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閹黨,楚中雲給了一個不滿意的表情。
“王爺,說話的時候請注意,我們刺客拿錢辦事,自己有規矩,豈能拿我們和閹黨的那羣狗賊混爲一談!”
朱由檢憤忿不已,怒道。“荒唐!你爲閹黨辦事,來殺本王,這不就是和他們的爪牙沒什麼兩樣!蛇鼠一窩!”
楚中雲淡淡的說道。“王爺此言差矣,我們是刺客,爲錢殺人,我們既然收了九千歲的錢,就要爲他辦事,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朱由檢不得不佩服魏忠賢的手段,爲了防備東廠裡有人對楊漣他們通風報信,竟然在東廠附近埋伏了刺客,最可悲的就是,這刺客偏偏還被自己給碰上了。
眼下四處無人,就他和一個連個男人都算不上的徐應元待在一起,兩個人綁在一起乘以二的戰鬥力都不可能會是楚中雲的對手。
但是就這麼的讓朱由檢認命,這個不可能!朱由檢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裡兩面都是牆,回王府的路已經被他給堵住了。
就算是往回跑,那也是羊入虎口,被抓住了一樣倒黴。
“楚公子,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呢。”
朱由檢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現在唯一能辦的就是用王爺的身份壓他一壓,讓他知道王爺的威脅。
“你看我是一個王爺,地位崇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還是皇帝最寵愛的五弟,若是你就這麼殺了我的話,這萬一要是被皇帝追查下來,你們荊門承受不住龍顏大怒,這不就完蛋了嗎?
這裡四下無人,不如這樣,你暫且放我離開,我保證絕不追究,如何?”
朱由檢的話讓他感到好笑。
“哈哈哈,信王千歲,您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您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裡。
你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個問題,卻來和我討論追究不追究。
您太天真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不就是一句笑話嗎?現在天下老百姓那個不知道當家做主的是九千歲,皇帝做什麼都要聽九千歲的意見,而我們又是受了九千歲的委託,就是殺了你,又會有哪個敢多說一句話呢?”
雖然事實不像是他說的那樣誇張,但是實際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你……你……你胡說!”
朱由檢被他說的是滿臉通紅,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刺客居然對這些事情研究的這麼透徹。真的是小瞧他們了,也勿怪他們知道的太多,混官場的都是兩面三刀的人物,殺個大官錢是賺的多,但是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死無全屍,這個自然要小心。
“信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很抱歉,我們荊門的刺客說話向來都是算數的,已經爲您解除了疑惑,但是還是要殺你!”
楚中雲抽出了長劍,筆直的利劍與黑暗融合在一起,殺意畢現。
楚中雲拿着劍走向朱由檢,卻不曾想到在一邊已經被嚇的腿都軟了的徐應元瘋了一樣的衝了過來,一個愣神的功夫,自己的腰已經被他給死死的抱住了!
“王爺,快跑,奴才拖住他!”
朱由檢萬萬都沒有想到,一個貪生怕死的太監竟然會捨棄了自己逃生的機會,讓自己的主子逃命。
朱由檢纔不會錯過徐應元拿性命給自己換過來的生路呢,朱由檢撒腿就跑。
“找死!”
楚中雲稍稍的愣了一下,惱怒的用劍柄在徐應元的脖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徐應元白眼一翻,頓時沒了氣。
估計就算是不死,日後也得落下個歪脖子的毛病。這個時候朱由檢僅僅才跑出了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對一個高手來說,三十米也就是幾個躍步的距離。
正在逃跑的朱由檢後背狠狠地捱了楚中雲一腳,被踢翻在地。
朱由檢臉色煞白,只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疼,摔倒的時候胳膊正好磕在了牆角上,關節錯了位。啥時候遭過這種罪!
他現在沒有哭,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哼!能從我們刺客的手裡逃出去的人,還沒有第三個呢!”
朱由檢感覺脖子一涼,楚中雲的劍尖已經指到了自己的脖子。
“呸!一個小小的刺客而已,本王今天是走了背運了,不小心栽到了你的手裡!可是你想殺了本王,哪有這麼容易!”
現在的朱由檢除了身體上的疼痛外,還要強行壓制着心裡面的恐慌。
唯一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徐應元第一個被秒殺,現在他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楚中雲一臉不屑的用劍尖挑起朱由檢的下巴,冷笑道。
“可憐的信王,我敬你是個有膽有識的人物,給你一個痛快的。只是可惜了一個十五六歲的王爺今天就要英年早逝在這裡了。”
朱由檢的心裡頓時的涼了半截,這下子是不可能會有人來救自己了,除非真的是有奇蹟會發生。
不過想想這種可能性貌似也不會太大,朱由檢也硬氣起來了。
“要殺就殺,本王爺若是眨一下眼睛就是烏龜王八蛋養的!只是不甘心!我朱由檢不甘心就此死在了一個閹黨的走狗的手裡!”
