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什麼?聞香娘子後面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因爲她說到一半,突然消音。
不用說,我也知道施了隔音結界,擺明怕我偷聽。
結界應該是聞香娘子怕我偷聽,佈下的,我可以施法破壞結界,但肯定會驚動他們,也沒必要做到這份上。
明明站在門口,我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我想不通,樓湛天爲何會打聞香娘子,假借重御的身份打的?
不過,從聞香娘子話中意思可以聽出,她曾做過對不起重御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見到聞香娘子後,我對重御和離玥的事愈發好奇了。
“媽媽,寶貝聽不到、聽不到。”寶貝支着小耳朵,卻聽不到裡面在說什麼,很不滿。
“寶貝乖,咱們等爸爸出來。”我摸摸寶貝的頭,心情卻很沉重。
“媽媽,那女的是狐狸精,不要讓她搶走爸爸。”寶貝抱着我的手,小嘴兒撅得老高。
我忍笑不噤,輕點了他的額頭一下,“寶貝,你知道什麼是狐狸精?誰告訴你的?”
“蓉姨姨說的呀!”寶貝巴眨着大眼睛,學着秦少蓉的口氣說,“韓雲卿,我得把你看牢了,省得被哪個狐狸精勾走了!”
原來秦少蓉剛來雷山鎮那會,曾揪過韓雲卿的耳朵,這麼說過他,被寶貝聽個正着。
寶貝不知道狐狸精是什麼意思,就問了秦少蓉,當時我在廚房給我媽打下手,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這會,寶貝的聲音軟糯糯的,學起秦少蓉的樣子來,別提多搞笑了,一掃我煩悶的心情。
過了一會,樓湛天出來了,聞香娘子還在雅間裡面。
“走!”我面無表情地看了樓湛天一眼,抱着寶貝率先下樓。
“哼!”寶貝不滿樓湛天和聞香娘子獨處的行爲,揚着小臉哼了一聲。
“阿音、寶貝,你們可是生氣了?”樓湛天追上來,摟住我們母子。
“走開、走開,臭爸爸、壞爸爸!”寶貝不想搭理樓湛天,扭過身子,把小屁股對着他。
樓湛天知道他和聞香單獨說話,我可能會生氣,但寶貝的反應,令他很不解。
他求助地看向我,“阿音,寶貝怎麼鬧脾氣了?”
“你壞,和狐狸精在一起,把我和媽媽趕到外面。”寶貝控訴樓湛天的‘罪行’,委屈得不行。
樓湛天額冒黑線,一時不知該如何向寶貝解釋,頗顯無辜。
他要抱寶貝,寶貝扭着身子,不給他抱,只好悻悻地收手,“寶貝,爸爸是辦正事。”
“你是媽媽和寶貝的!”寶貝扳着小臉,認真地強調。
“好、好,爸爸是媽媽和寶貝的。”樓湛天無奈極了。
看着他們父子倆的互動,我的脣角不由上揚。
我們依舊選擇在聞香閣斜對面的客棧住宿。
一進入客棧房間,我就問樓湛天,“你們談了什麼?還怕我聽到。”
“阿音,你吃醋了?”樓湛天不急着回答,笑得極爲溫柔。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被我拉了下來,“和你說正經的,別想矇混過關!”
“你不是很好奇重御交給聞香什麼東西嗎?”樓湛天說着,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隻羊皮袋子遞給我。
我疑惑地打開羊皮袋子,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厚厚一沓信件、和各種文件之類的。
這些信件、和文件全用鬼語寫的,我看不懂寫了什麼。
“你明知道我看不懂,就不能直接告訴我?”我把東西塞還給樓湛天,有些鬱悶。
“這些都是扳倒伏佞的證據………………”樓湛天好笑道。
當年重御很早就開始收集伏佞、以及一些幽冥界重臣的罪證,只待一舉揭發他們。
不想,聞香居然捲走這些證據,躲了起來,也就是說,並非是重御交給聞香的。
當時除了重御、以及一些親信,無鬼知道聞香逃走的事。
直到重御消失後,衆鬼才注意到聞香不見了,都以爲她是在重御之後失蹤的。
在聞香閣的時候,聞香就是在向樓湛天承認盜竊證據的罪行。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不解道。
我可以理解伏佞爲何要追殺聞香了,畢竟她持有可以扳倒他的證據,但我很奇怪,聞香捲走這些證據後,爲何躲在瀾因城?
聞香握有這些證據,根本沒派上用場,她如今輕易地把證據還給樓湛天,當年何必叛主、冒着被追殺的危險,偷盜證據?
總之,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內情。
樓湛天搖頭,說對於偷盜的證據的原因,聞香不肯鬆口。
“那你爲什麼打她?”我定定地看着樓湛天。
他打聞香的時候,他們可沒提及偷盜證據一事。
而且,樓湛天又不是重御,不可能會替重御鳴不平、或懲罰聞香,他分明有事瞞着我。
“阿音,我不過在詐她。”樓湛天含糊解釋。
他沒把話說清楚,我心下瞬沉,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寒意。
大概看出我眼裡的疑色,樓湛天嘆了口氣,“阿音,我確實有事瞞着你。”
我怔了一下,沒想到樓湛天會直接說破。
“只是有些事還未理清,我不知該從何說起,待我想清楚,再告訴你,好嗎?”樓湛天懇切道。
他都這樣說了,我再多問的話,倒顯得再逼他了。
不過,我心裡好受多了,佯嗔說,“別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多想的。”
“嗯。”樓湛天含笑點頭,目光竟有幾分纏綿。
我被他看得臉有些發燒,同時也想到另一件事,忍不住蹙眉。
“阿音,在想什麼?”樓湛天擡手欲撫平我的眉頭。
“那個聞香愛慕重御!”我肯定道,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也許吧,與我無關。”樓湛天似不以爲意。
隔天,樓湛天爲了哄寶貝,便帶他到街上買些瀾因界特有的吃食。
因爲他們很快就會回來,而我有些疲憊,沒跟着出去。
沒想到他們剛走,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聞香。
“聞香娘子有何貴幹?”我冷問,可不會傻得以爲她是來討論香料的。