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富貴和黃蓮花一事瞭解以後,城中百姓在夜晚就再沒有人看見過鬼。至於他們兩人,也沒有人再見過。是生還是死,不會有人去關心,畢竟他們是被生生的貼上了災星的標籤。自此,李文軒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
除了來他這裡求醫問藥,驅魔降鬼的人以外,想要拜他爲師,投其門下學道的男女是不斷的出現。而滿心想要投在李文軒門下的朱彪,更是每日殺豬以後,都會把最好的一塊裡脊肉送來以此表達他的誠意和答謝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
在此期間,李文軒找到木匠鋪是爲劉文鏡打造了一塊刻有“在世青天”的梨花木牌匾,然後僱傭了一幫子吹鼓手給對方送了去。被人大肆宣傳,又得了這一好名聲的劉文鏡,自是心情極好。從而也使得兩人的關係拉進了不少。
這日,朱彪是又提着上好的裡脊肉來到了李宅。見到趙甜兒的他,還是像往常一樣遞送了過去。接了過手的她,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打算幫他一把道:“你想拜文軒哥爲師,得找蘇姐姐幫忙。”
本要就此轉身離去的朱彪,聽到這話如同被打了雞血一樣,特別興奮的雙手抱拳道:“勞煩甜兒姑娘幫忙。如果能讓我得償所願,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領着他在花園內找到了蘇媚孃的趙甜兒,先是和對方說了一下這事。
“這事兒,奴家可幫不上忙。”蘇媚娘雖然是覺得朱彪這爲人很不錯,但是深感這種事情還是少攙和進去比較好。她總能夠感覺到李文軒要是是真不願意做的事情,說破大天也不會讓他改變。自己不想去做無用功,於是委婉的拒絕道。
“蘇姐姐,你的主意多,肯定能夠幫上朱彪大哥的忙。”打算要把好人做到底的趙甜兒,伸出兩手就要去抓她衣服,目的自是想要她出面和自己一起去找李文軒說一說道:“我和你一道前去找文軒哥說道說道。”
見到她手上那搖晃着的裡脊肉,往後退了兩步的蘇媚娘,好言好語勸阻道:“文軒想要收徒,早就收了。既然他沒有這一個打算,那麼總是有他的理由。你最好還是別去,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們女兒家應該關心的。”
“朱彪大哥,人這麼好,幹嘛文軒哥不收呢?”個人覺得李文軒就應該收下朱彪的趙甜兒,百思不得其解道。
站在不遠處的朱彪的心情突然從好轉到失落道:“甜兒姑娘,要不然就算了。不着急,我再等等。李道長曾經說,我和他是有緣的。”
不死心的趙甜兒是一定要促成這事,於是撒起嬌來糾纏起蘇媚娘。實在抵擋不住她執拗的蘇媚娘,勉爲其難道:“那我就隨同你們一起去看看。事先說好,奴家可不敢打包票。”
喜笑顏開的趙甜兒,雙腳離地的跳將起來道:“就知道蘇姐姐對我最好了。”
雙手抱拳的朱彪,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也是心生感激道:“多謝蘇姑娘幫忙。”
三人一道去了書房,畢竟兩女是清楚李文軒的作息時間。在這一個時辰裡面,他就應該在書房研究道教的典籍。見到他們進來的李文軒,一看就知道會有事,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書,聽他們想要說一個什麼。
心急的朱彪是雙膝跪倒在地就直接磕頭道:“我願拜你爲師,還望李道長成全在下。”
站在他左側的趙甜兒趁這一個機會,趕緊幫腔道:“文軒哥,你看朱彪大哥這麼有誠意,那麼你就收下他吧!”而站在他右側的蘇媚娘,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李文軒的語速不快也不慢道:“我說過,目前不打算收徒。”擡起頭來是看了看趙甜兒的朱彪,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了她身上,而她的雙眼又看向了蘇媚娘。
“文軒,你不在家的時候,奴家和甜兒會時常感覺不安全。有時候,有人敲門,我們都不敢開門,生怕進來了賊人。家裡面又這麼大,真要是進來了賊人,可就真不好辦了。奴家和甜兒又是弱女子,怎麼是好哦?”蘇媚娘是變通道。
聽得出她話中意思的李文軒,不無覺得她說得沒有道理。自己一旦外出,就把她們兩人丟在了家中。雖說這城中的治安還行,但是保不齊就不會招來樑上君子。自己丟失一些財物倒是無所謂,就怕對方見色起心就麻煩了。
“按照你的意思,應該怎麼辦?”李文軒是顯得很平靜道。
“你不在家的時候,總得有一個人能夠保護我們。這樣,奴家和甜兒也不會再擔驚受怕。找來的人不但要武功高強,爲人實誠,而且還得知根知底。”蘇媚娘是笑了笑,最終才說出了目的道:“我覺得朱大哥不錯。若是他願意,可以來咱們家當一個門子。”
“你做主就是。要是沒有其它事情,你們就出去。”看着她笑了一下的李文軒,心照不宣道。
大聲迴應了一個“是”字的蘇媚娘,眼色示意趙甜兒和朱彪不要再多言,跟着自己出來。離開書房的三人,走過一段迴廊來到了花廳。
“怎麼就這樣出來了?”沒有坐下的趙甜兒,首先開了口道。
自己是來拜李文軒爲師,又不是來給他當門子的朱彪,看不透其中的關竅,附和道:“對啊!”
