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緩緩睜開眼,看着天花板,隨即感到不對勁。
倏地要坐起來。卻發現身體被鐵鏈鎖着,根本動不了,擡起頭掃了眼四周,心猛地一沉。
這是個由鋼化玻璃牆建成的實驗室,到處放着實驗用具。
果然,她昨晚的直覺沒錯,可是她居然睡得那麼沉,什麼時候被轉移到這裡都沒感覺。
還有,這裡是哪裡?
“醒了?”赫連月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居高臨下看着她,語氣溫柔地問。
把她換到這個地方。應該沒人猜得到了吧,林·威爾遜那小子也不會纏着她了。
傾城眯眼看着他,不回話,不知道他這次又想幹嘛。
“生氣了?”赫連月笑着問她。伸手去撫她的臉頰,卻被避開了,“傾城,爲什麼你可以和別的男人相處那麼融洽,對我就不行呢?”
“你認爲你憑什麼讓我和你相處融洽?”傾城冷哼反問。
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他沒讓她好過。她憑什麼放下身段和他和睦相處?笑話。
“憑我是你的未婚夫。”赫連月忽略她的諷刺,無賴地笑着回答。
“不要臉。”傾城瞪着他,憤罵道,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赫連月這麼臉皮厚的。
她都結婚了,有親愛的小孩,深愛的丈夫。赫連月不然那麼口味獨特想要差一腳進來?窗戶都沒有更別說門了。
“愛情裡面,總要有一個不要臉的主動。才能得到害羞的另一半。”赫連月發現激怒她是件很好玩兒的事,能讓他覺得她是活着的。
同樣,看着她因憤怒而緋紅的俏臉,心跳微快,才覺得自己活着的。
“次奧。”傾城頓時覺得無言以對,沒想到赫連月也能如此伶牙俐?。
赫連月不禁自豪溢笑出聲,她吐髒話也能這麼迷人。
“先吃早餐吧。”赫連月將餐車推到牀邊,不再和她鬥嘴。
“我要刷牙洗臉。”傾城撇開臉,冷聲要求道。
沒刷牙就吃東西的話,感覺怪怪的,她寧願不吃。
赫連月微愣,開口道,“這段時間先將就着。”
傾城冷笑了聲,冷聲拒絕道,“那不吃了。”
將就?見鬼的她纔會將就呢,還這段時間?意思就是要她習慣咯?
“傾城,別跟我賭氣。”赫連月微微不悅地說。
這裡沒有任何洗漱用品,而且現在他被葉玦盯很緊,艾伯特那裡不能待了,將她轉移也是臨時決定的。
這次葉玦和殺手組織餓人傾巢而出,很多人一時間都涌向英國,要回基地必須用直升機,他要帶她離開是不可能的,只能暫時化主動爲被動。
傾城瞥了他一眼,不說話。她沒想到赫連月這次居然這麼輕易就動怒了,可能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吧。
想到他有能可能遇到棘手的事,心底瞬間幸災樂禍。
這時,一個男人端着托盤走進來,站在赫連月旁邊,低語了幾句。貞餘木血。
赫連月伸手在托盤拿了支注射器,裡面裝着藍黑色的液體。
傾城瞬間感覺到不好,幸災樂禍的表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眼眸冰冷,心底因恐懼而忍不住顫抖。
想起艾伯特對她做的事,那種疼痛記憶猶新,想起來連記憶都發疼。
赫連月,他要對她幹嘛?
“可能會有點兒疼。”赫連月語氣溫柔地安撫道,伸手抓住她的下頷不讓她動彈。
傾城瞪大眼睛看着他,此時的赫連月看在她的眼裡,覺得極其變態,恐怖,如魔鬼般令她害怕。
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實驗品,被赫連月用來做實驗。
“赫連月,不要。”傾城恐懼地懇求,恐慌地看着一臉妖嬈笑容的赫連月。
她不想變成像他一樣的怪物,一點兒都不想。
“已經無法停止了,傾城。”赫連月看着她,有些惋惜地說。
大拇指微微一推,將注射器裡面的液體緩緩注入她的身體,直至注射完才抽針。
“啊……。”突如其來的痛楚,讓傾城忍不住低叫出聲,隨即咬住嘴脣,眉頭緊皺着。
這次的痛楚,來得比之前的快,從脖子開始,迅速蔓延全身,如千萬根毒針刺入骨髓的痛。
汗水很快浸溼衣服,臉頰的也汗如雨下,沒入牀單。
赫連月抽出紙巾替她擦汗,心疼地看着她。
“赫連月……你給我滾出去……滾。”傾城躺在牀上忍着痛苦,激動地撕聲憤罵道。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無比虛僞,就好像一邊傷害她,一邊給她上藥,這讓她感覺非常噁心。
他怎麼就能如此若無其事地對她做這麼變態的事呢?
“本來是想讓你先吃早餐的,可是這藥是剛研究出來的,等不了。”赫連月自顧地解釋,直接無視她罵人的話。
她會生氣也是應該的,他可以理解。不過她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能忍,換做是別人的話,研究痛苦得求死了。
“瘋子,變態……。”傾城聽着他的話,激動地謾罵着所有的髒話,以分散自己身體的痛苦。
這種痛漸漸加強,幾乎要將她折磨瘋了,比上一次更加重,產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
傾城大口喘息着,胸腔有一股熱流四處亂竄着,非常熟悉的感覺。
不到幾秒,喉嚨一陣腥鹹,“咳……。”
傾城迅速扭頭,讓咳出來的血順着嘴角流落到牀上,還沒緩過神來,鮮血再次涌上喉嚨,忍不住吐在潔白的牀單上。
“傾城,你怎樣?”赫連月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發狀況,彎下腰緊張地問,慌忙地擦去她嘴邊的鮮血。
傾城閉上眼不看他,指甲用力掐進掌心,全身痛得讓她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步伐紊亂衝了進來,緊張地問,“赫連先生,剛剛那藥……。”
赫連月迅速轉身,指了指放在旁邊空的注射器,目光冰冷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驚恐,不敢看赫連月。
“到底怎麼回事?”赫連月揪着他的衣領,語氣冰冷地逼問。
看博士的表情,赫連月有種不詳的預感。
彷彿過了好久,男人才緩緩開口:
“我的助理……拿、拿、拿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