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拿起酒壺的鄭仁基是自斟自飲。自己對於楚寒月和宋金桂的談話內容,沒有發表任何高見的意思,畢竟他深知眼前的這一對母女是極其的實際和勢利。相比之下,坐在她們後面的楚寒露,倒是心地善良,雖說不貪圖什麼富貴,但是腦子裡面卻太多幻想。
生怕這事兒會被攪黃的宋金桂,一想到李文軒的條件這麼的好,那麼想要和他拉扯上關係的人家可就更多了,畢竟別人也不都是瞎子。爲了防止夜長夢多的她,挪動了一下屁股,身子向前傾斜道:“想必這事不會就這樣作罷吧!總不至於讓你這兩位品貌俱佳的妹妹去嫁給那一些殺豬宰羊,販夫走卒吧!你說接下來應該如何去辦?”
爲此也是傷透腦筋的鄭仁基,沒有喝酒而是右手內旋轉起酒杯,心情不免有一點兒沮喪,淡淡道:“按理說,我們算是已經盡足了人事。至於最後這一事到底能不能成,那可就不是我等控制範圍內。就是不知道上天對此是一個什麼意思?”
從衣服左邊袖子內是抽出一張手帕的宋金桂,帶有一股哭腔抹淚的樣子,自怨自艾道:“要是你姨夫還活着,也不會使得我們楚家衰敗到這種地步。你這兩個畫里美人兒一般的妹妹,今後也會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惜的是我們的命爲何會這般的苦啊?”
心知她是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鄭仁基,心知肚明她話中有話。在他看來,宋金桂是非常憂慮自己會中途扯手放棄。畢竟這一事情對於她來說,可是一個脫貧的絕佳機會。鄭仁基也是知道,李文軒是完全能夠爲其提供所想要的一切。
意識到她們比自己還要心急如焚和不捨的鄭仁基,重整精神的順水推舟道:“姨娘無慮,侄兒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你和兩位妹妹達成所願。”
要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的宋金桂。臉上那一張哭喪的臉是瞬間變爲了笑臉,急忙道:“寒月,寒露,你們還傻坐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敬你們表哥一杯酒啊!你們的終身大事,可就全靠他爲你兩姐妹進行張羅了。”說完話,她側過身就去使勁的拉了一下身後的楚寒露,意思就是讓她應該像她姐姐一樣多懂一點兒事兒。放下了手中碗筷的楚寒露,遵從孃親的意思湊了過來,端起宋金桂用過的酒杯。是和楚寒月一起敬了鄭仁基一杯。
完事後,不善飲酒,急忙放下了酒杯的她,抽身回去是咳嗽不停,一張嫩白的面龐是立刻通紅起來。喝完酒後沒有任何不良反應的楚寒月。趕忙笑着解釋和逢迎道:“表哥。勿要見怪。小妹是喝不來酒的。今日爲了感謝你爲我們楚家費心費力,纔會有這個樣子。你可千萬別客氣,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來,表哥,你吃菜啊!”話音未落,她就夾了一隻滷雞腿是放進了鄭仁基面前的碗裡去。
還沒有拿起來吃的鄭仁基,就聽見自己家的管家是站在院子內高聲喊道:“二爺,二爺,你可在那裡面。”隨即,他偏過頭。衝着窗戶外面是應了一嗓子。
聽出是自家二爺聲音的鄭管家,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外面是直言道:“大爺叫你速速回去,有急事找你商議。”先是應諾了一聲“知道了”的鄭仁基,想着自己的大哥肯定是有急事找他回去商量,要不然也不會派管家出來找尋自己。
向了她們母女三人方向是拱了拱手的他,一邊把屁股挪動到炕沿邊穿鞋,一邊算作告辭道:“實在不巧,家裡有事,我這就先走了。”沒有對他進行勸留的宋金桂,知道他是真有事,而不是藉口,於是把身子挪動到了炕沿邊去穿鞋。
“表哥,慢走。有空,你可一定要過來坐啊!”楚寒月雖說沒有直接去穿鞋送客,但是嘴巴上面已經表現出了應有的客套,而心裡面是想要把他牢牢地拴在同一條船上,畢竟非常需要他出面去完成自己嫁入高門大戶,享受榮華富貴的心願道。
送走了鄭仁基之後的宋金桂是又返回又坐到了他曾經坐過的位置,沉吟了片刻才和自己的大女兒商議道:“寒月,你覺得這事兒到底還靠譜嗎?”
端起酒杯來又飲了一口的楚寒月,若有所思的開始進行分析道:“真的不好說。若是李文軒真好色,反倒是壞事變成了好事,畢竟我們姐妹就可以毫無懸念的嫁進李府去了。這一次,我們和他只是短暫而匆匆地照了一面,所以就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如何。退一萬步來說,這事兒實在不成,那就只好讓鄭仁基去給我和寒月找下一家了。偌大一個京城內,又不是隻有李府一家才能算得上是富貴之家。”
“孃的好女兒,你真是想得太過於簡單。雖說你們姐妹的樣貌的確很標緻,但是我們這樣的人家那能隨隨便便地就伸手摸到那一些高門大戶的老爺和公子呢!”有豐富社會經驗的宋金桂,有一說一道:“同樣,你也別把鄭家老二,想得太簡單。以你娘多年觀人的這一雙眼睛來看,他連你們這樣的美人兒都捨得出去牽線搭橋,不據爲私有,足見他的心中還有看得比你們更爲重要的東西,那便是男人們渴望的權力。既然當下有了這樣一個機會的存在,那麼我們就應該全力以赴的對待,畢竟你們姐妹二人對李文軒的印象來看,還是很滿意的嘛!”
點了點頭的楚寒月,覺得母親說的在理。她自然也不想單單地爲了富貴,真就嫁給一個走兩步都要喘氣的老頭子爲妾室,而那樣可就等同於在守活寡。自己同樣也不甘願是嫁給一名只是投了一個好胎,卻整日在外面吃喝嫖賭,回家來和她一句話不對,就動手打老婆的公子爺。楚寒月深感既然當下有好的選擇機會,那麼自己要是沒有抓住,恐怕就要後悔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