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元拉着朱由檢一直跑出了東安門附近才停住腳,兩個人氣喘吁吁的扶着牆角大喘氣。
朱由檢喘着粗氣問道。“你……跑這麼快乾嘛,你想累死我不成!”
徐應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解釋道。“王爺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可東廠這個地方真是太嚇人了!奴才站在這個門口就有一種腿肚子抽筋的感覺,奴才往常一個人過來倒是沒有什麼,可是現在身邊還跟着王爺呢,要是王爺被東廠裡的人給認出來,這麻煩可就大了!”
朱由檢毫不在意。“認出來這有怎樣,難不成他們敢抓本王?就是魏忠賢來了,這也得掂量着辦!”
反正現在四下無人,吹吹也無妨。
“王爺膽子大,奴才佩服,您可是不知道,您進牢房的一柱香可是要將奴才嚇個半死!奴才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徐應元是真心的害怕,朱由檢地位尊貴,九千歲或許不能拿他怎樣。
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而已,若是九千歲怪罪下來,自己就是一個炮灰而已!
如果不是王爺非要來這個鬼地方的話,徐應元是死也不會再來這裡的了。
“話說你怎麼和這兩個人那麼熟悉,該不會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情吧?”
朱由檢看似不經意的問道,但是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戒備之意。
徐應元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王爺,我們這三個是一起來的同鄉,後來他們兩個進了東廠,我卻進了皇宮。我們經常在一起吃酒的。”
“原來如此,不過你的點兒也夠背的!人家是當差的,你也是當差的,怎麼你卻成了個太監呢!”
這下朱由檢就放心了,看來徐應元不是東廠的人。
朱由檢一道說一道走,徐應元跟上說道。
“信王說的是,奴才這不也想出人頭地嗎?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不是嗎!”
朱由檢沒有再說話,也反駁不了,一個男人想要出人頭地,要麼就考取功名,要麼就做大買賣。
一個需要頭腦,另一個需要本錢,既然兩者都沒有,那就只能自切了!
“千歲,不知你爲何要起燕客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還不如朱八真好聽些呢!”
“哼!一個名字而已,隨隨便便的起一個就是了,還要什麼別的含義嗎?你想的太多了。”
燕客這個名字,是在被盤問的時候,朱由檢隨口編造的一個名字,京城位處古燕國之地,自己是外來的遊魂,是客。
所以燕客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夜,涼如水。
雖已入暑,午夜水汽上升,八月的夜晚冰涼刺骨。
兩個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絲絲的寒意滲入他們的背脊。
兩個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王爺……奴才怎麼感覺有點……”
徐應元戰慄的說道,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打架了。
“有點兒頭皮發麻的感覺是不是?”
朱由檢接上了話茬。
就在兩人進入到一個衚衕的時候,朱由檢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彷彿從四面八方涌來無盡的殺氣將兩個人包圍。
難不成這是東廠的人殺過來了?
這是朱由檢第一個念頭,不過這彷彿不太可能,自己這次夜探東廠是經過幾次的盤查才確定的這次計劃。
東廠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派人追殺過來的,再說了,也沒有理由會泄露出去的,除非魏忠賢今天晚上也沒有睡覺。
“王爺……奴才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再跟蹤我們……會不會是有殺手……”
徐應元往朱由檢這邊靠了靠。
“殺手?應該不會吧……”
朱由檢話音剛落,一個生意便在四面八方響起。
“殺手不會有!不過這找麻煩的倒是有一個!”
“找麻煩的有一個!”
“有一個!”
“一個!”
由於這是在衚衕中,一個聲音的回聲來來回回的響了五六遍。
“媽呀!鬼啊!”
徐應元被嚇瘋了,慌不擇路的往一個方向逃跑,與朱由檢撞了一個正着。
“哎呦!你個死太監你想撞死我不成!”
“王爺快起來,我們快跑吧!東廠的高手殺過來了!”
徐應元雖然害怕,但是還不至於爲了逃命將朱由檢一個人扔下。
徐應元趕緊的將朱由檢扶起來,朱由檢頭上的斗笠都被他給撞飛了。
“去去去,你就這麼一點兒膽子了!能辦成什麼事!”
朱由檢將他一把推開。
“不知閣下是東廠還是錦衣衛裡的英雄,竟然敢在天子的腳下撒野,不妨報上名號!”
朱由檢雖然害怕,害怕他是東廠的殺手,但還是壯着膽子站出來吆喝了一聲。
那個人並沒有因爲朱由檢的一句話就現身,而是用不屑的語氣回道。
“哼!我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什麼時候曾與東廠狼狽爲奸!簡直是笑話!”