“閹黨的走狗?信王,說話可是要負責的!我們是刺客,不是錦衣衛,也不是東廠,閹黨的走狗與我們何干!我們是有原則的!”
朱由檢的話戳到了他心裡的痛處,閹黨在魏忠賢的帶領下是臭名昭著,幾乎是人人喊打。
荊門刺客出於對閹黨的厭惡,原本是不想接受魏忠賢的委託的,但是魏忠賢出價實在是高,架不住金錢的誘惑,最終還是接受了這筆買賣。
不過他們也清楚閹黨的名聲如何,江湖人都把他們當成了閹黨的爪牙對待。
都不予他們好臉色來看待,這也被荊門的刺客們引以爲恥,無奈接受了閹黨的委託,就只能將任務完成到底。
刺客們輪流監視着東廠詔獄的一舉一動,沒想到這個第一個來的人竟然會是一個王爺,楚中雲嘴上說不在乎,凡事都有個意外。
朱由檢畢竟是個王爺,而且還是皇帝的弟弟,雖不是同父同母,但是皇帝對這個弟弟寵愛有加。
殺了他,惹得龍顏大怒自然不好,但是放過朱由檢,魏忠賢那邊又不好交待。
楚中雲也是左右爲難,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想到這種種的後果,他還是決定犧牲朱由檢最好。
但是朱由檢剛剛說的話,卻又讓他忍不住的辯解一番。
這正好給了朱由檢一個拖延時間的機會,無疑是將自己的軟肋暴露給了朱由檢。我還以爲刺客都是冷血的呢,原來將面子給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朱由檢冷笑道。“哼!不是閹黨的爪牙,看不起閹黨?可是你們的所做所爲與閹黨的爪牙走狗又有什麼兩樣!”
楚中雲辯解道。“這當然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太監,是遭人唾棄的!”
“遭人唾棄?哈哈哈!荒唐!他們陷害忠良,把持朝政,被人痛恨,起碼他們這都承認。而你們呢,一個個的自稱是有選擇,可你們的選擇又是什麼呢?助紂爲虐!從某種程度而言,你們還不如閹黨的底子乾淨呢!”朱由檢痛罵道。
“放屁,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王爺,嘴皮子罵人的本事到還不錯,我們刺客都是拿錢辦事,不論對錯,你說的這些我們管不到,看劍!”
楚中雲被朱由檢這麼一通大罵,可謂是惱羞成怒。
揮劍刺向朱由檢,朱由檢躲避不及。
這時候一顆石子狠狠地擊打在楚中雲的劍身上,將他的劍打到一邊,救了朱由檢一命。楚中雲一個撤步,向後退了三米遠。
“什麼人!”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他知道這下子是來了高手要救朱由檢了,而且這個人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從朱由檢過來的方向來了一個頭戴斗笠,身穿黑衣的人,他的打扮和朱由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手裡也拿着一把劍。
“你是誰?”楚中雲問道。
來人並沒有說話,而是蹲下給朱由檢將脫臼的胳膊給接了回去。
他笑着說道。“呵呵,小王爺出門身邊不帶一個侍衛,只帶着一個小太監就敢擅闖東廠,而且還盜用我的名號,這份膽量確實是令人佩服。”
“你的名號?你是燕客?”
朱由檢怎麼也不會想得到,自己隨便起了一個名字居然已經有人早就用過了,幸好這是一個對自己無害的人。
“碰巧,碰巧而已。”
朱由檢只能這麼回答。
燕客站起身來,抽出自己的長劍和刺客對峙。
“楚中雲,這個人是王爺,你殺不了的。”
楚中雲知道這個人的身手矯健,自己不可能輕易地幹掉朱由檢了。
但他毫不示弱。“哼,荊門刺客就從來沒有完不成的任務。更沒有殺不了的人!這個人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只要是進了詔獄,他就是個死人!”
燕客搖了搖頭道。“你這麼爲閹黨賣命,這是何苦呢,有我在。你殺不了他的。”“殺不殺的了,是我說了算,你既然要橫插一腳,那就得罪了!”
楚中雲右手一揮,劍尖直刺燕客喉嚨,燕客身子一側,寶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