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落在人後的小紅,緊跟着是說出了和小翠同樣的意思。什麼都沒有說的楚寒露,只是淡淡一笑,作爲對她們的迴應。洗好了臉的她,重新走回了客廳,駐足在了中間是等着李文軒和自己一起出門去。
離開座位的李文軒,朝向她是走了過去,一把拉上她的手,吩咐其身後不遠處的小紅和小翠及其自己身後的醜丫頭道:“你們都不用跟着了。”說完,他就拉着楚寒露的手是走了出去。沒有讓任何一人跟着他們的李文軒,想着那一家涮羊肉的酒樓又不遠,不妨就直接和楚寒露是一起出了二門,再行離開了家門,走出了這一條街的街口,轉角又前行出了一段距離,便見到了她口中那一家羊肉火鍋。
一見這種場所的李文軒,第一個反應就是回想起了後世的街邊大排檔。他是毫不懷疑自己眼前的這一幅景象,應該就算是街邊大排檔和廣大城市居民夜生活的始祖。雖說地方是差了很多,但是瞧得出這裡的生意出奇的好。
“爺,你要是不習慣這裡,那麼我們可以回去。反正,我肚子也不怎麼餓。”察覺出李文軒是在出神的楚寒露,這時候不免自責起來,畢竟自己男人的身份可是當朝的正三品禮部侍郎,怎可和她一起混跡於這種市井間的吃食地方呢?
回了過神的李文軒,可沒有她那一種想法。自己是想着,既然有這麼多人光顧這裡,那麼想必這家涮羊肉的味道必然錯不了,畢竟再美味的東西都是最早起源於人民羣衆那裡。側過頭的他,看了看身邊的楚寒露,更是爲了讓她放心,微笑道:“既然你喜歡這家的吃食,那麼我們就在這裡享用好了。其實,我也挺喜歡這種人羣聚集的熱鬧地方。”
心裡面忽然好生感動起來的楚寒露,當然明白他這全是爲了自己。於是乎。自己隨着他的腳步,徑直的走了過去。駐足下來的李文軒,瞧見店鋪裡面早已經是坐滿了人,便不在意和她一起坐在外面,畢竟原汁原味的市井滋味就應該這樣纔對。
在一桌無人的地方先行是坐了下來的李文軒,不免會心一笑是想着,這應該算是明朝嘉靖年間的亂擺亂放和佔道經營了。隨之後坐了下來的楚寒露,是在他左手邊打了一個橫,雲淡風輕的問上了一句道:“爺,你剛纔在笑什麼?”
“我是在笑你。既然你知道這麼好的一個地方。那麼怎麼不早早地帶我前來?想必你過去夜晚可沒少來這種地方偷吃吧!”開起了玩笑的李文軒。自然是在這裡說起了閒話道。
“沒有。”有一點兒小緊張,漲紅了小臉的楚寒露,可沒有把他這話當成是玩話,解釋道:“我嫁給你之後。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一次。即便是心裡面很想吃這裡的東西,也沒有夜晚偷偷地溜出來過。之所以清楚這一個地方的羊肉火鍋好吃,還不是因爲在我未出嫁之前,賭錢贏了的小弟就會時常地領着我來這裡吃東西。”
聽她這一說的李文軒,倒是覺得楚寒天可取之處又多了一項,畢竟還知道想着自己姐姐。於是,享受起這種夜生活狀態他,平靜的進行刨根問底道:“那小子爲什麼只對你這一個二姐好,而把寒月和你娘給忘記了?”
爲此。遲疑了一下的楚寒露,最後還是和盤托出了實情的同時,想方設法的顧全姐姐和母親,而把“罪責”都背了起來,徐徐道:“大姐和母親都嫌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所以都不願意前來。正是由於我太貪嘴,纔會禁不住誘惑。”
李文軒的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吃喝的人等,便能一眼看出事實並非如此。自己相信,時常來這裡吃吃喝喝的一干人,幾乎全是城中良民。至於他們的職業,普遍都應該是屬於正當營生,是而少時也是會有一點點地小混混,娼門之流來這裡宵夜。和後世大排檔的聚集羣體,也沒本質上面的區別。
“想必不是你嘴巴饞,而是你姐姐和母親覺得這種地方的檔次太低,不符合她們的身份纔是真吧!”李文軒深知她不是那一種不懂得自愛,一味圖吃圖喝的姑娘,一下子就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的他,不免覺得宋金桂和楚寒月也怪是好笑,畢竟那時候的楚家是早已經家道中落,坐吃山空,主要是靠着鄭家人的接濟在過活。
李文軒對於這種典型的還活在過去的榮耀和回憶當中的人,也表示出了一定的理解,畢竟楚寒露的爹好歹也是當過京城內的七品官。而享受過那時候好處和風光的楚寒月和宋金桂,難免就放不下曾經的那一種官宦家女眷的好身份。
被他一語說中的楚寒露,臉色越發的紅潤,低下了腦袋,不再多言。看着她愈發可愛的李文軒,話鋒一轉的改了口道:“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可別當了真。既然就我們二人出來,那麼就別搞得這麼拘束和生分。”隨即擡起了頭的楚寒露,笑着點了點頭,表示了一種完全同意。
站在一處是好生的觀察了李文軒和楚寒露所在那一桌的劉老漢,沒急着像平日一樣讓一個家人趕快過去問對方想要吃一些什麼東西?畢竟,活了這麼幾十年的他,看着客來客往,也早就練就了一雙能夠識人的好眼力,而看出了這兩人的穿戴不一般,全然不是那一種殷實人家出來吃宵夜的小夫妻派頭可比。
心中疑惑不解的他,越看他們的穿着,越發覺得二人像是京城中那一些達官顯貴家走出來的公子,少夫人。不過,又感覺不對的劉老漢是繼續想着,真要是那樣門戶出來的人,怎麼會屈尊降貴的來自己這種地方吃東西呢?即便再差,也會去到那一邊的匯豐酒樓裡面聽着小曲兒,或是看着各色表演,喝着上等的白酒,吃着涮羊肉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