坐了下來的蘇媚娘,沒有直接解開答案,淺淺一笑道:“你們再好好地想一想。”
開始若有所思的趙甜兒是在屋子裡面轉了三個圈,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道:“原來是這樣啊!”
能從她目光中看得出知道這其中原由的蘇媚娘,點了點下頜道:“甜兒,真聰明。”
“我不行,可沒有蘇姐姐聰明。”吐出小舌頭的趙甜兒,謙虛的不失去對她的客觀評價道。
完全懂不起她們在說什麼的朱彪,沒有領悟出來,特別失望的想要告別道:“既然李道長不願意收徒,那麼我就先回了。”
“朱彪大哥,你別走啊!”趙甜兒是急忙阻攔道:“文軒哥,沒有說不收下你啊!”
“不走,留在這裡幹什麼?”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朱彪是自言自語的回答道。
“甜兒,讓他走,不要留他。”站了起身的蘇媚娘,一陣子冷笑,心直口快道:“就他這悟性,還想拜文軒爲師學習道術,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依照我的意思,他連當咱們家的門子都不夠資格。”說完話的她,生氣的拂袖而去,畢竟對他很是失望。
依舊沒有開竅的朱彪,也沒有去再想一想她這話的意思,於是向趙甜兒告辭要走。趙甜兒好心的挽留道:“朱彪大哥,你就不想知道這文軒哥和蘇姐姐話中的意思嗎?”
茫然不知的朱彪,自然完全參不透其中的玄機所在道:“能有什麼意思?”
“怪不得蘇姐姐會生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的趙甜兒,平心靜氣的和他解釋道:“蘇姐姐出面說和的本意是讓你先留下來,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而文軒哥也同意了你留在這裡。雖說你們暫時不是師徒,但是不表示很快的將來也不是。你想一想,門外那一些光是想進咱們這一個門兒的人就可謂多了去,而你就已然進了門兒。這門裡和門外的區別,你應該懂了吧!”
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的朱彪還是向趙甜兒搖了搖頭。深感自己是在雞同鴨說話的她,不得不一點點地說通和說明白。半柱香以後,他最終才得以明白過來。興奮得難以自持的朱彪,極爲感激趙甜兒道:“我這就回去收拾包袱過來當門子。”轉身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而坐在迴廊裡面的蘇媚娘,注意到他這一股勁頭,料到趙甜兒是讓這一個榆木腦袋開竅了。慢步走出了花廳的趙甜兒,看見她在迴廊裡面,於是上前去,含笑道:“謝謝,蘇姐姐。”
“不用謝,恐怕這事以後就這樣沒準兒了。朱彪這人是笨得夠可以的。見過笨的,沒有見過這麼笨的。毫無悟性,怎麼能夠學道?”面無表情的蘇媚娘,實事求是道:“你沒有必要替他着急。哎,即使你再着急,也沒有用。連你我時常都聽不懂文軒說出那些關於道法之事。何況是他這般資質愚鈍無比的人就更加不知所云了。”
“話雖如此,但是我總不能……”話說到一半的趙甜兒,也不想再說下去,畢竟自己早就充分意識到朱彪全然沒有成爲李文軒徒弟的命。
“若是朱彪能夠安心留在這裡,也算是他的一種造化。說不一定,在機緣巧合下還能跟文軒學到一招半式,受益無窮。”蘇媚娘是沒有就此打住道:“至於其它,他就多想無益了。反正,我是認爲他下輩子也沒有這一個和文軒成爲師徒關係的機會存在。”
感覺自己是好心幫了倒忙的趙甜兒徹底頓悟,有感而發道:“難怪,文軒哥不收弟子?看來,這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