這讓朱由檢鬆了口氣,聽這個意思他不是閹黨那邊的人,這就好,這就好,緊接着一顆剛剛鬆下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閹黨的人,卻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人,這不就意味着自己和他還是敵人嗎?
若他是東廠的人,這倒好辦,畢竟自己的王爺身份擺在那裡,魏忠賢不會將自己怎麼樣。
萬一這是一個拿錢辦事的職業殺手,那就不吃這一套了!
“你是朱由檢?”那聲音的主人問道。
朱由檢汗毛都豎起來了,現在的他十足的肯定,來者不善!
“不錯,我就是當今皇帝的五弟,信王!你是何人,大半夜的爲何要驚擾王駕!”
朱由檢沒有否認,而是直接承認了,就是這個時候,他也沒忘了拿出自己是王爺的身份來說事,尤其是注重說明了自己是皇上五弟的這個事實。
這時候從前面不遠的牆上出現了一個黑影,一個身手矯健的人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堵在了朱由檢他們的前面。
“大膽!你既然知道這是信王殿下,爲何還要擋駕,是何居心!”
見來人非鬼,徐應元的膽子也硬了起來,大膽的上前叱喝攔路人。
不料此人並未將所謂的信王放在眼中,他從腰上摘下一塊腰牌舉在手裡。
黑燈瞎火的朱由檢也看不清楚他腰牌上的內容。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荊門的人,我叫楚中雲,你們想必應該知道荊門是什麼地方吧?”
“荊門?耳熟?你知道嗎?”
朱由檢聽什麼都是耳熟,什麼也不知道,於是問向徐應元,徐應元已經被嚇得快要站不住腳了,兩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荊……荊門!”
楚中雲點點頭,看來這個太監是個有見識的人。
朱由檢還是不知道荊門到底是什麼地方,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在裡面。
“哈哈哈!王爺對我們荊門是不甚瞭解,說說也無妨。我們荊門是江湖中最大的一個刺客組織。”
“刺客!”
朱由檢不由得驚呼出來,沒想到自己碰上的居然會是一個刺客!
荊門是一個在江湖中傳承已久的組織,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荊門出現,早期的荊門都是由一羣不怕死的有志之士組成。荊門裡面出了許多著名的刺客,專諸刺王寮,豫讓報智伯……
戰國的時候刺客的名氣達到了頂峰。
原先的荊門不叫這個名字,之所以會叫荊門,那是因爲荊門裡出了一個叫荊軻的刺客!
因爲荊軻的失敗,導致了秦王朝對刺客的打壓,荊門不得已隱姓埋名藏匿江湖。
荊門刺客的成功率是所有刺客中最高的,僅僅只有過兩次失敗的記錄。
後來荊門中又出現了一個天縱奇才項莊,在鴻門宴中刺殺劉邦失敗,從秦朝打壓下回復元氣的荊門,第二次遭到了漢朝的毀滅性打擊。
後來荊門就與皇室解下了難結的仇恨,凡是有刺殺皇家的買賣,荊門一律全接。後來屢次三番的被朝廷打壓,最後一次行刺是刺殺了蒙古大汗蒙哥,被後來的忽必烈的蒙古鐵騎的一頓廝殺,從此二百餘年間再也不見荊門刺客的消息。
以至於江湖人都以爲荊門從此就被消滅了呢,不曾想,今天卻又在這裡碰到了一個刺客。
不過朱由檢也想不出自己彷彿在哪裡得罪過這荊門的刺客,就算是刺殺也不應該找到自己的頭上來,難道是爲了自己啤酒的配方?
“不錯,我就是刺客!”
朱由檢深呼吸了一口,穩了穩心神道。
“楚公子,貌似小王並沒有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吧,爲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楚中雲笑道。
“哈哈哈!王爺,我們是刺客,刺客拿錢辦事,在下既然攔了王爺的去路,自然是收了人家的錢,替人家辦事。”
“你是說有人花錢買我的性命?”朱由檢疑惑道。
他心道自己並沒有得罪什麼人,不可能會有仇家,怎麼可能會有人來買自己的性命呢?這真心的讓他想不通。
楚中雲說道。“這次的任務和以前不一樣,和你們說說也無妨,正好讓你們死個明白。以往都是我們去行刺別人,這次我們依舊是行刺,奉九千歲命令,凡是私自進入東廠詔獄的人,殺無赦!”
“楚中雲!你居然爲閹黨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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