴和黃蓮花落得今日這般田地,全應該是拜你所賜吧!這一殘一瘋,想一想也着實怪可憐的。”
“你要是知道當日他們如何勾結外人陷害我,便可以理解我的所爲和甜兒的感受了。”不再掖着藏着,不以爲然的李文軒,輕笑的解釋道:“兩人本就是我家中的奴婢,趁着我昏迷不醒之際便夥同其他奴婢是僞造瞭解除主僕關係的憑證,買通了官府的小吏就此私自脫了奴籍。這天下要雨,娘要嫁人,本就隨他們去了。不過,張富貴和黃蓮花還竟然勾結林正北一道回過頭,幾乎是想要置我於死地。若不是我命大,你我就不能坐在這裡閒聊了。”
“真有此事?”將信將疑的蘇媚娘,想不到這其中的內情道。
“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甜兒。”李文軒是伸了一個懶腰,平靜道。
相信他這話是真的蘇媚娘,沒有就此說出你乾的對的話,反而是說出心中生出的憂慮和害怕道:“若是某一天,奴家背叛了你,想必也會落得像張富貴和黃蓮花的下場吧!”
李文軒笑了起來道:“目前,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何來背叛一說?既然你我之間談不上背叛,那麼我就沒有理由對你如何。至於我家的門,你大可來去隨意。你若是住煩了,收拾起包袱就可以離開。我決計不會阻攔你。”
極爲不滿意這一個答案的蘇媚娘,剛一站起身就向他撲了過去,一邊捶打,一邊大罵道:“你這一個死沒有良心的傢伙。老孃爲了你是拋家棄業,而你還是當我是外人。在你心中,奴家連你家曾經的奴婢都不如。”
全面招架的李文軒,真是搞不懂眼前這女人的心思,而在兩人打鬧之際,趙甜兒是從外面走了進來,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不懂道:“蘇姐姐,你怎麼打文軒哥呢?”
“他就是討打。”蘇媚孃的聲音中帶着委屈和哭腔道。
上前的趙甜兒心疼李文軒,於是把她拉到了一邊,想要搞清楚整個事情的原委道:“他怎麼討打了?”滿臉委屈和不開心的蘇媚娘,仔細的又說了一遍。
搞清楚了的趙甜兒的甜笑起來,繞有興趣的把同樣的問題是問向李文軒道:“要是某一天,我背叛了你,那麼你會怎麼樣對待我呢?”
坐直了身子的李文軒是沒有笑,斬釘截鐵道:“我會親手打死你。”
趙甜兒的笑臉瞬間就變成了愁眉不展的樣子,小嘴撅得老高的不滿道:“恨死你了。蘇姐姐,你就讓她走,而我卻要被你打死,太不公平了。”說完這話,小女孩子脾氣一上來就氣鼓鼓的要轉身走出去。
“李文軒,你這一個死沒有良心的傢伙。”乾嚎起來的蘇媚娘,右手食指是指向了李文軒,恨恨地神色道:“你看吧!奴家在你的心目中果真沒有地位。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甜兒的身上就是被你親手打死,而我卻是落得一個狗不理的下場。”
這一下子被搞懵的趙甜兒,一面勸解她不要哭,一面自怨自艾道:“應該哭的人是我纔對,而你應該高興纔是。文軒哥可是要打死我的。”
“奴家的傻妹子。”蘇媚娘是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粉臉,解釋道:“你應該聽說過這打是親,罵是愛。既然他都要打死你了,那麼證明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他這般重視你,而奴家卻……嗚嗚嗚,老天爺啊,這是什麼世道啊!”
心中瞬間就歡喜起來的趙甜兒,小臉禁不住越發的紅潤起來。不再生李文軒起的她,反倒是替他勸解起蘇媚娘來道:“蘇姐姐,你別多想。文軒哥,他肯定不是那一個意思。你對他的好,他自然是會看在眼裡,記在心中的。”
“死丫頭,你倒是不氣了。奴家可氣的很。”見到她是站在了李文軒一邊的蘇媚娘,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們開始連起夥兒來對付奴家一個人了。奴家果然是外人啊!”
“這裡可沒有人把你當成外人看待。我不會,而文軒哥也不會。”不知道她這是故意說給李文軒聽的趙甜兒,還在一味的開解道。
坐在椅子上面的李文軒是眼巴巴的看着蘇媚娘一個人在表演。自己看這一個情形,不表一個態,恐怕今夜不得安寧道:“甜兒說得對,這裡沒有人把你當成外人。剛纔,我是說錯了話,還請蘇姑娘見諒。”
“你還在叫奴家蘇姑娘,那麼就是還當我是外人。”蘇媚娘非要逼着他改口對自己的稱呼道。
搖晃起頭的李文軒明白自己眼前這一個女人是連大乞丐都沒折的,於是沒有那麼多精力和她繼續消耗和糾纏,遲疑了片刻,苦笑的從嘴巴里面說出兩個字道:“媚娘。”
達到目的的蘇媚娘,沒有再繼續胡攪蠻纏,可謂是見好就收,一臉笑容燦爛道:“這樣聽起來就是要親切。”心底連連嘆息的李文軒,突然間頓悟到女人爲什麼是老虎了。
坐了下來的兩女,交頭接耳的相互之間說起了體己話,畢竟她們都相當滿意他有了對自己的明確態度。喜上眉梢,滿臉歡笑的她們,說說笑笑的模樣,親暱的如同親生姐妹一樣。對此,李文軒也很高興,畢竟家和萬事興。
趙甜兒突然冷不丁的問出一句道:“對了,文軒哥,那驅鬼的事情如何了?”
壞笑起來的李文軒是捉弄道:“鬼已經被我帶回來了。快看,就在你身後。”
聽他一說,嚇得冷戰的趙甜兒,心裡面隨即是咯噔一下,沒有勇氣轉身過去看,而回頭去看一下什麼都沒有的蘇媚娘,拉着她的雙手道:“他又在嚇唬你了。你這後面根本就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